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著夜色,他不由自主地來到有她的地方,望著法醫室不滅的,他像是一隻撲火的飛蛾,踏上代表正義、公理的地方,黑與白似乎不再明顯。
她和記憶中一樣美得令人想收藏,黑玉般星眸閃著璀璨光芒,吸引人的目光久久無法忘懷。
不要彆人就要她,如同一塊完美的晶石不經由他允許擅自發光,擾亂他正常的作息和思緒,一顆心想著的是如何用雙手撫遍她雪白身軀。
現在她在眼前一身血汙,可是他卻不覺汙濁,反而發現她在濁世中有另一種飄忽世俗的純淨美,獨自在秋風中綻放自己的顏色。
她該受寵若驚,她是他第一個不計較是否為處女身的女人,並紓尊降貴的前來直告決心,她的保存期限應該比其他女人長吧?
“仇先生的傷勢好了嗎?”打不死的蟑螂,驚人的複元力。
果然禍害都不容易死。
“仇琅。”
她挑高了眉不作表情。“仇琅先生,你大駕光臨小小法醫室是為了看我開膛剖肚嗎?”
“去掉先生,我允許你直呼我的名字或是單名琅。”他扯掉口罩為看清她整張臉。
言醉醉惱在心底,神色儘是不耐煩。“以你的身份地位不怕沒女人暖床,何不移尊就駕另尋芳草。”
“我就是要你,你必須跟我走。”天涯海角,直到他厭倦。
“抱歉,我還有工作要做。”她指指解剖台上不奢一物的女屍。
“我比她重要,她不過是個死人。”剛一說完,一陣陰風驟起。
“在我眼裡,死人比你重要。”他們在陽世徘徊的時間隻有短短幾天水落石出前。
忽明忽滅的燈管讓向來不信邪的仇琅心生異感。“你不怕嗎?”
“天生正氣何足畏,如果你指的是鬼魁之說。”在她刀下的屍體全是死因不明,他們怎會攻擊欲為其伸冤的人。
“你見過?”什麼天地有正氣?在他看來不過是自我膨脹的誇言,不足采信。
她的視線越過他看向葯物櫃上方、“見過幾個,解剖室的陰氣重。”
是之前送進來的少女,好像叫於婉婉吧!
“你在看什麼?”順著她視線看去,隻見一片白牆。
“她不讓你看,你是看不到的,她怕你。”所以躲到最遠的角落捲抱著膝發抖。
誰說鬼可怕來著,鬼更怕人。
“怕我!”她在說什麼鬼話?她能看到他看不到的“東西?”
“你身上的戾氣和殺氣連活人都怕,她當然沒理由不怕。”她低下頭繼續未完的工作。
仇琅不容許她忽視他的存在,倏地托起她下顎。“為什麼你不怕我?”
“你要我怕嗎?”也許她該配合一下,男人最受不了無趣的女人。
“不。”一開口,他驚訝自己對她的縱容,他不希望她怕他。
很好,不然她得請教人家“怕”是什麼感覺。“麻煩你退一步,我拿不到線鋸。”
“言醉醉,我說的話你沒聽懂是不是,我不要你工作。”隻要看著他。這句話他說不出口。
“不工作你養我…”她頓了一下連忙補救。“呃!你還是離遠些,彆讓臟血濺到。”
“我養你。”他刻意地貼近她的背,使她無法順利的驗屍。
她是怎麼了,心跳驟然加速。“金絲雀的生活不適合我。”
很重的男人味挑動她的感官,她不好色已有多年,總不會因為他出色的長相而心猿意馬,那太離譜了,她的定力堪稱如磐石,山搖地動帶不走。
可是沉寂許久的卻因他而蘇醒,說來太不可思議了,幾天前的挑逗她都能以平常心看待,老僧人定似看他掙紮在要與不要之間,怎麼一轉眼天地變色。
是因為他的侵略性嗎?還是渾身散發而出的男性氣息,蠱惑她往下流的方麵想去。
“法醫一個月能賺多少錢,跟著我要什麼有什麼,豪宅、遊艇、金鑽應有儘有。”她會像闊太太般享受眾人的服侍和奉承。
“和你比起來是小巫見大巫,但是成就感你無法供應我,我在我的專業領域裡是最好的,沒人可以否認我的傑出。”錢,她好像也不少。
太久沒翻存招,外公的遺產,爺爺的教育基金以及信托基金她一直沒動過,還有一群長輩硬塞給她“紅包”和房地契,至少有九位數吧!
而且每個月的薪水加津貼是普通上班族的好幾倍,整日窩在死人堆裡沒什麼機會花錢,因此金錢對她的誘惑性不大。
但是他願意犧牲一下勾引她,說不定她會把待不住的心動,願意當他短期情人。
“女人不需要成就感,你隻要取悅我就好。”在他的觀念裡,女人能做的事隻有兩件,暖床和生育。
她突兀地笑出聲。“我的本事是氣死聖人,想要我取悅你還不如趕緊去買條博美狗,它是我見過最謅媚的品種。”
“你認為我的話很可笑?”他的怒意輕易的因她的一笑而平複,這代表什麼意由心?
他…愛上她了吧!
不可能,他怎麼會喜歡老想要氣死他的女人,一張嘴又毒又辣,還能擺出最淨然的態度,往往她在笑彆人卻在哭,傷人不用刀槍。
要她的原因是她夠特彆,美得對他胃口,如此而已,絕無其他因素。
他不愛她,他隻對她的身體感興趣。仇琅不斷地說服自己不愛她。
“不對,我覺得你的思想有研究的必要,要不要我介紹你認識心理醫生,她比我漂亮十倍。”她堂姐。
“你是指我精神有病,以為我聽不出來嗎?”抬高她美麗臉蛋,他的食指摩挲著誘人的紅唇。
真糟糕,她呼吸困難。“仇先生,時間不早了,你不用去擴展地盤嗎?”
黑夜是惡的天下,魔性竄動。
“醉醉,你想我吻你儘管開口,夜晚能做的事不隻是打打殺殺。”還能翻雲覆雨。
“醉…醉醉…”多可怕的稱呼,打小沒人叫過她名字,家人都是連名帶姓的直喚。“你叫我言醉醉或是言法醫都成,彆喚名字。”
他像是抓到她弱點的揚起詭笑。“醉醉,我們沒必要那麼生疏。”
打了個冷顫,言醉醉頸上的寒毛直豎,心裡懊惱不已自曝其短,端著紅蛋清人喝滿月酒,虧大了。
“醉醉,你冷嗎?讓我來溫暖你。”仇琅不容她拒絕地由後環抱她。
好想哭呀!“仇先生,彆教壞小孩子,婉婉臉紅了。”而她怕打翻昂貴的解剖器具。
男女力氣有著先天的不公,同是四段的身手,敗的大多是女人,鮮能在力道上取勝。
以她多年的學武經驗斷定,就算能與他打平也不可能占上風,她吃虧在持久戰,平時的教學在於製敵機先而非殺人,光這一點她就贏不了逞凶鬥狠慣了的他。
他的狠是為了保命、求生存,不像她隻是拒絕不了人情壓力才兼幾堂課,教教警大學生如何學以致用,搶在最佳時機製伏犯人。
理論居多,實戰不夠,真要與真正的狠角色力拚是討不了便宜。
“誰是婉婉?”瞧她煞有其人的盯著置物櫃旁的冷凍室。
左手一推,她順利地走到解剖台的另一邊。“躺在上麵的女孩。”
“過來,彆以怪力亂神阻止我要你。”他還沒有當屍體麵前的經驗,不介意拿她首開先例。
“你一向喜歡勉強女人就範嗎?不管對方是不是心甘情願。”言醉醉靜下心地以氣死人的冷淡語氣說。
“你是第一個。”以往不需要他開口,手指一勾出口有女人貼上來。
“為什麼是我?”她是生得閉月羞花,但是比她美的女人不在少數。
仇琅也自問一句為什麼是她。“因為你是言醉醉。”
“仇先生,你該不會傻裡傻氣的愛上我吧?”菊花醉心,世間少有。
正常人是不可能自動對號人座地承認自己傻裡傻氣,誰愛上捉摸不定的邪魔女都是一種不幸。
“你說呢?醉醉。”他似真似假地躍過屍體拉她入懷,嘴角噙著可惡的冷笑。
“我…”她正要來個四兩撥千斤敷衍他,一陣不知羞恥的腹嗚聲乍然響起。
“你餓了?”她的表情令人發笑。
能否認嗎?證據確鑿。“我是餓了,邵大檢察官八成死在路上。”
“你是指那包快餿掉的食物?”她坦然得好可愛,叫人想親吻她。
“食物!”言醉醉眼睛大睜的一瞧,電腦旁果然有印著某某餐廳的紙盒。“太好了,他還懂得喂食小動物,免得死於饑餓。”
二話不說,她脫掉手套抹了肥皂淨手,棄工作於不顧地掀開餐盒,拎起一塊鰾魚欲往嘴裡塞。
她不是不愛吃魚,而是嫌刺多懶得剔,邵之雍了解她的怪僻症,在她口口聲聲喊著不吃魚的當頭,故意買來刺少的鰭魚排。
不過她專心到沒發現他來了又走了,原本冒著熱氣的食盒已然涼透,失去魚的鮮美。
“等等,不許吃。”仇琅一掌拍掉她到口的魚肉,將所有食物掃進垃圾桶。
她…她的晚餐…現在打電話叫宋家妹子去買應該不晚,才一十點。“仇先生,浪費食物會遭天打雷劈。”
“我做的壞事夠多了,不怕天譴。”雷不敢劈他。
“彆拉,我的工作還沒做完。”遇到土匪該不該放聲求救?
隻怕丟臉的是她。
“我帶你去吃飯。”這女人太不憧照顧自己,從今而後由他來督促。
言醉醉以一記手刀攻向他。“婉婉需要我。”
她做事從來不虎頭蛇尾,有始有終地完成手中的檢驗工作。
“是嗎?”死人沒有知覺。
他粗魯的拉開冷凍室的冰櫃,一腳踢向解剖台,在她傻眼的當頭,將屍體倒入冰櫃中,然後用力的關上門。
“可以走了吧!”(全本)
最新全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