嗜賭花嫁娘!
真的給他害死了,那個大嘴巴古珩。、qb五。c0\\
前有狼,後有虎…呃,沒那麼危急啦!但是也不太好過就是了,每個人都不給她好臉色看,她頓時成了過街老鼠人人嫌。
堂上王爺爹冷凝著一張老臉瞪著她,好像有好事不招呼他去插一腿很不甘心,眼珠子瞠得快落地。
可是…這種事能招朋引伴嗎?
何況她又沒預謀,事情的發生她也很意外嘛!莫名其妙就失了身,誰來可憐她?
瞧,她的秋兒多無情,她被批判得這麼厲害都不見袒護,偏過頭去不理人,不管她如何低喚輕求,依然無動於衷地麵向壁上家訓墨譜。
看來她在劫難逃了,“息事”丫鬟不再息事了,她賭出大狀況了,可她怎麼知道自己會輸,她是賭後耶!所以不能怪在她頭上。
“我說王爺爹,事情也沒那麼嚴重非…”她起身靠近作狀要撒嬌。
“跪好。”
趙纓隻得哀怨地大腿疊小腿跪坐在地。
“…非要動用到家法。”
天曉得,八王府邸根本沒家法這一回事,全是頑心甚重的爹胡謅而生,還不是未做做樣子好平息秋兒的怨氣,真是小姐命不入丫鬟。
“你還敢頂嘴,無媒私下苟合壞我王府聲譽,合眾聚賭有損婦德,今日若不略施薄懲,無法對列祖列宗交代。”他一定會重重舉起,輕輕落下。
他的寶貝女兒雖然頑劣些,但是好賭不敗家,情有可原。而且她還好意地為秋兒尋得好婆家,一輸便是贏,無過反有功,怎好太責備呢!
八王爺的縱女寵女,用此撫育了四位愛闖禍的千金,而他也不覺有錯地任由女兒們發展興趣,隻要不玩得太過分,惹來殺頭大罪就好。
“爹,女兒知錯了,我以後會賭小一點,絕不把府裡的人拿來下注。”頂多是拿爹的愛駒。
“賭小點會過癮嗎?呃!我是說賭字害人,能不沾就不沾。”差點說錯話了。
趙纓很“誠懇”的點頭。“我不沾了,免得又輸了。”她隻摸、搓、擲。
“咱們的丫鬟是何等伶俐,怎麼可以隨隨便便就給了人,好歹得八人抬大花轎上門來迎人。”否則休想有美嬌娘抱。
“對呀!對呀!最好辦得熱熱鬨鬨的,聘禮至少要有一條街長,咱們秋兒才嫁得風光。”好舍不得哦!
“八王爺府的丫鬟要出閣,嫁妝可不能太寒酸,你看看得添購些什麼,錢不是問題,主要得辦得氣派風光,讓全汴京的百姓都知道八王爺府嫁丫鬟。”
趙纓拖了張椅子往八王爺身邊一坐。“珍珠、翡翠要幾升幾鬥,金飾少說十二件,送幾個丫鬟陪嫁也好,省得嫁過去被人欺負!”
這是什麼情形,八王爺父女倆合計商量起如何嫁丫鬟,完全沒提到“失貞”一事,叫人匪疑所思,詭異得起雞皮疙瘩。
在八王爺府這種情形是司空見慣,大家不以為意,反而提著心戰戰兢兢等著挨罵,甚至鞭打抽筋的古珩看傻了眼,無法理解遇到的是何種皇室宗親。
起先,他像沒事人一般被引到一旁觀看,心疼愛人雙膝一屈卻近不了身,兩肩叫人給按住了,隻能靜觀其變。
隻一會兒工夫,他真的大開眼界,終於領會到纓兒的性情得自誰的真傳,父女倆全是一個樣——愛玩、貪鮮、不瞻前顧後。
他光離三尺遠就能感受到秋兒丫鬟的怒氣,而他們竟然居心不良的闊論高談,當著她的麵商討出閣事宜,好像明天花轎就要上門似的,真叫人掬一把冷汗。
“王爺,你離題了。”
“誰?誰在說話?”八王爺不悅的抬頭一視,在下人們臉上一巡。
“王爺,是秋兒提醒你,偏離話題太遠了。”她冷靜的麵容蒙上一層薄慍。
八王爺訕然一笑。“喔!是秋兒呀,是不是嫁妝的數目有問題?你辦事,我放心…”
“王爺,你該關心的是三小姐而不是奴婢,或許你已做好升格當外公的準備。”她冷冷地說。
一時之間,所有的視線全集中在趙纓的小腹上,包括愕然怔住的古珩。
“呃,這個嘛…”他尷尬的乾笑,轉而怒蹬三女兒。“你還不去跪好。”
“翻臉真無情,臭老爹。”她小聲的嘀咕著,跳下椅複跪原位。
“秋兒呀!我教女無方,你看該怎麼辦她好呢?她就是愛賭。”他說話的口氣還帶著一絲無奈的得意。
“奴婢無權置言,但王爺應先處理小姐閨房有男人留宿一事。”小姐的好賭她也有責任。
要不是她老為小姐處理善後,就不會任其無後顧之憂而越賭越沉迷,終至不可自拔地惹上不治的賭症。
“他不是男人,他是太監。”太監無害吧!睜眼說瞎話的趙纓麵不改色。
“纓兒,太監能讓你落紅嗎?”苦笑不已的古珩總要為自己正名。
她冰眸一橫。“我說你是太監就是太監,不許有第二句話。”
刁鑽的脾氣一起,難有人招架得起,可偏有人不怕死。
“王爺,纓兒已是我的女人,請將她許配給在下。”他不當太監。
“你閉嘴。”她大聲地叫囂。
“你才給我閉嘴。”八王爺厲聲一喝,但看向未來女婿的目光卻是和藹的。“年輕人,你叫什麼名字?”
“古珩。”
“府上哪裡?”
他遲疑了一會,說“四處為家。”
“靠何營生?”
“賭。”他答得有些牽強。
“不錯,不錯,能贏我家三丫頭就有前途,她可是名聞京城的賭後!”以後不怕沒飯吃,有一技在身嘛。
“爹,他…”
“丫頭,這裡沒有你開口的餘地,男人說話女子不得插嘴,此乃三從四德。”他得顯顯當爹的威儀。
她不跪了,爹不夠義氣。趙纓扁著嘴,像個任性的孩子坐在地上生悶氣。
“王爺,我想三從四德是為難她了。”好笑又好氣的古珩望著她的嬌顏慨然道。
八王爺做作的歎了一口氣。“我沒教好她,讓你見笑了。”
“不不不,王爺客氣了,纓兒的慧黠是世間少見,晚輩深受吸引。”包括她的古靈精怪。
“是你不嫌棄,我那三丫頭除了驚人的美貌和幾乎無敵的賭技外,簡直是一無是處呀!”
瞧他說話的口氣儘是讚意,聽起來是貶,其實是驕傲。
他泰然地作揖。“晚輩同樣無才無德,攀上八王爺的千金是我厚顏了。”
“無妨無妨,反正三丫頭臉皮也挺厚的,配你剛剛好。”一個鍋子一個蓋嘛!
聞言,趙纓一躍而起的瞪大水眸。“爹,我生氣了哦!”
他手一揮。“去去去,彆妨礙我們談話。”
她隻好遷怒到古珩身上。“都是你,沒事到王府閒吃糧,你要不要臉呀!”
“丫頭,不許無禮。”可彆把他的女婿給嚇跑了。
“你都不疼纓兒了。”偏心,她才是他的親生女兒,可爹卻一心向著外人。
要她嫁並不難——再等個四、五年吧!
花叢浪子要收心是難上加難,她才不相信一個無妓不歡的男人會有戀家的念頭,鐵定不到三天光景就故態複萌地往妓院逛。
她可不想一天到晚去彆的女人床上找丈夫,忍受一次又一次的不堪。
受騙一次就當學了乖,下回邀賭時得看清對象,要有所選擇。
“我就是不要疼你怎樣,一點都不聽話,瞧我頭發都煩白了。”歲月催人老。
“你以為你還正值壯年呀!才兩根銀絲就大驚小怪,王爺的修養哪去了?”她步上前故意扯掉他的白發。
哎呀!不孝的女兒。“丫頭,爹突然覺得你留在王府不太妥當。”
她聞言一驚,連忙擺出笑臉給他捏背。
“爹呀!喝茶,孝順纓兒給你捶捶背,放眼趙氏王族就屬爹最寬厚,最仁愛慈善,絕對不會做出‘賣女求榮’,‘殘斷親心’之事。”
“左邊捏重些,老人家的肩骨禁不起酸痛。”他順水一推地搖起槳來。
“是的,爹,有沒有舒服一點呀?”人要懂得順風折腰的道理,剛易斷。
“嗯!”八王爺滿意地輕應一聲。
“孝順女兒最愛的男人就是爹了,你一定舍不得把這麼好的女兒給人,想想養大一個女兒多辛苦,何必平白送給人糟蹋呢!”
“是舍不得…丫頭,你連爹都使陰險。”差點上了她的當。
“哪有,我是擔心你百年之後沒人送終。”那場景有多淒涼。
頓時漲紅臉的八王爺一拍椅手。“你在咒我早死!”
“人生自古誰無死,你能與天齊壽嗎?”現實是傷人了點。
“你…”好,你好樣的。“我說賢婿呀!你…賢婿?”
怎麼傻住了?
“王爺的賢婚是…我?”不敢置信的古珩張大眼,以為自己聽錯了。
“除非你不想娶我的女兒。”有人要就一腳踢出府,他好落個清靜。
“晚輩願意,請受我一拜。”
古珩正要行翁婿禮,忽地有下人來報,一名商賈持帖求見,此事隻好暫時打住。
“請他進來吧!”他有預感,一定是熱鬨事。
“白兄,是你。”
“古老弟,原來你在這裡呀?”
“好久不見。”
“是挺久的,久到人家上門來討債。”
兩位相識已久的好友一碰麵就先寒暄了一番,他們都未料到會在八王爺府裡聚首,頗為高興地忘了場合。
身為生意人的白震天較為敏銳地清醒,一見座上有位威嚴老者,馬上態度謙恭的上前行禮,言行舉止流露出泱泱氣度的大將之風。
“你來找我家秋兒丫頭。”慈目一彎,八王爺笑得有點奸詐。
白震天為之一愕,但表麵仍波紋未起。“八王爺睿智,草民是為尋友而來。”
“喔!那真可惜了。”他故作惋惜貌,一麵用心留意白震天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