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東！
蔣左走到走廊樓梯的儘口，把手機翻出來，找到李嫣的電話撥打出去。
電話撥過去，響了不到兩聲就被接起。
“喂？這麼晚找我有什麼事嗎？”
蔣左開門見山，直奔主題。
她說，“你知道關於蔣文之的有多少？”
那邊沉默了一下，緩緩開口道，“就那天我給你打電話的時候前一天晚上，我看到診斷報告，時間是去年冬天，他隱瞞這個病情已有大半年，之前本來有機會可以治好的，他放棄了，最近他暈倒的次數逐漸增加，蔣文之真的把你的事都放在心上操勞，時時刻刻都在幫你操心未來的路，你沒回家的日子，蔣文之已經在安排關於你以後的路程，還有”
後麵的話李嫣沒說，蔣左隱隱約約猜到些什麼，她說，“你說吧，沒事都已經過去了。”
“你被關進去的時日，裡麵的事情，蔣文之那個時候不知道，後來你跟他鬨的很厲害，越來越疏離，就你最近去青海的旅行的時候，我無意間瞟到你手腕的傷口，我就跟蔣文之說了，後來蔣文之知道後到處去調查，來回奔波，得知一些真相後，他恨自己，在這樣的恨意下，病情得到了惡化，大概有一兩個月了，這昏倒的次數。”
“再加上這最近半年飯也沒怎麼好好吃，覺也沒怎麼睡，沒日沒夜地工作，超負荷地狀態下。”
“常常一個人吃完飯老是喜歡對著畫冊發呆。”
“還有很多，我就不講了。”
蔣左大概有幾秒的時間來消化這些事，無力地笑笑，“謝謝你告訴我這些。”
李嫣說，“不用，蔣文之的身體還是靠你來監督他才肯乾。”
“媽媽，你在跟誰打電話？”一道熟悉的小男聲響起。
蔣左猶豫了片刻，她問，“嗯，張明皓怎麼樣最近？”
“挺好的，你要不要跟他說話？”
還沒等到蔣左的回答，就聽見電話那頭叫她的小男聲。
“蔣姐姐，我可想念你了，不知道還能不能再看見蔣姐姐。”語氣有些沮喪。
蔣左不忍佛了小孩子的心，輕聲地說，“能，過幾天你可以來找姐姐。”
“真的嗎？”
聲音不可抑製地激動。
蔣左低笑，說，“對，真的，這麼晚了還不去睡覺嗎？”
“這就去這就去，蔣姐姐晚安。”
就聽見電話裡的聲音越來越小，最後還聽到張明皓嘴裡的念叨，“哇哦，終於可以見蔣姐姐了。”
蔣左笑出了聲。
“這孩子老喜歡你了，從青海回來就一直叨叨著蔣姐姐。”
“我也喜歡他，張明皓，教的很好。”
“在照顧蔣文之，也記得照顧自己，掛了，再見。”
“嗯，再見。”
掛斷手機，蔣左回到病房。
病床上的人還在沉睡，像是幾天沒得到好的睡眠。
蔣左坐在椅子上，手臂放在床邊，頭枕在手臂上歇息，今天剛下飛機一直沒得到休息，現在好不容易歇息會兒，蔣左也跟著睡去。
迷迷糊糊之中，隻感覺身上一重，有些暖和，最後深深地睡去。
何行東拄著拐杖隨便乘坐了一輛車就走，到家的那瞬，微微喘口氣，拐著拐杖坐上沙發，身子往後躺，窗台有節奏性的滴答聲。
再次睜眼，看見斜對麵上的熱水袋，不禁失笑出聲，從沙發上無奈地起來，給熱水袋充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