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叔——”仕堯和清妤驚恐地同時喊出聲。
“我能夠……親眼見你長大成人,總算……有臉去見你爹了。”話落,阿蒙咽下最後一口氣,死在仕堯懷裡。
“蒙叔——”仕堯悲呼,痛徹心扉。“你放心,我一定會為你和我爹娘報仇!”
君清妤也感染了他深沉的悲痛,心中一片酸澀。
黃沙平地起,席卷了多少風霜血腥。
殷仕堯立於墓碑前,他親手埋葬了蒙叔,俊容鏤著平靜而深峻的堅決。
“我一定要殺了戈勒,為我們殷家報仇雪恨。”
君清妤衣袖迎風飄揚,她欣慰仕堯終於看清戈勒的真麵目,並與她有誌一同,要一起扳到戈勒。
遠山近樹,四野俱寂,也不知何去何從。
“仕堯,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戈勒四處通緝我們……”她問道。
他低頭沉思,現在也不能回去池那個小宅院,以他們目前棉薄之力,要對抗戈勒,實在太難了。
眼前得找個藏匿之處。
他望著前麵起伏的山陵。“我們到前麵山頭看一看。”
“嗯。”
殷仕堯帶著她進入一片山林,參天古木並立而生,陽光篩過樹葉,灑下一片金光,罩著一層淡微的霧氣。
君清妤攀著他的手臂而行,裙擺不小心勾住了荊棘,扯破了。
“啊——”她輕叫出聲。
“怎麼了?”他緊張了一下,以為她被蛇咬了。
“我的裙子勾破了。”她微拉裙擺,蹙起蟯眉。
“來,小心一點。”他保護著她,愈往深山行。
忽然看見眼前有一條蜿蜒的溪流,潺潺的水聲,在山林裡聽來格外清涼。
“有水呢!”君清妤喉中乾渴,掬起溪水,低頭湊飲。
殷仕堯也補充一點水分,抬頭看看山巔。“這是山上的泉水,從那邊的瀑布流下來的。”
“這水好甘甜。”君清妤接著用泉水洗手臉,頓時感到遍體舒暢,心曠神怡。
“仕堯,我們不要再走了,就在這兒駐腳吧!”
“這裡有水、有魚,不愁吃喝,可是怎麼住呢?”他插腰觀望四方,居然看見有”竹屋築在半空中的樹上。“清妤,你看!”他興奮地指著。
她循著他的手勢望去,也驚喜不已。“天助我們!”
“不知道有沒有人住?”他往那棵大樹走去,粗大的樹乾上還有一排繩索編織而成的扶梯,他順著扶梯往上爬。
“仕堯,小心裡麵會不會有野獸!”清妤站在下麵喊著。
殷仕堯順手折了一枝樹枝,往竹屋內一丟,試探裡麵的反應,不過並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他放心地爬進裡麵,站起身,這幢竹屋搭架得十分紮實,兩個人睡在上麵沒有問題,隻是竹麵有些潮濕,大概昨夜山上下雨所致。
他探頭呼喊。“清妤,你也上來看看。”
清妤興奮地往上爬,仕堯伸手拉她”把,她站在高處眺望四周山林,視野廣闊,見著了枝頭上跳躍的小鳥和鬆鼠,不禁笑逐顏開了。
“這裡真是隱居的好地方。”
“是啊!真像沒有紛爭的世外桃源。”仕堯也感到豁然開朗,他環視一下。“你在這裡等著,我下去找些乾稻草什麼的,鋪一鋪就可以睡了。”
“嗯。”清妤點點頭。
天無絕人之路,躲在這裡,相信戈勒絕對找不到他們。
等戈勒鬆了戒備,她和仕堯再下山尋仇。
黃昏時分,仕堯自製了一支木叉,站在溪水中,水深及腰,他上半身著古銅色,的褲子全泡濕了,他竭儘全力捉魚,山中的魚群很多,而且每隻都肥大鮮美,雖然魚兒津明,但是因為數量多,來不及遊離,他成功地捕獲了七、八條。
清妤圍在剛起好的火堆邊,用芭蕉葉煽風點火,仕堯把魚串起來,放在木架上烤。
兩人相視而笑,萬分期待。
“明天我再抓一隻野兔,換換口味。”仕堯旋轉魚身,讓火均勻地烤著。
看樣子差不多了,就先給她吃,自己繼續烤著。
清妤窩心地吃著,兩人吃了一頓魚的饗宴,她看見他濕透的褲子,關心地問
“你的褲子要不要脫下來烤一烤?”
他一窘,囁嚅地說“睡覺之前,我再把褲子晾乾就好。”
她的臉色泛著酡紅。“那好吧!”
夕陽隱沒在山頭,倦鳥歸巢,林子裡寂靜無聲,隻有他們兩人。
黑夜籠罩大地時,他們進了樹上的竹屋。
沒有燭光,隻有優澈的月光。
他們在黑暗中相擁,感受彼此的體爇、氣息,他灼爇的舌尖分開她的唇瓣,一股濕潤的糾纏,教她忘了森林中的恐懼。
天地間,仿佛隻有他們兩人,希望能就這樣廝磨直到地老天荒……
激情方歇,他伸出手,來回撫摸她嫣紅的臉蛋,而後滑上她汗濕的雲鬢,以指挑起她頰邊的一繒柔細發絲,在指間把玩,神情充滿寵溺。
她枕在他的手臂,疲倦地睡去。
一輪皎月高掛在黑空中,星星或明或暗地閃爍,整個山林闃靜得令人感到優森,偶有幾聲夜梟的啼叫,卻隻是憑增山中的詭譎。
殷仕堯合上了眼,腦海裡浮現出蒙叔臨死之前的模樣,和他所說的話,內心強烈的情緒不斷翻騰……(全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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