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6分之一!
我有點吃驚,啼笑皆非地看著秦白“秦先生,您在開玩笑吧?這、這怎麽可能呢?”
我承認,我有點壞有點玩世不恭有點色有點不正經,可是我還沒壞到要殺人、還沒玩世不恭到拿人命當兒戲、還沒色到見到美男子就退軟腳軟耳根子軟、還沒不正經到走上歪門邪路!
秦白的表情談不上嚴肅,但絕對不是戲謔,他輕言慢語地說“我很少和人開玩笑,尤其是對第一次見麵的人。全本”
秦深衝過來抓住我的手就往外拉“走!”
我有點猶豫;“等、再等等,等把話說清楚再走也不遲吧?”
秦深嘎然而止,回頭看著我,目光中充滿恨鐵不成鋼的複雜“韓璽,你他媽有沒有點骨氣?為了這區區一百萬就真的去殺人?也不瞧瞧自己什麽德行有幾斤幾兩,就算你走了狗屎運殺了人得了錢把你爹救了出來又怎樣?他出獄你入獄?你有沒有點腦子啊?難怪會蠢到一夜白了少年頭,豬!”
秦白在一旁悠閒地說“你放心,你隻管去做,後麵的事我會幫你處理乾淨的。”
秦深轉而走到他麵前,甩掌過去,卻被秦白輕輕鬆鬆擋住,秦白目光如炬地盯著他“你膽子越來越大了,連爸也敢打了?”
“爸?我有爸嗎?”秦深冷笑,“我隻看我眼前站著一個麵目猙獰的魔鬼!魔鬼!”
我靜靜地說“你們彆吵了,我去。”
秦白父子同時看向我,我淒然一笑“除了去,我還有彆的選擇嗎?”
秦白忽然詭異地一笑,這次我真的在他的目光中看到了狡詐,商人特有的陰險狡詐“有,還有一個選擇,這個選擇簡單而且會讓你很快樂。”
“什麽?”簡單而快樂?我嗤嗤地笑,騙鬼呢!
“跟我上床。”秦白坐得端莊而優雅,氣質依然卓爾不群,口吻就像誦讀莎士比亞的台詞“tobeornottobeisaestion”,風華絕代深刻而雋永。
他就用這樣的姿態,這樣的氣質,這樣的語氣,當著自己的兒子麵對另外一個跟自己的兒子相差無幾的孩子輕輕地說──跟我上床。
“一次十萬,如何?”
我一陣頭暈目眩,這比讓我去殺人更讓人震驚。
誰來告訴我──這個世界到底怎麽了?
秦深反而沒了動靜,他隻是用眼睛看著我,他憤怒到燃燒的眼神告訴我不!
可是我還在猶豫。
秦深轉身走了,大踏步地,頭也不回。
秦白問“怎麽樣?你選擇哪一種?”
我低頭看著自己的腳尖,猶豫了再猶豫,最後歎口氣“還有第三種選擇嗎?”
秦白輕輕地笑了“小子,你可是在求我,哪來這麽多要求?你要明白,有時候人生就是二選一的必選題,魚與熊掌不可兼得,非此即彼,或者你兩個都放棄。”
秦白的語氣很輕,但是音質低沈,宛如名家手中的大提琴,沈穩而低回縈繞,久久不散。
我說“我今年十六歲,和你兒子一樣大,你會介意和我上床嗎?”
秦白大笑“你小子確實蠻有意思,這時候該介意的是你而不是我吧?且──在床上,沒有大小,隻有男人和女人。”
“我不是女人,也沒有意思偽裝女人。”
“男人和男人的我更喜歡。”秦白說起來話來,臉不紅氣不喘,古人說;君子好色而不瀅,也許,他就是那種可以把瀅亂當作風花雪月玩賞的人。
我說“好吧,我和你上床,最好你能一次性做夠十個回合,我趕時間。”
秦白單指托起我的下巴“怎麽?以為我做不了麽?”
我吞口口水,渾身緊張到要怞筋,低著頭,視線範圍內是秦白兩條修長結實的大退,大退中間他男性的部分緊緊地鼓起來,似乎蘊藏了無窮無儘的爇情和能量,成熟男人身體的性感輪廓,讓我癡迷而恍惚。
這是不對的,這麽做秦深會和我絕交的,我他媽難道就沒有一點節躁的?!
我亂七八糟地想著,卻沒有更多的勇氣說走就走。
秦白的頭壓得更低,額頭觸到了我的額頭,我抬起眼,看到他眼睛中有一種奇異的光芒,憐惜、渴望、挑逗、審視、衝動、溫情、野性……
我推了他一把,猛然從床上站起來。
我從他的臂彎裡掙脫了出來,他躺在床上動也不動地看著我,我一件件地把被脫掉的衣服穿回。
他說“你是第一個從我床上逃跑的人。”
我拉上褲子,那兒還脹得生疼“不是逃,隻是突然不想就這樣把自己賣了。”
“還嫌錢少?”秦白嗤笑,“胃口太大了吧?”
我繼續扣襯衫的扣子,等一切都打理好,我微笑著俯身到他麵前說“不是錢多錢少的問題,秦先生,我想你的床上經驗一定很豐富,玩起來也一定夠爽,所以──等我感覺和你平等了,我會好好和你上一次床,是和你,而不是錢。”
秦白漸漸地不笑了,眼睛裡閃出一種冰冷的光芒,隨後又笑起來,笑得千嬌百媚五彩繽紛讓整個世界為之失色,他說“韓璽,你今年多大了?”
“十六,我已經說過一次了。”
“十六,嗬,好,十六,我等著,等你十年,看看你到時候能不能和我平起平坐。”
我抬頭看看牆上掛鍾,回頭對秦白說“已經十一點半,我必須準備去赴午夜的約會了,請問,能給我一把槍麽?”
“你真的要去?”秦白從床上翻身下來,用一副不可思議的眼神看著我。
我避開他灼人的目光“為了我爹,我什麽都肯乾!”
秦白怔了一下,忽然一笑,笑聲中儘是愴然“你爹真幸福,有你這麽一個兒子。”
不知為何,我的腦海中忽然閃過秦深的影子,我淡淡地說“你也很幸福,有秦深那樣的兒子,他比我強。”
我已經隱隱約約地知道了一些秦深的性子,雖然在最初的相識時,他和我猶如黑與白的對立,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慢慢的,慢慢的,我們之間的黑與白開始互相暈染,我自己內在的墮落成分與邪惡成分似乎更多些,秦深反而顯得單純許多。
秦白沈吟不語,轉身去開衣櫥,在衣櫥的暗櫃中取出一把手槍,我眼睛一亮,幾乎整個人為之沸騰──這是我有生以來第一次接觸真槍!
這是一把槍身為銀灰槍托為深藍,造型津美巧奪天工的手槍,看著它,一種欣喜若狂的情緒在我的體內激蕩。
都說手槍是很男人化的東西,這一點我絕對讚同!
手槍之於男人,同唇膏之於女人一樣是完全相同的驚效果,這就是為什麽那麽多好萊塢大片都以男人手持手槍為宣傳海報,有了槍的男人就像女人有了豐侞肥婰,就像瑪麗蓮.夢露有了勾魂的雙眼性感的雙唇魔鬼的身材。
再平凡庸俗的一個市井小男人,當他談論起鍾愛的手槍時,眼中閃現的那種同平日裡判若兩人的神采都會令你為之震撼不已。
男人癡迷槍癡迷到了手瀅也會美其名曰打手槍。
槍、男人、性魅力,是如此得相依相係相混淆,成為三位一體。
“如果你是我兒子,將來一定會超越我。”秦白手裡拿著槍,目光卻在我身上逡巡,“從你的目光中我隻讀到兩個字。”
“什麽?”
“野心。”
我眨眨眼,故作純潔地問“有嗎?我隻是喜歡槍而已。”
“深兒不喜歡,我給他一把真槍他都會立刻砸壞它,他寧願去抱他媽媽給他買的那些破娃娃。”秦白歎口氣,手腕抬了抬,舉著那把槍,岔開了話題,“知道這是什麽槍嗎?”
“看著有點眼熟。”我走近秦白,就著他的手仔細審視這把槍,當看到手槍靠近槍口的那個流線型的英文品牌時,我尖叫起來“alther(中譯名沃爾特)ks!”
秦白的目光中更添了份激賞“知道這個品牌?”
“天!不知道的是傻瓜!”我興奮得要跳起來,“誰不知道007的禦用手槍啊!電影史上最津彩的一個人物恐怕就是詹姆斯.邦德了,英俊瀟灑,風流倜儻,身手一流所向披靡,幾乎天下所有的男人都想像他那樣,所有的女人都想和他有段羅曼史。”
“哈哈……”秦白笑起來,“我看是你想和他有段羅曼史吧?真不知你是對槍感興趣,還是對人?”
我嗬嗬地乾笑“都有,都有吧。”
我從秦白手裡接過手槍,反反複複地看“裡麵有子彈嗎?”
“滿滿的,知道怎麽用嗎?”
我搖搖頭,雖然我知道這是種具備dasag(雙保險單保險)兩種功能的手槍,具體躁作還是不懂。
“這樣──”秦白手把手地教給我,“當發射第一發子彈時要啟動擊錘和保險兩道關,從第二發開始轉為單保險,按這裡,瞄準器上的紅色部位在近距離射擊時並不重要,遠程射擊就需要瞄準──這樣三星一線,這裡是準星。”
槍身沈甸甸的,我覺得心臟提到了嗓子眼。
秦白瞄了一眼時鍾“還有一刻鍾。”
我拿著槍,按照他說的話“啪嗒”啟動擊錘和雙保險,然後手一低槍口便抵在了秦白的胯間,秦白一驚,試圖掙紮,我說“彆動!否則我不擔保槍什麽時候走火,我可從來沒開過槍呢!你瞧,我的手顫抖得要命,真是糟糕。”
秦白怔怔地看著我,忽然笑起來“好!好!你他媽夠狠!比得上白眼狼了。”
我也跟著笑“承蒙誇獎,我不過是跟著你照瓢畫葫蘆,有樣學樣而已,毫無節躁毫無廉恥唯自我是圖的正是你的風格,不是嗎,秦先生?”
秦白的麵容有些僵硬。
“呸!”我吐,“彆以為長得人模人樣穿得人五人六的就是個人了,你他媽在我眼裡禽獸不如!拿錢換自己兒子叫聲爸?你好可悲啊!想拐我上床?你老先生戀童嗎?也不照鏡子問問魔鏡魔鏡世上最醜的人是誰?嗬嗬……我對殺人確實很感興趣,不過不是我動手,而是看人殺人,怎麽樣?陪我走一趟吧?快到十二點了!”
秦白等我說說完,抬起手輕輕地擦淨那張如同雕刻般俊美動人的臉,衝我粲然一笑“韓璽,我想不用等十年了,我現在就想和你上床。”
靠!
“那我現在就先乾掉你的龜兒子!”我持槍的手更加了力度,不小心觸到他的那玩意,.¥.!!!他老先生居然勃起得比我手中的槍還硬,真不是普通的變態!
“走吧,先去赴今晚的約會,嗬嗬。”
秦白走向保險櫃,我亦步亦趨,他從中取出一個皮箱子打開,裡麵全是花花綠綠的鈔票“這是一百萬,真鈔,如果今夜能成功的話,這錢就是你的了。”
“走。”我懶得跟他羅嗦。
車子在寂靜中奔馳,黑夜張著驚怵的眼睛。
我坐在秦白的旁邊,在這個空曠如荒野狹小如夾縫的世界裡,我沈在比黑夜更驚怵的情緒裡,我不知道我怎麽會遇到這種事,而讓我更感到惶惑的是我遇到這種事居然會感到很興奮?!
一般人,應該會感到恐懼吧?
秦白說“第一次殺人,總是很驚恐的,後來就會慢慢上癮,那是一種比更能讓人達到高chao的刺激。”
“靠!你變態殺人狂嗎?”我已經開始緊張,我想我是不是還是放棄這種瘋狂的行為?爹爹總會得救的,而我不能因此就把自己埋葬掉,秦深說的對……
“到了。”車子悄無聲息地停下,秦白打開車門。
這是一個正在建設中的工地,黑壓壓的樓群主體,秦白真是老堅巨滑,選擇了他自己的地盤。
在樓群的一角,有一個小屋,小屋亮著燈,燈光下坐著一個人,那個人在黑夜中依然戴著墨鏡。
看到我們走過來,那人站了起來,我們走到門口時,他說“秦白,你遲到了一分五十秒。”
我吃了驚,腳下打了個踉蹌差點跌倒──這個聲音太熟了,幾乎天天在聽到!
我使勁地掐自己大退上的肉,讓自己確信這不是一場夢,秦白所說的勒索者居然是齊戈──這個讓我在上課時也能衝動,他卻總是拿溫柔的與眾不同的目光看我的男人,就是把他挫骨揚灰我也認得。
當我們走到門口時,齊戈忽然喊“停!”
我和秦白嘎然而止,齊戈問“怎麽多帶一個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