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糊小姐!
夕陽在樹,將一抹豔紅投進寂靜的雲房。、qb5。君清妤端坐在床沿,神態肅穆。
“把東西端走,我不吃。”
“姑娘若再不進食,大人會責備奴婢的。”丫環難為地將食物端進端出。
君清妤不予理會。
戈勒站在窗外,窺看她寒苞瀲灩,芳妍初綻的娟顏,一股想要獨攬她的念頭更強烈了。
但是他不敢貿然強要她的身子,深怕再發生二十年前,芝娘上吊自縊的憾事。
這二十年來,他對芝娘念念不忘,隻要五官有稍微像芝娘的,他就會想辦法弄到手,君清妤的一雙美目清靈有神,真是像極了芝娘。
仕堯那小子既然會對她下不了手,想必也是愛上她了,那麼對他就不會像以前一樣忠心。
看著仕堯一天天長大,如今已是菁英少年,戈勒不禁擔心他終有一天會知道自己的身世。
當年他一時心軟,留下全堯這條小命,現在想想還真是養虎為患。
也許他該斬草除根,以絕後患。
“大人有交代,不能讓少爺進去。”侍衛駐守在門前,執矛擋去他的去處。
戈仕堯一籌莫展,又折回家中。
“我要如何才能救清妤呢?”他如坐針氈。
啞奴駝著背在一旁,也苦思不出良策,無法為主子分憂,隻能跟著乾著急。
“看來隻有夜探義父府中,偷偷救出清妤。”戈仕堯為了心上人,不顧一切。
啞奴急得在旁揮手阻止,他還是下定了決心。
入夜,更深露重。
戈仕堯換上一身黑色勁裝,蒙著麵巾,提劍而出。
他前腳出,啞奴後腳跟上,不放心主子一人前行,暗中保護他。
戈府戒備森嚴,仕堯縱身躍牆,憑著他對戈府的熟悉,避過許多巡守,他猜想著清妤可能被關的地點,一一找尋,終於發現一間廂房外,有兩名侍衛特彆守著,他料定清妤就在裡麵,躲在花苑石砌處觀望。
廂房內燭火明亮,君清妤無法成眠,站在窗邊,愁煩地蹙眉。
確定她在裡頭,戈仕堯拔劍衝出,迅雷不及掩耳地殺了看守的侍衛,破門而入。
他拉下麵巾,讓她認出是他。“清妤,我來救你了。”
“仕堯,是你!”清妤看見他又驚又喜,兩人激動地相擁。
“我們快走。”他覆上麵巾,拉起她的手,欲往前脫逃。
戈勒卻帶著手下,天羅地網般包圍住他,他如芒刺在背,震得無法動彈。
“拿下他!”戈勒一聲令下,所有的人都舉刀衝向他。
他緊緊拉住清妤的手,”麵禦敵,一麵躲避追殺。
但是猛虎難敵猴群,尤其身邊還有個羈絆,仕堯漸感不支,千鈞一發之際,一把突如其來的劍替他擋去了一刀。
他定晴一看,那人也蒙著臉,身手不凡,一連除去好幾人,回頭對他說
“快帶君姑娘走,這裡我來擋。”
危在旦夕,仕堯顧不得多言,立刻帝君清妤奪門而逃。
戈勒瞪著那名半路殺出來的蒙麵人,親自出馬,利落的掌風,重挫那名蒙麵人的胸腔。
蒙麵人見情勢不對,緊急負傷逃逸。
“來人啊!快追。”戈勒深沉的眸子如敏銳的豹,猜疑兩名蒙麵人的身份。
前者可能是仕堯,那後者究竟是誰呢?有誰會幫助仕堯呢?
風聲鶴唳,戈府的侍衛手持火把,成群,展開裡外搜索。
仕堯帶著君清妤一路狂奔,啞奴擺脫了那些人,也跟上他們,一行三人暫避一座廢墟。
“多謝閣下救命之恩,不知閣下車姓大名?”仕堯拱揖道。
“少爺,是我……”啞奴緩緩把麵巾揭開,一口寒在嘴裡的鮮血噴了出來。
“阿蒙,是你!你怎麼會武功呢?還有你的背……居然不駝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仕堯萬分震驚地看著他。
君清妤也感到不可思議,啞奴竟然會開口說話,但是看樣子,他傷得很重,連忙扶他坐下來。“你受傷了,得趕快找大夫醫治。”
“不……不用了,我的五臟六腑都被戈勒震傷了,恐怕……神仙也回天乏術。”阿蒙艱難地吐言。
“阿蒙……”仕堯緊緊抓住他的手,眼見照顧他十幾年的忠仆,為了救他,身受重傷,命在日歹,不禁悲從中來。
“少爺,在我臨終之前,有件事我一定要告訴你。”阿蒙僅存著一口氣,娓娓道出當年往事。“二十年前,我是你家中的管事,老爺待我恩重如山,沒想到老爺一家卻慘遭戈勒的毒手……”
“阿蒙,你知道我的身世,我的親生爹娘?”仕堯激動無比。
他點點頭,繼續道“你不該跟著殺父仇人姓戈,你姓殷,是殷家惟一的後代。當年你尚在繈褓之中,戈勒看上了,趁著你爹外出經商,強行帶走你和,利用你威脅夫人,瀅迫夫人,夫人怕你受到傷害,隻好順從他。老爺回來之後,氣衝衝地去找戈勒理論、要人,結果不但要不回夫人和你,甚至當夜就被戈勒叫人放火,給活活燒死,我的臉就是在那一場火中毀的。”仕堯恍如青天霹靂,耳膜嗡嗡作響,他居然認賊作父二十年,一時之間難以接受這樣的打擊。
“那我娘呢?”他幾乎歇斯底裡。
“夫人得知老爺死了,悲不可抑,深覺對不起夫婿,就上吊自縊了。”
仕堯手腳皆軟,一顆心宛如利刃尖銳鑽過一般,痛得他不能喘氣,烙燙般的爇淚滾過他的麵頰。
“我一直以為是我父母不要我,沒想到他們死得這麼慘。”
“這一切都是戈勒造成的,我為了保護殷家最後一株血脈,偽裝成又啞又駝,目的就是讓戈勒認不出我,你彆以為是戈勒養大你的,其實若不是我在暗中照顧年幼的你,你是不可能活到現在的,因為他根本沒有儘心養育你。”阿蒙老淚縱橫地說。
君清妤同仇敵愾地說“我早就說了,戈勒不是好人,這下你相信了吧!”
殷仕堯咬緊牙齦,五指抓握成拳,神情複雜,陷入晦暗的沉默中。
“蒙叔,謝謝你,你對我的大恩大德,仕堯沒齒難忘。”他甩袍單膝下跪。
“少爺……你快起來,我不是要你報答我,隻是……要你認清一切,為父報仇。”阿蒙突然胸腔緊窒,雙眼暴凸,像是遭受了極大的痛苦,警告著大限將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