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_吃定乞願女_线上阅读小说网 

第一章(2 / 2)

「彤學姐。」她老實的說道,情緒如秋天的枯葉,一直往下落。

「好了啦!小雁雁,彆沒精打彩了,我陪你去把禮物換回來,相信學姐一瞧見你可憐兮兮的模樣就不忍責備。」小事一樁嘛!哪需要勞神。

「你要陪我去?」明亮的大眼閃著水光,好不感動。

「走吧!小羊羔,今日事今日畢,免得你又用眼淚灌,鹹死這一季的蔬果。」司書翼拉著她的手就往校門口走,怕多看一眼她甜美的小臉,會忍不住獸性大發,先吻了她再說。

一男一女青春洋溢的高中生,手牽手的走過眾多的妒羨視線,玫瑰一般的花樣年華的映出兩人的純真,在風揚起的那一刻,他們是快樂而幸福的。

年輕真好,代表無憂無慮。

至少他們的煩惱還未開始,正在醞釀當中,在某座未開啟的大門等候一天以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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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來遲了。

生鏽的鐵門隻有蔓藤爬過的痕跡,剝落的鏽漆下是一隻乾掉的蜥蜴,雖然看不出它的年歲有多大,但肯定已經死了很久很久了。

這是一幢很老很老的日式房子,看得出年代久遠,不過保養得相當不錯,上百年的檜木梁柱還能泛著暗紅光澤,庭園草花井然有序地按時序開放。

附近的人都說這是一間鬼屋,所以賣得很便宜,幾乎是倒貼的價錢才賣出去,而且搬進來住的新屋主是個…女鬼。

為何有此一說呢!

因為新鄰居搬來已有三年餘,足不出戶像個隱者,沒人知道她長相如何,做什麼工作,除了搬家那一天匆匆一瞟外,知道她是女人,附近的人鮮少看見她由大門出入。

而此時的屋內靜悄悄,靜得仿佛一根針落地也能聽得一清二楚,因為主人不在家,渡假去了。

「麗晶飯店、福華大飯店、西華大飯店、春天酒店、那魯灣渡假飯店、中信飯店、老爺賓館、中港大飯店…」

手握一疊全省五星級飯店的住宿券,及各地知名餐廳的免費招待券,哭笑不得的彤乞願有幾分無奈,還有想歎氣的衝動。

從小出生在貧寒家庭,她很少有機會享受到富裕生活,家裡的一條鹹瓜可以分三天配飯吃,一家三口窩在七坪不到的違章建築,有時氣候一變還得接接小雨,忍受強風灌入的寒傖。

可是愛麵子的父母怕親戚笑話他們沒法培植一個孩子,明明家中窮得連一條禦寒的棉被也買不起,居然硬著頭皮向人借貸一筆錢,讓她就讀學費比金子還貴的貴族學校「戀慕高中」。

說不自卑是騙人的話,看著同學穿著時尚名牌的服飾,口中談著是到哪個國家,或是巴黎、雪梨逛街、聽歌劇,好像不過是自家後園走了一圈,她就覺得貧富的差距真大,凡事不如人的壓力逼得她快喘不過氣。

好幾次她都想放棄,不願浪費父母辛苦賺來的錢,一隻走錯路的醜小鴨置於天鵝群中的不偏不類,彆人的訕笑聲始終在耳邊環繞。

可是看到爸媽一臉開心地逢人便介紹她所讀的學校,再由彆人驚訝的眼神中得到虛榮,她就沒辦法對他們說不。

牙一咬苦撐了三年,儘管受儘奚落和嘲笑,一件製服連穿了三年不換,她還是在無人理睬的情況下完成學業,並以第一名成績取過校長手中的畢業證書。

隻是,那三年留下的陰影至今仍影響著她…

幽幽的歎了口氣,彤乞願苦笑的數著十數張禮券,不曉得自己為何突發奇想地帶著它們環島旅行,她想要的是一台照相機呀!

因為她有輕微社交恐懼症,害怕人群呀!喜歡拍照的她根本無法與人正常交談,隻要一聽見他人的談笑聲就有如惡鬼直壓而來。

怕人的人居然走入人群,想想真不可思議,她都不曉得是打哪來的勇氣。

「啊!我的禮券…」

想得出神的彤乞願被一群玩沙灘排球的男孩子撞了一下,不小心就鬆開手,一張張如蝴蝶的住宿券、免費招待券,隨著揚起的海風四處飛散。

台東的三仙台是她環島的第三站,原本麵對無垠的海洋想洗滌沉甸的心靈,沒想到因一時失神,這趟不用付費的高級旅程有可能夭折。

一想到此,她顧不得對人群的畏懼感,跟風賽跑的追起禮券,一張也不肯放過的一一拾回,還硬著臉皮撿起彆人腳底下的小紙片。

不能說窮怕了,以她現在的收入,住幾晚頂級飯店綽綽有餘,可是能省則省,不能白白糟蹋學校給校友們的好意,畢竟不是每個人都享受得起五星級的服務。

說穿了,那是一種反射動作,無關心態問題,東西掉了本來就該撿起來,哪能任它像紙屑一樣亂飛。

「咦!還有一張到哪去了,我記得是凱撒飯店的住宿券…啊!有了,原來落在那裡呀!」幸好沒飄遠。

輕輕蕩漾的海平麵上,飄浮著一張印有飯店名稱的禮券,彤乞願踢掉飯店的沙灘鞋,卷起及膝裙擺往腰上一塞,赤足走入海中。

撈呀撈,手不夠長的她顯得十分堅定,一的浪潮根本阻止不了她誓在必得的決心,即使水深過膝,濕及她的下半身。

隻是她此時的表情太過專注,在旁人眼中看來像是萬念俱灰,十分失意地往海裡走走,讓人忍不住多瞧她幾眼。

波浪打來,她身體搖晃了一下,似乎快被海水吞沒的舉步維艱,踉蹌的腳步顯得笨拙,不小心還喝下一口湛澄的海水,雙手往上揮舞怕浸濕其他禮券。

溺水了。

這是在海底漫遊,第一個侵入江天憑腦中的念頭,他冷然的神情一峻,深吸了口氣往下沉,雙臂如蝶地快速遊近溺水者。

依照一般的救生程序,先將人拉起,下巴托高浮出海麵,單臂伸向腋下奮力拖行,維持呼吸順暢,避免再次讓海水灌入口鼻。

他是在救人,可是他得到是一記慘烈的尖叫聲,以及瘋了似的拳打腳踢,讓人感覺他不是搶救生命,而是強暴女人。

說實在地,他很想一拳打暈讓他耳嗚的女人,可是一觸及她滿臉死裡逃生的驚懼,那要不得的同情心又開始泛濫。

突地,額頭好像黏了什麼東西,他伸手一撕以為是水母,打算將之棄於海中,但是…

「等一等,彆扔,那是我的住宿券。」雖然破了一角,應該還可以用。

「你的住宿券?」

「呃!謝謝你撿回我的住宿券…」她口拙的不知如何言謝,一看見對方冷肅的眼神,舌頭被貓叼走似的有口難言。

實際上,彤乞願已經開始手足無措了,神情微縮地不敢直視他的眼,十分彆扭地想擠出一絲名為微笑的笑容,可是表情僵硬得如同裹上一層石膏。

她真的有心要打開封閉的人際關係,但是一看到那張比花崗石還硬的冷冽臉譜,那一咪咪剛發芽的勇氣馬上腰斬,她又退回不善言詞的毛病中。

誰曉得紅透半邊天的詞曲創作家「二十度c」居然是社交白癡,連最基本的對談禮儀都生疏得有如怯弱的小女孩,見人隻會閃躲,從不主動與人打招呼。

「為了一張泡過水的禮券跳海是不是太不值得了。」江天憑的臉色很難看,似在考慮要掐死她,還是直接淹死她,完成她的「心願」。

「你誤會了,我沒有輕生的念頭。」她說得極小聲,怕他一拳揮過來。

沒聽見她說什麼的江天憑捉住她搖搖晃晃的肩頭低吼。「想死不怕沒鬼當,但麻煩你死遠一點,不要弄臟這片乾淨海域。」

「我不是…」要自殺。

他根本不讓她說下去,兩眼凶惡得瞪著她,讓原本不擅和人相處的彤乞願更顯畏縮,梗在喉間的聲音不下不上,卡死在無聲的懾喟中。

海水很冷,不若想像中溫暖,風一拂過的衣服,她冷不防的打個哆嗦,鼻間發癢想打噴涕,雙手互搓臂好汲取一絲暖意。

但旁觀的人也不少,那一張張看熱鬨的嘴臉仿佛在笑,譏笑她居然不自量力想死,笑聲如鑽孔的鑽頭不停地鑽進腦門。

那一瞬間,眼前的時空似乎和高中時代備受冷落的情景重疊,她恍然的失去焦點,陷入無比自厭的恐慌中,擔心那無形的壓力會由四麵八方擠壓,將她壓回貧窮女的原形。

「你知不知道有多少人掙紮得想要活下去,他們的命一分一秒都是向老天借來的,比黃金還彌足珍貴,沒有一絲一亳可以浪費,活著便是上天給他們最大的恩賜。而你不但不知珍惜,還任意輕賤得之不易的生命,不報父母親恩,不回饋社會資源,任性妄為地拿生命開玩笑,你對得起賦予你生命的上蒼,以及千千萬萬渴望多活一天的人嗎?」

「我…」被搖得有點想吐的彤乞願清醒了一下,隨即頭昏目眩地大叫他彆再搖了。

她真的隻是想撿禮券而已,沒他想得嚴重,好歹聽她把話說完,一逕的判定她有意等死實在太過荒唐了,她看起來一副想死的樣子嗎?

以前一條白土司配便利商店附贈的蕃茄醬、甜辣醬都能過上大半個月,那種窮到高溫三十七度c都不敢開電扇怕耗電的苦日子都撐得下去,還有什麼苦不能吃呢!

不過他再這麼激動,對著她的耳朵大吼大叫,相信她不想死也活不成,活活被他的「激情」給折騰死,欲振乏力的等死。

這位有著結實肌肉的先生可不可以先放過她,早上吃的老周湯包和炒米粉尚未消化完畢,他不會想身上多出發酸發臭的湯湯水水,而且還和胃液混在一起。

「身體發膚受之父母不可損傷,小學生都知道的道理,你不要告訴我你不懂這句話的含意,你…你在抖什麼,臉色白得鬼一樣。」連皮膚都冰涼得不像話。

「我…冷。」她衣服都濕了,不抖才怪。

江天憑冷峻的神情頓時一沉。「會冷為什麼不早點說,你存心讓自己冷出一身病不成。」

我有要開口呀!但你根本不給我機會。

一陣男女的調笑聲從不遠處傳來,回想起高中時期的彤乞願有一些氣息不穩,彷若那些鄙夷目光又追逐著她,取笑她的窮人出身。

身子顛了一下,往昔的社交不適應症又發作,失去血包的唇瓣微微一蠕,聲如蚊蚋。

「我想我要暈倒了。」

一說完,她眼一黑往後仰,倒入一雙錯愕的黑瞳中,浮浮沉沉。(全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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