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壽寧侯!
兩日後,張鶴齡和白露終於到達萊州城,找到城中的暗探,是一家水產鋪的掌櫃萬士海。
“大人一路辛苦,屬下已經聯係好了出海的船隻,明日一早便可出發。”
張鶴齡皺眉道“今日沒有船嗎?”
“回大人,今日天色已經不早,午時之後,是沒有船出海的。”
張鶴齡擔心夜長夢多,又問道“能不能雇個漁船,多給銀子就是。”
萬士海說道“屬下勸大人還是等一晚吧,即便有些小型漁船可以連夜出海,但是一來不安全,二來,萬一官府派船去追,漁船很難逃掉。”
張鶴齡想了想,人家說的也對,還是等一晚吧。
“既然如此,全憑萬掌櫃安排。”
“為了方便大人出行,屬下已經讓夥計去港口附近的同福客棧訂了房間,那間客棧掌櫃和屬下有些交情,大人若有需要,直接吩咐便好。”
“那好,萬掌櫃辛苦了。”
“大人言重了,此乃屬下的本分。”
告彆了萬掌櫃,兩人來到同福客棧,報出萬士海的名號,客棧掌櫃說道“已經給您安排好了,是上等房,兩位爺,二樓請!”
兩人跟著掌櫃的來到房間後,白露問道“還是隻有一間?”
掌櫃的回道“萬掌櫃的夥計剛剛來過,確實就訂了一間啊。”
白露皺眉道“還有彆的房間嗎?”
“有倒是有,隻是,上房就這一間了……”
張鶴齡上前打斷掌櫃的話,伸手摸出一錠銀子遞過去,說道“行了,一間就夠了,掌櫃的辛苦,去幫我們準備些酒菜,送到房間。”
掌櫃的接過銀子,臉上笑開了花,趕忙去準備了。
張鶴齡也笑了笑,然後打開房門,說道“走啊,還站著乾什麼。”
白露不滿地說道“笑什麼笑,瞧你那不正經的樣子!”
張鶴齡臉上的笑容漸漸凝固,反問道“怎麼就不正經了?”
“警告你啊,晚上睡覺老實點,彆動來動去的。”
張鶴齡……
很快有夥計端來酒菜,兩人吃完後早早睡下。
“睡了嗎?”
“睡了。”
張鶴齡鬱悶地說道“睡了還說話?”
“夢話!”
張鶴齡又說道“隻待明日一早,便離開大明的國土了,你會不會舍不得?”
白露說道“有什麼舍不得,在大明又能怎樣,父母沒有了,師傅也沒了,師兄也在海外,一個親人都沒有。”
“這不是還有我嗎?”
“你?”張鶴齡嗤笑道,“不是為了你,本姑娘至於東躲西藏的嗎?”
“你這話就不對了,當初在白蓮教,你們一樣是東躲西藏的,還不是本大人將你救出苦海的?”
“定興一戰,咱們扯平了,我又不欠你什麼,現在卻莫名其妙地成了朝廷侵犯,更讓人氣惱的是,此事的緣由是一名女子!”
張鶴齡頓時啞火,雖然自己的出發點是好的,不忍琉球百姓葬身戰火,但是,此事跟洛雨荷脫不開關係,這是事實,無可辯解。
“你不要誤會,我對洛姑娘沒有非分之想。”
“我誤會什麼,有仙遊公主在呢,要誤會也是人家誤會啊,何時輪的到我?”
張鶴齡心中更是愧疚,人家仙遊公主找誰惹誰了,突然就被自己騙到海外。
就因為自己滿腔正義,一時的衝動,唉,衝動是魔鬼啊!
午夜時分,卻聽到外麵吵鬨起來。
“快點快點!”
“後麵的,一隊人去港口,其他的全部去客棧,一家都不要漏掉。”
“上麵交代過了,必須逐一盤查,若是誰敢漏了人,明天就讓你腦袋搬家!”
張鶴齡一骨碌坐起來,卻發現白露早已經起來,正在窗邊向外查看。
“怎麼回事?”
“噓!”
白露伸手抵在唇邊,作噤聲狀,然後輕聲說道“是官府的差人。”
張鶴齡披上衣服走過來,問道“人數有多少?”
“看不清,大約有幾十人吧,不知道後麵還有沒有。”
張鶴齡探頭像窗外看去,到處都是火把,動靜很大。
“看樣子像是萊州城的守衛,糟了,朝廷的動作怎麼這麼快?”
白露問道“現在怎麼辦?”
張鶴齡沉思片刻,道“沒辦法,跑吧。”
“全都是人,往哪跑?”
說話直接,已經有官差在樓下敲門了,動作十分粗蠻。
“開門開門!”
夥計前來開門,小心翼翼地問道“哎呦,官爺,大晚上的有什麼事?”
“上頭有令,查房!”
“是吳頭兒啊,”掌櫃的慌慌張張地走出來,伸手拉住最前麵那名官兵的手,說道“這大半夜的,您說,這查的什麼房啊?”
那名姓吳的差人掂了掂手裡的銀子,說道“上頭有令,弟兄們也是奉命行事,全城搜尋一名青年男子,你這裡有沒有陌生的青年男子前來住店?”
“這……”掌櫃的說道,“小店每日人來人往這麼多,陌生人時常會有,但是沒有吳頭兒要的人。”
“仔細看看,就是這個人。”
說著話,吳頭兒拿出一副畫像,上麵正是張鶴齡。
“這個,嗯……”掌櫃的搖搖頭,道,“真的沒印象。”
“上去搜一搜!”
“等一下,吳頭兒!”掌櫃的趕忙攔住,吩咐夥計又拿來兩錠銀子,說道,“您看這大半夜的,驚擾了客人,這……”
吳頭兒接了銀子,然後說道“掌櫃的,今天這差事可馬虎不得,若是出了事,是要掉腦袋的,你放心,我們隻抓畫像上這人,其他人一概不管。”
“隻是,小店裡真沒您說的這人……”
吳頭兒不耐煩地將掌櫃的推開,轉頭說道“都給我進去搜,誰敢放走了欽犯,全家老小都等著遭殃吧!”
說完,身後的官兵一股腦衝進去,開始一間房一間房地敲門。
張鶴齡大急,問道“怎麼辦?”
白露說道“剛才你不是說跑嗎?”
“眼下這陣勢,怎麼跑,往哪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