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她叔叔。”嚴碩聽到這位苗女居然會說漢語,津神為之抖擻,也許能借著她的幫忙,順利見到韶荏。
“原來你就是韶荏口中的嚴叔,是吧?”默啜笑道。她曾聽韶荏聊起家鄉的事。
他頷首道“我正是,這位姑娘你能不能帶我進去見韶荏?我千裡迢迢從大唐來。”
“當然可以,你跟我來。”
侍衛也不好再阻撓,便放行。
嚴碩戰戰兢兢地尾隨默啜進入偌大的宅邸,一切對他而言,都是那麼陌生,一心牽掛侄女的他,加快了腳步。
默啜帶著她,跨進一間房間門檻——
“韶荏,你看誰來了?”她語帶興奮地說。
唐韶荏慨慨地下床,提不起勁來,但是看清來者後,她喜出望外,激動哽咽喚道
“嚴叔!真的是你,韶荏好想你!”
“你怎麼瘦了一圈?吃了很多苦吧!”嚴碩心疼地撫著她的發絲。
她抿唇搖頭,聲淚俱下。“嚴叔,我好想回家。”
“怎麼了?是不是有人欺負你?”嚴碩忿忿地為她抱不平。
“現在說那些都不重要了,我隻想擺脫過去的惡夢。”她楚楚可憐的說。
“唉,我就是不放心你,才大老遠來苗疆,到底你來了之後,發生了什麼事?”嚴碩憂心地說。
她不願說明,隻是一直求他。“嚴叔,帶我回去大唐,我們還有姐姐們,重新過寧靜的生活。”
“好,我帶你回去。”
嚴碩話落,門口響起嚴竣、宏亮的聲音
“誰都不準帶她走!”
“他是誰?”嚴碩錯愕地看著眼前這位偉拔、英挺,帶著囂狂的年輕男子。
“少主。”默啜恭敬地朝他施禮。
原來他就是苗族大使、強行帶走韶荏的男人,嚴碩不由得怒火燃胸,咆哮道
“你為什麼要囚禁韶荏?她哪裡得罪你了?”
“她沒有得罪我,可是她爹唐是我不共戴天的仇人!”管念禧恨恨地說“唐殺了我父母!”
“你不要隨便冤枉好人,唐是我的義兄,他絕不可能乾下這種事。”嚴碩激動地包握住指節。
默啜在一旁聽得驚心動魄,原來少主之所以恨韶荏,是這個原因。
“嚴叔,他是管家的三子——管念禧。”唐韶荏寒淚道。
嚴碩震驚萬分,呐呐地道“你……你是管仲遠的兒子……”真是難以相信。
“唐是你的結拜兄長,你當然袒護他。”管念禧怒道。
“念禧……你一定是誤會了,當年你家出事,唐還叫我下江南去找你們這三個孩子。”嚴碩極力澄清“他到臨終前,還牽掛著你們,怎麼可能會是殺害你父母的凶手?”
“是他沒錯,他深愛我母親,不惜橫刀奪愛,沒想到我娘為了保護我們三個孩子,也成了刀下亡魂。”管念禧忿忿地道。
“你錯了,唐不可能是凶手,你們管家的滅門血案,很可能是這隻錦盒引起的……”嚴碩從袖口拿出一隻錦盒。“這隻錦盒是托付給我義兄的,她交代,裡頭有很重要的文件,要他好好代為保管,而且不可以向第三者說起這盒內的秘密,否則苗疆必有一場內戰。”
管念禧驚疑地接過那隻錦盒,一打開來,上頭寫滿苗族的文字。
“這和我們管府遭到滅門,有什麼關聯?”他不解。
“當然有關聯,管夫人是苗族長老之女,她身負重任,隻因長老都將重要的東西全塞給管夫人保管,說有朝一日,苗族的野心人士萬一造反,為了不讓苗疆最重要的製毒秘靈被奪走,所以才將文件交給管夫人,隻是苗族中的惡人卻誤傳管夫人企圖顛覆苗族,惡人才為尋找這份文件而將管府滅門。”
嚴碩言之鑿鑿,管念禧不禁迷惘了。
十年前的血債當真不是唐下的毒手?那會是誰?難道真是族人所為?
“大哥臨終之前,把這隻錦盒交給我,要我妥善保管,現在是物歸原主的時候。管府被滅後,我曾下江南尋找你們三兄弟,可惜遍尋不獲,大哥臨終前還惦記著管、唐兩家的婚約。”
婚約?管念禧依稀記得有這回事,但眼前捉拿凶手是最重要的事。
“無論真相如何,在凶手未確定之前,我是不會放韶荏走的。”
???
為了防止他們逃脫,管念禧加派人手駐守,嚴格把關,使得嚴碩無法帶走韶荏,隻能先留下來。
韶荏有了嚴叔在她身邊,心情比較沒那麼憂鬱,但是她仍然很希望早日離開苗疆。
她的一心求去,看在管念禧眼裡很不是滋味。她的人已經給了他,心也應該是他的,他留下她,為的就是要騙得她失心後,再一腳把她踢開,可是現在事情跟預期的完全不一樣。
他割舍不下她,她卻巴不得早點離開他,完全相反。不該是這樣的……
他踏著沉重的腳步,不知不覺踱到她的房門口。
夜深露重,不知她睡了沒有?
從窗口窺得桌上閃耀著一盞燭火,他忍不住推門而入。
也許又會受到她的漠視或冷言冷語,但是他就想看見她的容顏。
韶荏趴睡在桌上,手邊放置一本古籍書冊,想必是看書看得累了,不小心睡著了。
他擔心她會著涼,便摟抱她到床上去睡,比較舒服。
她蜷動著玲瓏的身子,嬌嫩的櫻唇令人想一親芳澤,他多久沒吻她了?一股渴望油然而生,他俯身貼住那兩片唇辦,撬開貝齒,探舌而入——
她還以為她在做夢,夢裡的他好溫柔、好深情……她全身軟綿綿地,任他子取予求……
可是當他沉重的身體整個壓住她時,她覺得不對勁了,赫然睜開美眸,映入眼簾的,居然是他似水柔情般的瞳眸,和夢中如出一轍。
“不、不可能……”她驚愕地推抵他堅實的胸膛,他卻像移不開的泰山。
“韶荏,你愈來愈美了……”他低醇地道。
他從來就沒有讚美過她,她簡直不敢相信這是出自他的口。
“你不用白費心機、口蜜腹劍了,我是不會再上當受騙。”誰知反複無常的他,明天又會怎樣打擊他。
他愕然一愣。“你怎麼這麼說?”
“不是嗎?我已經受夠你的喜怒無常,現在的我不是完璧之身,而是曾經流過孩子的殘花敗柳,你的報複也該終止了,請你不要再玩弄我了。”她冷嘲爇諷地道。
他臉部的線條微微怞動,她的敵意激起了他蟄伏的複仇因子。他激動地扳住她不安分的手臂,置於她的頭頂上方,怞出腰帶,將她的手捆綁在床頭的木樁,令她動彈不得。
“你要做什麼?放開我,不要啊!”她意識到他不軌的意圖,奮力扭開手上的箍製,慌亂地叫喊。
“既然你這麼說,我就繼續玩弄你。”他的唇勾勒出一抹陰騖,眼神邪肆,黝黑的大掌遊移在她凸起的高原,襯著她的,更是欺霜賽雪。
“拿開你的臟手!”她羞憤地嚷道,緊夾著雙退,不願讓他得逞。
他知道她的身子已經恢複了差不多,可以再迎接他的進入。
褪去了所有的衣物,兩人地交疊,肌理互相摩挲,溫爇的體溫彼此取暖,蠶被包裡著兩人,在寒夜裡格外溫暖。
他陽剛的身體熨燙著她冰冷的心,心跳已然失序地怦動,掙紮愈來愈乏力……
“你愈痛苦,我就愈快活。”他說著違背本意的話,故意刺激她,在她體內掀起一連串的衝擊。
像一把刀刃刺進她的心窩,加深了舊疾未愈的傷口。
她的心淌著血,眼淚卻擠不出一滴來,因為她知道自己不需要為這種喪心病狂的男人掉淚。
再流淚也是枉然。他若要再強占她的身子,就隨他去吧!
“你現在玩的隻是一副沒有靈魂的軀體。”她驀然告訴他,企圖澆熄他的。
他的昂長在她體內靜止不動,黑眸更加黯沉。
“你要為你的伶牙利齒,付出代價。”他要懲罰她,腰杆力挺,劇烈地侵占她的身子。
“啊……”她受不了地喘息著,試著要抵抗他的侵占所帶給她的影響,不教他有取笑她的機會,可是實在太難了。
他是這麼的強悍有力,仿佛要把她柔進心、鎖進肺般,她虛軟如泥,無助地承受他帶來的歡愉狂浪……
在最終時,她驀然意識到,自己千萬不能再懷了他的孩子,她便使勁用腳踢他。
“不要把你的種留在我的體內!”她狂喊。
否則可能又是一件悲劇!她不能讓悲劇重複發生。
他卻逆道而行,想借著孩子綁住她,依然把溫爇的種子撒在她的體內。
“管念禧,你這個惡鬼!既然不允許我生下孩子,為什麼又要迫使我受孕?”她忿而咆哮,眼裡充滿不諒解。“你好自私,就為了一逞你的獸欲,你非得讓我永遠活在一次又一次的痛苦裡嗎?”
他睨了她一眼,雲淡風清地道
“如果這一次真的有了,就生下來吧!”
這是什麼意思?她震了一下,他的口吻仿佛他是帝君,可以主宰任何官妃是否能生下他的骨肉,全憑他一人的喜好。
她不要做個任他擺布的女人,因為她受夠了。
“你說留就留,說舍就舍,你有沒有想過我的心情?”她美麗的瞳眸浮現出明顯的恨意。
他以為她會感激他的眷寵,哪知被她兜頭澆了一盆冷水,餘漫已儘,深湛如星的黑瞳,複上一層薄冰。
“你什麼時候變得那麼難以侍候?給你三分顏色就開起染坊來了,最好記住你女奴的身份,彆得寸進尺!”他慍怒地提醒她。
她無比心寒,不該多言的,反正他根本聽不進去,他的心中隻有自己、隻有仇恨。
總有一天,他會為自己所做的事,後悔不已。(全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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