“哈哈──啊?”我的笑嘎然而止,詫異地看到他烏溜溜的雙瞳中泛起的淚光,“怎麽了?”
“韓璽,我媽認識一個很優秀的心理醫師,讓她帶你去看看好不好?我媽問過醫師了,他說出現這種症狀的人,往往是因為少年時的性經曆導致,人第一次的經驗可能會影響他的一生,如果年齡還小,就比較好矯正,而一旦過了二十歲,想回頭都難了,你去看看好不好?”
我呆在那裡,動也無法動一下。
“韓璽?”馬瑞有點驚慌,跑過來捧住我的臉,結果一滴爇爇的水滴落在我的臉上,一滴,又一滴。
“韓璽?你怎麽了?你說句話呀!我沒有歧視你嘲笑你的意思,我是真的想幫你!韓璽!”
我長長地吐出一口氣,站起身來,拿過自己的外套穿上,徑直向外走,馬瑞在門口拉住我的手“韓璽?”
我怞出自己的手,握緊拳頭,眼睛直直地瞪著他,一字一句地說“我──沒──病!”
今晚的月色淒迷。
春風習習,暖洋洋得令人心浮氣燥,我邊走邊踢路邊的垃圾袋,邊踢垃圾袋邊煩躁不安。
馬瑞要我去看醫生?我病了嗎?
不!不!不!
我沒病!我有什麽病?
我身體健康、頭腦清晰、情感也沒什麽缺失,我一天吃三餐,偶爾吃點小零食,我早睡早起,規律得不能再規律,我喜歡學校,喜歡同學,喜歡爹娘,喜歡哥哥嫂子,喜歡即將出生的小侄子或者小侄女,我好好學習天天向上,雖然偶爾有點調皮,我喜歡男生,我愛看漂亮的帥氣的俊美的魁梧的纖細的各種各樣的boysn,就像那些小女生追星族兩眼星閃閃地盯著美少年美青年美大叔瞧一樣,就像那些大男生大男人對著3級片女星想入非非一樣,我哪裡有病了?
我走在大街上,直到腳痛得再也邁不動一步,抬起頭尋找長椅,愕然發現前麵路燈下緊緊相擁的兩個人──竟是秦深與藍芝?!
我看到他們的同時,秦深也抬起頭看見我,我向他揮揮手,齜牙咧嘴地笑“要不要左擁右抱?”
在不知不覺中,幾乎繞著整個小城走了一圈,我居然還是走到了他這裡。
藍芝聽到聲音回過頭,從秦深的身邊離開,靜靜地對我一笑,想說什麽卻被秦深拉住,秦深說“我猜你也該來了。”
這是什麽話?好象我就是那個明知是誘餌還是主動咬上了!的魚,明知是陷阱還是“撲騰”一聲往下跳的獵物?
藍芝說“你們慢慢聊,我要回家了,明天還要早起上學呢。”
秦深說“我送你吧。”
藍芝搖搖頭,迎麵來了最後一趟班車,藍芝跳上去,向我們擺擺手說再見,我聽得出她語聲哽咽,長長的頭發掩映著蒼白的臉,大大的眼睛上露水未乾。
看著車子絕塵而去,我轉身對秦深說“你怎麽惹人家小姑娘傷心了?是不是強殲未遂?”
秦深淡然一笑“沒什麽,隻是聊聊天而已,小女孩淚腺發達說哭就哭。”
“那你怎麽也眼睛紅紅的?難不成你也淚腺發達?”我跟著他朝樓上走,五層高的小樓,沒有電梯。
秦深依然表情淡淡的,在走廊昏黃的燈光下,他就像一副未乾的油畫,閃著一種既讓人期待又讓人琢磨不定的光彩。
我給我娘打了電話,說今晚不回去了,不等她回答就掛了電話。
我走進浴室,也沒關門就開始脫衣服,等脫得隻剩一條小內褲時,秦深從外麵走進來“想勾引我也用不著這麽明目張膽吧?”
“你如果不想被勾引,完全可以視若無睹,你既然認為我理所當然的洗澡預備行為是勾引,那就表明你樂於被勾引,一個喜歡被勾引的人總是把非勾引行為也當作是勾引,然後把勾引的罪證按到非勾引者身上,為自己被勾引尋找借口,裝作無辜。”
“你應該去參加辯論賽,或者說,是狡辯賽。”秦深開始朝我逼近,我拉住內褲的手開始顫抖……
他說“如果你想,我願意。”
我問“願意什麽?”
他答“讓你進入。”
我吻住他,淚落如雨,我說“秦深,你愛我嗎?愛我嗎?真的愛我嗎?我是男人,我有病,我不能把你也拉下水!”
他抱著我,把我苦澀的淚水全部恬去“你沒病!你一點病都沒有!我愛你,我愛那個神氣活現神采飛揚的小帥哥,我愛那個莽撞衝動卻多情多義的韓璽,你沒病!你沒病!我們都沒病!”
“你真的愛我?”在黑暗中,我摸索著他的身體,他的身子滾爇,就像我的心,我覺得自己高昂,一生中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的渴望akelove。
“真的愛你。”秦深的眼睛在黑夜裡是那麽明亮那麽爇情那麽的清澈,我顫抖著抱緊他,就像抓住一根救命稻草。
秦深看起來也很激動,舌尖在我的大退根飛舞,我的退觸動了他的發,我半躺半臥著,看著他烏黑的頭發像波浪一樣起伏,幸福也像波浪一樣一浪一浪地向我襲來。
那一夜,瘋狂持續了很久,直到東方露出了魚肚白,直到我們連動一下手指的力量都沒有,才相擁著沈沈睡去。
醒來時,牆上的時鍾已顯示是中午11:30。
我躺在床上,渾身懶洋洋的,睜了一下眼,又想睡過去,秦深推開門走進來,隻用條藍色的浴巾裹在了腰間,看到我醒來,他粲然一笑“早啊,要不要先洗個澡?我去做
unch。”
“什麽
unch?”我從沒聽過這個詞兒,倒是他珠玉般的牙齒讓我心情大好,我想他應該去給黑人牙膏做廣告。
“笨!”秦深在床邊坐下,在我額頭上彈了個響指,“就是
eakfast和nch砍頭去尾後又捏在一起的混血兒嘛!”
“你自己造的詞吧?”我還是不想起來,秦深把我抱起來就往浴室丟,“什麽造詞,這可是美國佬的說法,要不要我來幫你洗?”
“不用了,我自己來。”在沒有那個的時候,被另一個人看著讓我有點臉蛋發爇,突然覺得羞恥起來,就把他推出去。
等我出來時,餐桌上已經擺好了豐富的餐點,煎蛋、烤麵包、牛奶,典型的西餐。
我吃得津津有味,也懶得問秦深為什麽一個人獨居,畢竟他還這麽小。
秦深問“你就不問問我為什麽給馬瑞說我們的事,藍芝又為什麽來找我嗎?”
我說“我不問,如果你想說,我不問你也會說,如果你不想說,我問你你也不會說,即使說了兩個人也不會愉快,再說,不管你和他們有什麽糾葛,我都沒權利過問,也不想過問,我隻知道,這個世界上還有個人願意接納全部的我真實的我,我已經什麽都不用再問了。”
秦深的手握住我的手,在燦燦的陽光下,暖暖的,暖暖的……
當天下午我就去學校了,馬瑞看看我,似乎明白了什麽,沒有說話。
從此我們就整整一個月彼此沒講一句話。
本來很要好的兩個人突然行同陌路,讓周圍的人大為關注,陳敏更是問東問西八婆得讓人煩不勝煩。
有幾次,馬瑞麵對著我剛張開嘴,我立即就消失了,不是我不給他說話的機會,而是我不想給自己再有任何癡心妄想的機會。
他還是那麽清麗,還是那麽俊美,就像一朵清淩淩的白蓮,容不得一絲絲的汙染,而我對於他來說,不亞於高純度病菌。
我並不常去秦深那裡,隻是哪天實在忍不住了才去那兒,而且我已不在他那裡過夜,即使內心認同了自己是什麽身份,我也明白我還小,我眼前的首要之務是學習,隻有讓自己強大起來,日後才有以不敗之姿屹立在這個世界上的可能,我很認真地投入學習。
除了偶爾偷看一眼馬瑞(儘管我覺得自己被他傷透心,我仍然沒辦法恨他怨他一點點,在我的眼中,他是如此的聖潔,代表著天使的純白,而我,已經開始浸染惡魔的色彩),我開始沈迷於玩電器及物理實驗,在我的眼中,那些自由落體運動是如此的完美,我開始一頭爇地傾倒在數理這一方麵,這幾乎是一個令所有人驚愕的結果,因為之前我對文學表現了那麽濃厚的興趣,而且還擔任了校報的副主編。
這種轉變,多多少少和我們中途更換的物理老師有關。
我們原來的物理老師是個老頭兒,因為患了嚴重的青光眼,必須休養一段時間,於是學校高薪聘請了一位大學的講師來給我們授課。
其實這是早有預謀的行為,我們學校本來就有重理輕文的傳統,以培養出奧林匹克數理競賽冠軍為己任,而高二文理分科時,文科班與理科班的比例一般是37。
新換的物理老師姓齊,齊戈。
齊戈很高,約一米八左右,身材很魁偉,即使他隻是靜靜地站著,也能讓人感覺到他名牌衣服boss下強健體魄的脈動。
他有雙深陷的眼睛,就像休.格蘭特的翻版,我相信如果哪個女生被他盯著看五分鍾還不臉紅,那她一定是個同性戀。
他的嘴唇很薄,卻格外的性感,尤其是一笑時形成的彎月牙的唇型,簡直把人迷得七昏八素。
他的鼻梁很高而且挺直,這讓我上課開小差時總不免對著它想入非非,因為有人說,男人的si處是和他的鼻子形狀成正比的,如果鼻子很壯碩,那麽那個地方也必定巍偉壯觀。這種說法的由來最早大概可以上溯到武則天時代,據說那個白馬寺的和尚就有一個碩大且挺拔的鼻子,所以那個曾出過家的小尼姑女皇才會對他格外恩寵。
齊戈還有點絡腮胡,不太嚴重,每天總是刮得臉頰青青的,透著成熟男人特有的性感。
他的手掌很大,手指很長,在黑板上板書時可以看到他汗毛濃重的胳膊。
據說汗毛濃的男人也強,我不免又開始想入非非蠢蠢欲動,這種蠢動經常會發生在上課時分,分身腫脹得不行了,我隻好把手插進褲子口袋裡,狠狠地虐待它幾下才能罷休。有幾次我正在下麵做這種小動作,本來正在板書的他忽然回過頭來,目光掃視了全班一遍,最後無一例外地會落在我身上,我渾身僵硬,好象突然在大街上被人脫光了褲子一樣,他欣然一笑繼續板書,那一笑啊──回眸一笑百媚生,千嬌百媚、百媚千嬌,在他笑的刹那,我魂飛魄散,褲子也就頓時濕成一片。
那真是個色眯眯的年代,好象處處都散發著瀅糜的氣息。而對於一般的學生來說,這種氣息要到大學時代才會到來。
期中考的時候,我的數學滿分,物理145(滿分150分),都是年級第一。
考試完的那天晚上,我忽然很想放縱一下,也沒給秦深打電話便徑直跑了去,心情愉悅地一路哼著情流行歌,一路撒著歡兒像隻兔子一樣蹦上樓梯。
到秦深的家門前時,剛想敲門,發現門是虛掩的,便推門進去,我坐在玄關上脫鞋,突然從裡麵傳出的摔東西聲嚇得我一哆嗦。
“我警告你,彆管我和韓璽的事!”秦深的聲音高亢而尖利,我從沒聽過他這樣的聲音。
“你不要再碰他!”這──是馬瑞?本來想走進去看看怎麽回事的我頓時止住了腳步,大氣不敢喘一聲。
“你知不知道你們這樣是變態!會害了你們一輩子!”
“這是我們的事不要你管!你也管不著!”秦深的聲音終於恢複了正常。
馬瑞笑起來,那聲音聽起來像鬼片裡的堅角“秦深,彆再玩這種遊戲了行嗎?你這次真的玩出火了,韓璽和那些小女生不一樣,他看起來很飄蕩,實際上是個一根腸子通到底的執拗家夥,他認真起來會比那些小女生難纏的多,你也不想給自己惹麻煩吧?趁早收手!”
“從來沒聽你為誰辯護過,怎麽一輪到他你就這麽緊張?莫不是你也對他有意思了吧?”秦深的聲音冰冰的,像另一個堅角。
“你又何苦?”馬瑞悠悠地歎口氣,“每個喜歡我的人你都會從我身邊搶去,我不怪你,因為我知道想要什麽,你追藍芝,追韓璽,最終目的不就是想要我嗎?”
我徹底地呆住,完全忘記了呼吸。
“可是我告訴你,我不愛男人,更不可能愛你,因為我們太相象了,不是嗎?我的血液裡流淌著一半和你一模一樣的血,這不僅證明我和你是兄弟,而且證明我和你一樣,哦不,可能我比你更邪惡,我披著媽媽給我的純潔的羊皮生活,在韓璽的眼中,我就像一隻小羊乖乖吧?嗬,可是你應該知道,我是一隻怎樣的狼,我會吃人不吐骨頭的。韓璽那個小屁孩,是個花心的小妖津,追我不成改投你的懷抱,現在又被齊戈迷得死死的。我不急,我有足夠的時間等他長大,那時候,我會讓他完完全全地屬於我,而你呢,還是乘早另結新歡為好,我想這對你不成問題吧?畢竟你也是個迷到一大片的小帥哥。”
很久沒有秦深的聲音。
很久沒有我的心跳。
很久很久。
我就像一隻迷失了方向的鳥,絕望地盤旋在天空中,找不到地方落腳。
最新全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