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於鬥爭十分激烈的黑手黨,她必須偽裝堅強才能生存,頂著龍門光圈卻無實權,她的立場很難堪。
“咦!那不是雷剛?”她露出一整天來第一個真心笑容。
她的眼中隻有雷剛,看不見監視牆裡,那個始終依偎在他胸膛的陰美身影。
“哇!哇!哇!”
“你有病呀!看了兩、三天還處於震驚級數。”羞於有這麼丟臉的兄弟,風向天搖頭兼歎息。
黑著一隻眼睛的方羽不怕死地望著東方味。“不能怪我,她一點都不像女人。”
他很用心的瞧,除了“驗明正身”,他連腳底板都趴下去瞄,因此得來一記快拳。
出自善妒的雷剛。
“不會呀!她的眉眼很秀氣,嘴唇小巧而薄抿,是個標準的中性美女。”他用眼神暗示少批評。
也許有人注定多災多難。
“哈!你在說人妖嗎?人妖可比東方妹美多了。”女人比男人帥…
砰!
地板上有個哀嚎的男子捂著黑眼圈的另一邊,身側站了位正在嗬拳頭的冷麵閻王。
“唉!你怎麼學不會教訓,做人要懂得察言觀色。”風向天借機踹一腳以示友愛。
方羽黑著兩隻眼咬牙切齒地道“好個兄弟,這筆債先記下,來日定討回。”
雷剛不言,回了個眼神等你來討。
三天前風向天和方羽摸進雷剛的住所,一見有新鮮事就賴著不走,直追問著東方味一些隸屬天機的問題,把他晾在一邊。
在趕不走、打不退的情況下,雷剛隻好忍耐等他們興致減退,自行離去。
誰知他們變本加厲來占據屬於他的時間。
一大清早六點整,他和東方味尚在床上擁眠,催魂的敲門一定準時響起,和報時雞同樣準確。
而他們的理由,是晨起做運動有益健康。
七點半用餐,兩人像麻雀一般嘰嘰喳喳問個不停,讓人難以消化胃袋的食物。
中午十二點,晚餐和宵夜,照常煩個沒完。
終於在三天後忍不下去了,起因是方羽不相信東方味真是女兒身,硬要看她的腳底板。
試問占有欲強的雷剛會允許他近乎下流的舉動嗎?
所以換來一拳的“叮嚀。”
離開龍之穀快七、八天,身為賭場負責人及堂口護法,他是該回來走動走動,看看他不在的空檔,有無發生些損及龍門的事。
“東方味,你是靈媒,可以請問你那個重達二十幾公斤的花盆為何移動?”風向天指指正緩慢移動的盆栽。
東方味好奇的一瞧,眼睛所見與平常人不同,她欲跨前接近目標,身子卻被人穩穩定住,她柔柔地抬起頭望向雷剛。
“剛,看一下不會有危險。”
“在餐廳隻碰一下,結果你渾身冰涼差點昏厥。”他心有餘悸。
她拉出胸前的守護天珠。“有它就沒事,你不要太擔心。”
“我隻相信自己。”一顆小小的珠子能起多大作用。
“大英雄,麻煩你陪我過去一下下。”她把手擱在他胸前撒個小嬌。
賭場是自晚上七點才開始營業,現在距離營業時間尚有四十五分,所以場內無客人。
“代價。”他指指自己的唇。
“你…討厭啦!”她紅著臉,快速地輕啄一下。
“不夠誠意。”他的眼神很溫柔。
東方味輕捶著他。“少得寸進尺,他們在看著。”她沒那麼豪放。
“有嗎?”
溫柔的眼神一轉淩厲,雷剛瞪向所有人。
“哎呀!我眼睛痛得看不見。”方羽故意裝成瞎子摸象。
風向天指著牆上一幅畫。“很美的田園風光,我將來要養老的地方。”
他指的是一張裸女畫,其他人見狀悶聲輕笑,各自把頭往後一轉,背向他們。
“味兒,你的誠意。”雷剛把唇湊上去,等著她張口吃掉。
“就愛欺負我。”
雙手繞向他的背,東方味深深的吻住他。
認識的時間雖短,她已經無可救葯的愛上他,被愛的幸福感不因他霸道而消減,像陳年老酒般越見甘醇、甜蜜,不忍放手。
她不想成為他生命的過客,所以…她讓他擁有。
“好甜的唇,我的。”他笑著點點她的唇。
臉頰絳赧。“少逗我,人家在看笑話了。”
在笑聲中,她拉著雷剛的手走向盆栽。
似有生命,盆栽一推到東方味腳邊突然停了下來,銀柏的枝葉劇烈抖動,像個好玩的孩子被阻斷了路而發出抗議。
東方味很高,她彎著身子成半蹲姿勢,與某物齊眼相對。
一旁的雷剛神經繃得很緊,注意她的細微表情,一有不對勁就帶她避開。
在她麵前!是一個七歲大模樣的金發小男孩,很生氣的朝她胡亂比畫著。
“為什麼不回家?”
她一說出,小男孩放聲大哭,抽抽噎噎地說出經過。
原來他是和父母來賭場見識,無意間撿到一枚籌碼,他非常喜歡籌碼上的龍形花紋,趁父親在玩輪盤偷偷拿了一枚。
但怕被父親發現會挨罵,悄悄地推了個大盆栽墊腳將籌碼藏起來。
在回家的路上發生車禍,他臨終前念念不忘的是那枚龍形花紋的籌碼,等他飄至賭場時,那枚籌碼已經不見了。
他身不由己,夜夜推著盆栽,期望能找到他藏起來的籌碼。
“我會幫你的,傑洛米。”
小男孩紅著眼眶不置一詞。
“剛,把一枚紅色籌碼擱在那上頭。”執念是非常可怕的。
雷剛手一揮,命屬下照她的意思放好。
然後盆栽又開始移動,速度和平常一樣緩慢,大概過了十分鐘,盆栽移到籌碼擱置的下方停住,銀柏瑟瑟地抖了幾下,那枚籌碼突然不見了。
而小男孩也消失在東方味麵前。
“他回家了。”她吐了口氣。
“誰回家了?”
她笑了笑。“天使。”
“胡扯。”雷剛不太滿意她的回答,覺得搪塞的技巧不夠高明。
“信不信由你,反正你看不到。”每個孩子都是父母心底的天使。
“小調皮,信不信我會處罰你?”他將臉貼在她粉嫩的玉頰上。
“不相信,你舍不得上她充滿自信的說。
這自信來自他的愛。
雷剛正打算用他最愛的方式懲罰她,才剛一沾,背後傳來急喘的嬌喊——“雷大哥,我終於來到你身邊。”
法妮喘著氣,她等不及緩慢的電梯由一樓升起,直接從樓梯衝下來,生怕一個遲疑與他錯過見不到人。
兩腮因劇烈的奔跑而泛紅,粉色的肌膚染上水蜜桃的顏色,配上紅豔的波浪發絲,瞬間散發出美麗的光彩,叫人目不轉睛。
不過不包括她迷戀的男子。
“你來乾什麼?”
冷峻的寒音澆熄了她的光彩,法妮眼中有片刻的脆弱,隨即燃燒起旺盛的鬥誌,高傲的麵具在瞬間戴上,露出以我為尊的神氣。
她努力平息紊亂的心跳聲,像個尊貴女王似的走到他麵前,仰起頭。
“我是奉命來協助你處理法國地區的門務,以後請你照顧。”她的心情十分雀躍。
雷剛無視她舉在半空中的柔荑,臉上有明顯的厭惡,音調裡不帶一絲溫度。
“誰的命令?”
“門主。”她神態自若的收回手,不見局促。
眼半眯成一條縫,黑瞳內是冷冷的火。“她太閒了,連我都算計。”
“門主是關心雷大哥的生理狀態,怕你負荷不了沉重的門務。”這是門主的說詞。
她意外得知,門主正在設計幾位護法,從上千名出身良好的佳麗選出其中一百名佼佼者,分彆送至風、雨兩護法的居所。
雖然她所中意的男子未在點名行列,但是她相信以門主的玩興不可能棄置這一棋,遲早會有新點子蹦出,為他牽起紅線。
情急的她立即辭去醫生職務,主動到龍門總部請求調派。
“生理狀態!擔心我欲求不滿?”他冷哼。“依門規,請以階級稱呼,我擔不起你的大哥一職。”
“我…呃,雷護法。”她有當眾被摑一巴掌的難堪。“門主擔心你的健康…”
“健康個屁,你可以滾回美國告訴她,不要玩到我頭上。”人的容忍有限度。
隻要不拿他當傀儡,龍家兩位主子愛怎麼整弄都隨她們,他絕無二言的配合。
但是縱容不代表沒脾氣,惹火了他,就學龍翼請“長假”,讓兩個懶女人自行來處理門裡事務,看她們還有沒有力氣玩人。
“我不會回去,從現在起,我就是你的貼身助手。”法妮堅持的說。
“助手我有一大堆,至於貼身…”他倏而柔化了臉部線條。“我有她。”
這時法妮的視線才有另一個人的存在。“他是誰?”
“我的女人。”(全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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