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上,您對長雋的知遇之恩,唯有以命相報了!”看著南宮恂狼狽而逃的身影,他心裡默默地說道。
“那就讓長雋,為您爭取最後的撤退時間吧!”耿長雋抽出長劍,高高舉起,大聲喝道“北蒙援軍已至!王上親率百官迎接,隻要我們再抵擋一陣子,北蒙大軍一至,敵軍必潰!今以吾之性命,鑄血肉城牆,禦敵於城樓之外!隨王親衛軍!隨我禦陣殺敵!”
“今以吾之性命,鑄血肉城牆,禦敵於城樓之外!”
“今以吾之性命,鑄血肉城牆,禦敵於城樓之外!”
城牆之上的南宮恂精銳激昂地吼出聲音,將那些普通的城衛軍也弄得熱血沸騰,士氣上升到了極點,瞬間將衝上城樓的那數百士兵給斬殺。
城牆之下的崔越皺了皺眉頭,大聲說道“繼續衝陣!繼續上!”
東海本陣之中,薑褍看著城牆上的一幕,臉上露出詫異的神色,隨後嘴角泛起一抹耐人尋味的笑容,淡淡地問道“守城將軍是誰?”
智廣茂亦是說道“那白衣小將,年紀輕輕,居然能有這麼大的號召力!南宮恂明明是棄城而逃,硬生生被他說成是迎接北蒙援軍!是一員不可多得的智將啊!”
薑褍讚同地點了點頭。
“殿下,此人名叫耿長雋,是南宮恂在汲水的心腹。早些年,南宮恂曾經施恩於他,所以很是忠心。他手底下的那一千親衛軍是他親自訓練的,都是邊境的熱血男兒!”另外一個降將及時回答了他們的疑惑。
“哦?南宮恂施恩於人?”薑褍笑了,這是他聽到過的最好笑的笑話。
“喚崔越回本陣!”薑褍又對身邊的傳令兵說道。
不多時,崔越回到本陣,翻身下馬,跪於薑褍的跟前,朗聲說道“過了這麼久了還沒能攻下城牆,崔越有負殿下的信任!請殿下責罰!”
雖然不知道薑褍喚他回本陣是什麼意思,但是先請罪肯定是沒錯的,說不定還能保自己一條小命。
薑褍沒有責怪他的意思,微微一笑,說道“崔將軍請起!這內城確實是難以攻下,能夠攻上去一次,也能夠攻上去第二次!剛才攻上城牆的士兵都被斬殺,你令士兵繼續衝陣這個決策正確無比,又何罪之有?”
“敵軍士氣高漲,如果你下令退軍,反倒會給他們更多的信心!本王子賞賜你還來不及,怎麼會責罰於你呢!”
崔越心頭一喜,他本來就是因為怕受到責罰,才會令士兵繼續攻城,完全沒有想到這個層麵上去。沒想到自己誤打誤撞,竟然做出了正確的決定。
他連忙回答道“多謝殿下!”
“恩!叫你來回本陣,是因為現在已經到了攻城最關鍵的階段,以你現在手底下的三千兵力,想要破城,還是有些困難!”徐湘點了點頭,“本王子再撥給你三千羽林衛,歸你統領!有沒有信心攻破城池?”
崔越心裡一陣狂喜,連忙磕頭道謝,“殿下放心!如果這次還不能破城!屬下提頭來見!”
“好!崔將軍威武!”薑褍發出一陣爽朗的笑聲,又說道“還有一件事,需要你關注一下!”
“殿下您儘管吩咐!”
“城牆之上的那個白衣小將,本王子要活的!”
“末將定當活捉城上白衣小將,獻與殿下!”
“去吧!”
崔越興奮地起身離開,率著三千羽林衛繼續向城樓進攻。
“崔越此人,庸才耳!看殿下行為,似乎有心提拔他?”崔越離開後,智廣茂有些不解地問道。
“庸才有時候也是有用的。”薑褍淡淡地笑了笑,沒有與智廣茂解釋。
對於東海而言,這次擊敗南宮恂,王室的聲望雖然能夠提升一大截,但是對於局勢沒有更多的改變。
東海五君的人遍布東海各個重要的職位,像汲水這種邊境之城,基本上算是南宮氏的勢力,即便他們想安插人過來,也難以身居重要位置,要不然汲水、函城、晆陽這三城哪有這麼容易就落入南宮恂的手中。
這次殲滅南宮恂,是一個契機,除了可以掌控這三城,還能提拔一些將領,回到臨淄之後可以掣肘東海五君,慢慢蠶食東海五君的勢力。
所以,他有心讓一些將領立功,以軍功來堵住東海五君的反對意見!
前提是這些人必須對自己忠心,所以他剛才才會那般對待崔越。
即便崔越是個庸才又如何?隻要能夠忠心,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