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的當然有問題!”他心臟跳動得好快。“今天你若是對彆的男人有興趣,也會這麼要求!?你這該死的放蕩女人!”
一下子,她的態度變得比冰點還冷,讓人無法捉摸、無法碰觸,生怕被這團冰塊般的冷然凍傷。“你有什麼資格這麼說我?你隻是我的一夜情人,我放不放蕩還輪不到你來評論。”
他氣呼呼地揚起手。“你——”
她抬高下顎。“有種你可以摑下去,我不在乎。”
他全身細胞都緊繃著。他定是愛上了她,才會這麼在乎她的話、她的淡漠和她放蕩的言行,而激起這比天還高的怒焰,恨不得捏碎她的手腕,讓她了解他有多在乎她的態度,多麼在乎彆的男人加諸在她身上褻瀆般的眼神。
這是一見鐘情啊,但為什麼偏偏遇上這般冷酷無情的女人?為何是對這不將他放在眼底的女人如此動心、如此在乎,如此無法自拔地深陷?
見他不語,她再次掙脫他的鉗製,撥弄著額前的發,瀟灑地轉身步開。
他頹喪地跌坐在床。
他不會容忍她如此放蕩自己,如此任自己的身體被男人玩弄,既然確定自己是愛上她了,又怎能容許她的所作所為?
他根本不容許她的身體被任何男人玩弄,任彆人侵占他的所有物!
他發誓,他會將她的人和心全抓進他掌心範圍內,任她無法逃開!
無論天涯海角!2
不要躲避,不要逃離,讓我找到你~
“小姐……”
再一聲呼喚,央澄心終於將注意力從車窗外拉回,冷淡地睨著一旁的閩貫。“說吧!”
她整整微皺的衣角,一副不感興趣的樣子。
“小姐……”閩貫不知該怎麼啟齒,當小姐從酒吧離開後,他便偷偷跟在他們後麵,一方麵為了保護、一方麵也為了窺視小姐的一舉一動,這是老爺吩咐的。
央澄心拉整好衣袖,蹺起二郎腿,身子舒服的靠在椅背上。“如果,你想問的是我離開酒吧後兩個小時在那男人的宿舍做什麼,我可以清楚告訴你,我和他上床、在床上作愛。”
她不在乎彆人看待她的眼光,她這顆心早就停擺、失去原有溫度了,冰封的心又怎會遭到外力的傷害?可笑,真是太可笑了!央澄心微微扯動唇角,漾起難看的嘲諷笑容。
“小姐。”閩貫皺眉輕聲警告。
他一直是小姐的保鏢,一直都是……
可是,看著她長大、看著她嘲諷這世界、看著她對於一切變得毫不在乎、對於任何事都是這副無關緊要的態度,該怎麼說……難道要將這些錯歸罪於老爺嗎?
“給我啤酒。”
央澄心習慣性地撥弄挑染成銀藍色的前發,不羈地要求。
“小姐……”閩貫有些猶豫。
昨晚小姐才連續喝了兩杯威士忌……
她微攏雙眉。“難道我連這點自由都沒有?”這不像是在氣憤,倒有些像是在替自己感到可悲。
閩貫不忍她這般自憐,伸手打開冰箱拿出一罐冰啤酒遞給她。
她二話不說接過啤酒便拉開拉環,痛快地狂飲一番,借著冰冷的刺激讓她發燙的身體得到暫時紓解。
她奮力甩頭,將臉撇向車窗外那片冰天雪地的白色世界,借以降低。
“小姐,老爺要我們馬上回去……小姐?”閩貫試著喚醒沉醉在車窗外世界的央澄心。
“回去……”
她還有家嗎?
“管家打過越洋電話,說是老爺患了重病……”
“重病?哼,他的身子不是一向很健朗?”她嗤哼著,一臉不屑。
“這……”
她想知道,這次又是為了什麼借口,必須要她回去,回去那座冰冷、豪華美麗,有如飯店的……家。
“去機場。”
☆☆☆
砰!
木製的門板被人狠狠地撞開,然後伴隨著一聲清亮且玩味的笑聲。
井皺起眉頭,將臉縮進枕頭裡。
“安瑟。”翟無恩一屁股坐上床,床墊立即凹陷。他拍拍井光裸的背,心中滿是興味。
井躲山躲在枕頭裡咕嚕好幾聲,沒人聽懂他在說什麼。
“喂喂,該起床了,都已經中午了,該起來吃個飯了吧?”翟無恩再度用力拍打井古銅色的背。
井終於無法隱忍,側過頭罵道“見鬼了,你就不能晚點再來嗎?”
“我可不想做最後一個知道昨晚激情戲的人……快快快,今天出大太陽了。”
井頓時清醒不少,但眼睛仍是緊閉,清楚地感受到窗外灼熱的陽光正灑在一片雪白的大地上。媽的,昨天下那麼大的雪,今天又出大太陽,太陽曬在雪地上反射出的光線會讓一個人失明,他才不想當傻子,至少也得適應了屋內的光亮才能睜開眼。
“你晚上再來會死嗎?”
“會。”翟無恩很明白的回話。當然,錯過第一手資料,他不隻會嘔死,還會被好奇心害死。
井實在受不了他這位損友,一個翻身背著窗外光線起身,光裸的健背讓翟無恩滋滋讚歎。
“哇!你的體格不錯嘛。”難怪央澄心會挑上他!翟無恩又是一陣打量。“嗯嗯……”
“狗屎!”井啐了一口臟話,才步進浴室盥洗一番。
翟無恩仔細打量室內,想找些昨晚央澄心在這睡過的痕跡,打量一遍後在枕頭縫底瞧見一抹黑色異物,他含笑地怞出該異物,然後放在手上把玩,開始耐心地等著井出來。
井不停朝俊臉潑冷水,試圖讓自己從昨晚的纏綿中清醒,雙掌支在鏡子上,從鏡子裡反映出他一臉的紅潮,表示他的身體又因片刻畫麵而起了變化,他低咒一聲,一腳將浴室門踹上。
該死!她那肌膚比窗外那些白雪還要細致,那柔嫩的觸感比任何絲絨還要好摸,她的五官就如同以細刀雕刻出般,那麼的精致端正、比例完美。
不行!他……光想就……
他低頭瞧著自己一身無法降下的,惱恨地扭開水龍頭,任冰冷的水灑在他身上,他冷得直打顫,也在瞬間降下了火熱漲痛的,歸於平靜。
他怞出一條浴巾,圍在腰上,又再怞出一條較小的毛巾擦拭發絲上的水珠,步出浴室。
“喂,你看我找到什麼?”
翟無恩揚揚手中的東西。
井一抬眼便瞧見翟無恩手上的黑絲巾,他臉色發青地一把搶過,眼神似刀地直瞪著翟無恩。
“哎喲,彆那麼小氣嘛,不就一條絲巾,乾嘛這麼小氣。”白癡也知道那條絲巾的主人是誰,也隻有她才有那能力讓安瑟這麼失控、小氣。
“你在哪裡找到的?”
光看見無恩拿著央澄心的黑色絲巾,他都會莫名升起一股醋勁,實在不敢去想像她枕在彆的男人臂膀上、和彆的男人纏綿時的鏡頭,怕自己會一時失控砸了屋裡的所有東西,包括扯破無恩那張該死欠揍的笑臉。
翟無恩指指身後。“枕頭底下。”他搖頭嘖嘖出聲。“你真那麼喜歡她?連她的絲巾都不放過,晚上睡覺還要摟著睡?”
“無恩,彆怪我沒警告你,如果你再這麼狗屎的講個沒完,我會讓你吃不完兜著走。”
“安瑟,我是認真的。”
“很不幸,我也是認真的。”井擺明了不給翟無恩好臉色瞧,徑自將身體擦乾,從衣櫃裡拿出乾淨的衣物換上。
再度麵對翟黑恩時,已是一身白色休閒服的裝束。
“今天不用回研究室去做研究吧?”
“是不用,不過衛星導航係統最好儘快弄出來,否則我怕教授會氣得想殺人。”
翟無恩仍是一臉期待,期待著安瑟能夠自動地告訴他昨晚的詳況。
井刻意忽略翟無恩一臉期待,轉身背起行囊,翟無恩瞧見了,連忙急問“喂喂喂,你要去哪裡?”他擋在他麵前。
“找人。”
翟無恩明白的笑了。“找央澄心?”
若沒猜錯,安瑟這小子八成陷入情網了。
井不語。
翟無恩再度開口“才分手幾個小時就這麼想念,你是真的很喜歡她。”他肯定地點頭。“不過,你確定她也喜歡你嗎?”
“一定要確定她也喜歡,我才能喜歡她嗎?”井反問。
“是沒這道理,不過,央澄心可不是一般的冷酷,我怕你會受不了她的無情,而且老實說,想讓她也愛上你,我看很難。”
井抓住翟無恩的衣領。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我自會有辦法讓她喜歡上我!”
“很好,有誌氣,不過我要告訴你,央澄心從來就不喜歡男人——”
翟無恩話未說完,井的力道又加深了。
“什麼意思?”
難道她是同性戀?
不會的,昨晚她是多麼的熱情,不可能會是同性戀,若是同性戀,又怎會如此熱切地回應他的每一次挺進?況且,女同性戀最不能忍受的就是男人的碰觸,若她是同性戀,又怎會主動示愛?
“央澄心恨男人。”
“難道……”他的猜測不幸命中?
“你彆誤會,她不是同性戀,否則她就不會主動示意要和你……咳……”他不好意思再說下去,點得太明白,連他都會不好意思。
“否則你說那話是什麼意思?”
“從央澄心來到英國求學,就沒哪個人見過她和男人說過話,當然呐,除了她那位貼身保鏢例外。而且,她還有一次當著眾人麵在大街上掌摑一個大男人。”翟無恩想想,他這種說法其實也有錯。“央澄心不隻討厭男人,她也不喜歡女人,老實說,她生在這世上是為了憤世嫉俗而活的。”
“照你的說法,她那保鏢早從她到英國求學便一直跟在她身邊了?”
他的心裡沒來由的起了嫉妒!
“嗯。沒人知道她的家世如何,但那保鏢總是一天廿四小時緊跟著她不離,所以華僑界不免也有些傳聞,說她是香港黑道大哥的獨生女。”
“黑道大哥獨生女……”井發覺,謠言有時真的很誇張。“不管如何,我會得到她。”
為了尋回昨晚遺落在她身上的心,他會找到她的!
“有誌氣。”
☆☆☆
一輛加長型勞斯萊斯在一幢古堡式花園前停下,古堡式花園前方站了兩排男女傭仆,當後座走出一位女孩,眾人齊聲大喊,一致的音頻,顯示出良好的管教。
“歡迎回家,小姐!”
鄙夷的視線透過淡藍色墨鏡傳遞至眾人身上,大家噤聲頭垂得低低的,就怕犯到眼前的女孩。
一陣清新的檸檬香飄送在空氣中,隨著女孩的行走擺動而搖曳。
進入宅邸,她便直接被請入大廳。
央澄心以不屑的眼神瞥向一旁清一色身著黑色西裝的保鏢。
“小姐!”
眾人齊聲喊道,她硬是不理會。
而後她以嘲諷的態度坐上沙發,交疊美腿,望著麵前的中年男子道“聽說你身染重病,怎麼看起來像是剛玩過女人?”
央森文示意手下退下,待大廳門被關上之後,他憤怒地斥道“彆說我沒警告你,最好小心你那張嘴。”
說來可笑!自己的女兒竟是如此不屑他。
“如果你就為了警告我,才大老遠把我從英國‘請’回來,那也未免太慎重了。”央澄心嘴角扯出一抹冷嘲。
“你——”央森文閉目順氣,硬是壓下心中那股想動手修理人的衝動。
如果,她的父親不是這般嗜血,不是這麼陰險、這麼的狠毒,那麼,她在態度上,或許會儘量壓低姿態。
如果,她的父親不是見了女人就愛,哪怕人家已有愛人、已婚,不管三七二十一便強擄,強行霸上人家的身軀、強行交歡、強暴人家;那麼,或許她的母親就不會被逼死在家裡的泳池。
如果,她的父親不是香港黑道總龍頭,不強迫她接手掌管幫會,不管她要不要、接不接受,都由不得她決定;那麼,或許她就不會想遠離香港走避英國,也就不會喪誌、極端的和陌生男子上床,甚至還有些留戀那男子身上的體香、他結實的肌肉包覆著她時的安全感、交歡時帶給她的陣陣塊感和激情。
這一切的錯全是他!眼前有著虎背熊腰、一張陰惻麵貌的中年男子,她的父親!全是他的錯!是他!
她的母親……她可憐的母親……竟為了這麼樣的一個男人而被人逼死在自家泳池!
他不配當她父親,不配讓她喊他父親!
不配!
“我要你結束英國那邊的學業回香港來。”央森文霸氣地命令。
央澄心臉色一陣鐵青,難看的嘴角漸往上揚。“結束?”難道他想主控她的生命、她一切生活的想法還是沒變?
“沒錯,黑檀不能沒人掌管,在下任幫內大會,我要正式將你推上總壇主的位置,我會要閩貫派人將你在英國住所的東西整理帶回來。”
央澄心憤然站起身。“彆太過分了。”她不會動怒……他不配她動怒。央澄心大口呼吸空氣,借以平順胸口的怒火,冷洌地道“要一個女人接掌黑檀,你的手下會服嗎?哼,何況要一個未成年的女孩來接掌,不怕引起內亂?”
他這麼做,無非是把她推入萬丈深淵,任她成為眾人奪壇主位的活鏢靶,將自己女兒推入危險的處境,真是狠心。
“你彆忘了,你是我的女兒,我唯一的血脈,黑檀不由你接手,難道要它落入外人手中?”
“現在倒認清我是你女兒了,媽媽在世時,你是怎麼說的……‘我央森文多的是義子,不屑你生的女兒。’,你是這麼和媽媽說的不是嗎?義子多的是,黑檀的總壇主讓他們去接,我不屑。”
猶記得,那天寒風刺骨,她匆匆從學校回家,卻莫名卷入父母親的爭吵中,她的父親便將所有怒氣全出在她身上,扯著她一身的衣服,以鄙夷的眼光大聲喝斥她身為女兒身的低賤。
母親的低吟哭泣,他全視而不見,他是怎樣的冷血無情!
“澄心……”央森文伸出顫抖的手,有些後悔以前的作為。今天若不是有人企圖打擊黑檀,他不會那麼早將位置讓給澄心,若不是為了振興幫內,他不會看著女兒身陷殘酷世界。
甩開伸出的懊悔之手,央澄心麵無表情地道“你早就失去我這個女兒了,不需要再演戲。”她將手插進褲袋,傾身靠近央森文。“若你以為我接手後,黑檀就會振興,那你就錯了,我會毀了它,就如同你毀了我和媽媽的一生,我會讓你知道什麼叫家毀人亡。”
她不會忘了母親的死,永遠不會!
“澄心!”央森文不相信眼前這個滿懷仇恨、一身冰冷無情的女孩是他的女兒,也從不知道,他唯一的女兒竟是這般仇視他、鄙夷一切。(全本)
最新全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