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仙奇書玄道!
找到了鶴袍秀才家後,我心中有了打算。
師妹阿朱又領我參觀了三月湖,湖中三個樓閣建在湖中間,這就厲害了,湖上縱橫交錯六條木橋,均可通往三月閣樓,就算是大白天,那裡都依然有歌舞笙簫的喧鬨聲。也去了著名的舞樂坊,不過我對這種舞樂坊有一種仙女樓的感覺,不是很喜歡,聽了段小曲便匆匆離開了。
接下來的六日我和師妹晚上繪圖,白天呢就遊山玩水,小溪邊一起洗腳抓魚,草地上撲蝴蝶,晚上一起跳到房頂看星星,還給饅頭鋪老板家的錢簍裡扔了五兩銀子。師妹說這幾年沒少偷他們家饅頭,這就讓師兄先幫著還了,等師妹有了錢再還給師兄。
我大方地說道“哪的話呀,師兄師妹還談什麼錢,傷感情。”
選購日常用品,這女孩子家就是細致,有關生活方麵那考慮的是十分周全。我是平均一天花一條小金魚,什麼是小金魚呢?就是金錠子,一兩金錠子叫小金魚,十兩大的金錠子叫大金魚。
這幾天吃的我也是滿嘴流油,而師妹的小茅屋裡堆的最多的就是酒壇子,這幾日是喝了個痛快,我雖然酒力不濟,但也能陪師妹小酌一番,我喝一盅,她喝一壇。
一起看星星她總是抱著我的胳膊,累了就把頭靠在我的肩膀上,這阿朱呀,可能孤單了太久了。不過,她總抱著我胳膊讓我有一種被人依賴,想保護她的欲望。
看著她安詳地躺在我給鋪好的被子裡,我心情大好。
不過,今晚卻不是一起看星星的時候,我換上夜行衣,推門而出,來到那鶴袍秀才家,我施展四字真訣的閉字訣,渾身靈氣內斂,腳切換成貓步潛行翻牆進入竹林之中,從懷裡掏出塊打火石和酒。
我暗自覺得好笑,我給你弄點災出來,於是把酒偷偷地都澆了一大片竹子,然後打火石火星四濺,“刺啦”一下就著了起來。
我翻身而走,出了院牆拐了個彎就匆忙換上道士服,吹著口哨就打算回小茅屋。
一陣夜風吹襲,我有點擔心牽掛阿朱,施展禦風訣匆匆而走。突然一道影子竄上了馬路,雙腳離地,飄飄忽忽,影子看不見臉,也不知道是做什麼的,它擋在我麵前。
“什麼人?”我是修士,自然藝高人膽大。
那個東西聲音陰森恐怖,像是一名老人,慢悠悠地說道“你騙人放火,造下大孽,跟我走吧,閻王爺要見你。”他說著從懷裡掏出一把刀,嘩啦啦鎖鏈直響,那刀好長好長,鎖鏈一直延身到馬路外,他一直拉呀拉,滾滾而動。
我當即頭皮發緊,真遇到了鬼了不成?或者說是鬼修?難道是緝妖使?我心似百花開,各種可能湧上心頭。我做事十分謹慎,之前也沒感覺到有人跟蹤,不可能是緝妖使,更何況緝妖使大案子都忙不過來,還能管我一個放火的小屁孩,再說了那鶴袍秀才既然是修士滅火肯定不在話下,也不會造成什麼大的後果,怎麼可能被緝妖使盯上?
我想起五日前在天上鮮門前鬨騰的事,既然此人知道我騙人還放火,那就是那時把我盯上的,除此之外沒有彆的可能。此人若不是緝妖使,那就也是裝神弄鬼的修士,若真是天地異類鬼修,恐怕早就被緝妖使拿下了,還能讓他隨便進城?想到此我心平靜了下來。剛才還真沒見過這種裝神弄鬼的,冷眼一看嚇了一跳,可是想明白了也就沒啥了。
不過,小心駛得萬年船,萬一對方殺我滅口,隻為謀取財物,那我就劃不來了,想到此我心中有了打算。
我嘿嘿一笑“嘿嘿,鬼大人,您看,我就是個小毛孩子,也是初犯,不如您開個價,是要靈石還是金銀,包你滿意,隻要放了我就行。”
那“鬼魂”一聽,手上的動作停了下來,說道“要不,把你那師妹讓給我吧,我想吃了她。”
“鬼大人,要錢行,要人這可不行,那可是俺的師妹。”
“你師妹?我看是小情人吧,摟摟抱抱的,要不告訴你師尊,看他怎麼懲罰你。”
我笑了笑“前輩,都是吾輩修士,就彆鬨了。裝神弄鬼戲弄我乾啥?我就是個小屁孩子,不管您圖啥,我這靈氣期的小輩估計也不夠你拈一下子的。說吧,有啥事需要晚輩幫忙,隻要能做到的在所不辭。”
得明哲保身呀,我早就釋放了四字真訣的吸字訣,探查他身上的靈氣,果然靈氣十分充沛,氣勢僅次於我師父的感覺,絕對是個高手,這樣的高手又怎麼可能會缺金銀,多是有彆的原因。
“你不怕我搶了你的財物,再毀屍滅跡。”那聲音狠狠地說道。
“前輩若想殺我易如反掌,我怕又有什麼用?”
“好!有膽色!看刀!那我就送你一程。”那鬼影幾乎就是瞬移的速度到了我的麵前,手起刀落。
“等等……”我匆忙製止,我可不想把命交給彆人處置,我突然想起師父教我的易數門暗語,萬一對方能聽懂,那有些話就好說了。
“我是人,所以才鬥式麅子,不知前輩是哪路神仙?”
“哦,有意思。那你半爹是誰?”
“我半爹姓孔。”
那黑影繼續問道“那你的身份是?”
我答道“我是兒子,那您呢?”
“我是你親二叔。”
“二師叔,你是易數門二師叔?”
“正是!”
剛才我倆的對話就是易數門的暗語,意思是,我是個騙子,鬥式就是騙、忽悠的意思,而麅子是傻子的意思,傻子則是被騙者的意思,兩者不同。哪路神仙其實問的是哪門哪派。他沒有急著回答,反倒先問我半爹是誰,也就是師父是誰,這暗語倒還好懂些的,師父的父就是半個父親。兒子就是親傳弟子,侄子則是其他弟子,親二叔就是二師叔。
“我說師叔,你差點要了我的小命。”
“啪!”二師叔照我腦袋就是一下子,這個習慣倒和師父一樣,看來祖師爺經常也這樣打他們吧,這一點讓我更加確信,眼前的這個鬼影就是二師叔。他脫了偽裝道袍,竟然是比我師父還瘦的修士,刀條臉,老鼠眼,小胡須,倒和師父之前逗我玩時變的那個胖子的臉差不多。他眨巴了兩下小蝦米眼睛“我剛才也是試你的膽識的,本來想嚇唬你,竟然沒嚇唬成,我就猜到你是我們易數門的人。行,還真挺機靈的,不愧是我師哥的親傳弟子。”
我們這個易數門呢,見麵的打招呼方式大體就是這樣了,師父有過交代,要先問師父,自身,然後就是輩分,這才能相認後說普通話,都是有套路的。
易數門講究的是推算、計算、推理,然後要懂得表演、擅長偽裝,二師叔這鬼差演的是活靈活現,特彆是那拖鎖鏈,就好像剛從地獄爬出來一樣。我們這行心法就是狠,要對自己夠狠,然後就是抓住人心的弱點,可以說是玩心理戰術,講究的是智慧取勝。跟押鏢的跑腿的當護院的比起來,我們這行算是高級的,他們那都是低檔次的生存方式,完全不能比。
易數門到我師父這代有兩大高手第一人就是我孔知師父,而第二人呢就是眼前這位了,人稱“鬼見愁”的鬼醜,這綽號的含義呢就是,此人鬼的很,鬼都拿他沒辦法,而他還擅長裝神弄鬼。
“沒想到啊,我師侄小小年紀竟然達到了這般水平,知道挖坑埋雷了。”這挖坑埋雷的意思就是給對方下套,然後再實施騙shu。
“二師叔咋也來這三月城了呢?”
“咳,你師父給我飛鴿傳書了,讓我來配合一下,我幸好離的不遠就趕來了。”
“唉,師叔,你那招拉鏈子咋搞的,能教我不?”
“那都是小伎倆,你看我這鏈子。”
我仔細一看,他那個長長的鏈子就是個圈,一頭套在木樁上,一頭拉在手中,能循環的轉,永無儘頭,在夜色掩蓋下就好像無窮無儘的往出拽一樣,真的是好技巧。
我將師叔領到阿朱的住處,阿朱見我領個鬼一樣的人回來,嚇了一跳。
“哎喲,這麼小就搞對象了呀?”二師叔戲虐地說道。
“哪有了,我這是收的小師妹而已。
在熒光石下麵,我看到阿朱的臉通紅通紅的。
這一夜二師叔鬼醜給我講了他的一些見聞,我又漲了姿勢,鬼醜一路裝神弄鬼沒少忽悠人,甚至修士,也是個富得流油的家夥。而阿朱像聽神話傳說一樣也聽得精神了一夜。
第二天早晨,也就是第七天,三月城的大街上人們熙熙攘攘,又嘰嘰喳喳的開始了一天的忙碌和話題,大多數人議論的就是鶴袍秀才家昨晚失火的事,此事讓全城都沸騰了,到處尋找上雲觀小道士,說是這上雲觀的小道士靈的很,而他的師父就是在世神仙,人們是越傳越神,一切都在我的意料之中。
我見好就收,一大早就踏著啟明星領著師妹阿朱和二師叔鬼醜走在了回道觀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