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東!
蔣左坐了一會解決完吃的,站起身去了吧台。
“喝的還是跟以往一樣?”一個大波浪卷的黑色頭發的女生拿著一把吉他走到蔣左麵前。
這個是機友亦是吧台共事一兩年的同事兼朋友。
“對,最好烈一點。”
“怎麼?最近又發生了什麼事讓你這麼魂不守舍的?”波浪女瞥她一眼。
蔣左轉著手裡的酒在杯裡搖晃,紅色的燈光照耀在她的臉上,時暗時明,“這事兒還是挺大,要領證了。”
“你也太不給麵子了吧,這麼快就領證?這就玩夠了?”
蔣左挑眉,撇撇嘴。
“那你家那位知道嗎?”
“不知道,這不被他刺激到來了這兒喝酒嘛。”
“你一身酒氣回去他不得說你?”
“哪管得了那麼多。”
蔣左沒說話,雙手合攏撐在下巴底下,看著那些來這兒消遣的客人。
“最近生意怎樣?”
“還是老樣子。”
“挺好,至少有的賺就行。”
“哦喲,這話說的輕巧,以為誰跟你一樣不愁吃不愁穿啊,你家那位什麼都給你備好了。”
波浪女生調好酒往杯子裡一倒,最後,把杯子往蔣左前一送。
蔣左問“很好嗎?”
“是啊,你這比很多人都好太多了好嘛,換我我也願意,讓乾啥都行。”
蔣左眉梢一挑,嗤笑一聲,“讓乾啥都行?”
“除了賣藝不賣身。”
“那如果有人試圖把你弄得像個傀儡一樣一直按著彆人的劇來走你願意?甚至想著如何把傀儡的意識給磨沒?”
她思考了大概幾秒,再次開口時,已然像另一個人,“那真的是件很可怕的一件事。”
蔣左笑,把那被調好的酒仰長而喝,“直接給我來幾杯這樣的吧。”
“那你這小妮子彆喝的太醉了,等會兒我可沒法護送你回家。”
“不會。”
吧台裡放著一首旋律低沉又婉轉的英文歌,聽起來曲子很老。
“燕子,再給我來最後一杯酒。”
“嗯,真的最後一杯酒了!”燕子警告的眼神看著蔣左。
蔣左笑“喝醉了還是有男人來接的,擔心什麼。”
“是是是,什麼都是有你家男人。”燕子敷衍著。
蔣左嘿嘿地笑。
蔣左招來一輛出租,燕子目送著她上了車才放心地進了酒吧。
出租車到了老區外的小巷子處,整棟樓都沒燈光,漆黑中隻有幾戶窗戶透出昏黃,蔣左有些愕然。
下了車,給何行東打了通電話“你在家嗎?”
何行東緩慢地開口“在家。”
“為什麼沒開燈?”
“線路有點故障,物業在修,過一會兒才能恢複。”
“我在你家樓下。”
“回去吧。”
蔣左抿了下唇,“回不去了,喝酒了。”
她看著黑漆漆的樓道,原本有些害怕被酒意全給遮蓋住。
“那你上來吧。”
“嗯。”
掛斷電話,蔣左扶著樓梯走上去,敲響了鐵門。
門很快就被打開。
屋內的隻有窗外透進來的一點暗光,何行東站在她眼前,開口道“我還在找蠟燭。”
兩人離得很近,她甚至能感受得到他的氣息吹拂在自己唇上的一點酥麻。
黑暗裡,也許借著酒精的壯膽,嘴唇碰到一起時,身上瞬間有電流竄過,蔣左的身子情不自禁地抖了一下。
這樣一個戰栗的碰觸,迅速地變本加厲,深入的法國式熱吻。
唇舌交纏激烈,她有些意外,以為何行東會推開她的。
蔣左惦著腳尖迎合,而後何行東一把將她抱起,整個人坐在桌上。
他幾乎用力地抓著她細瘦的月要,幾乎粗魯地親吻她。
蔣左有些招架不住,在這暴風驟雨一般的愛撫腦子一片空白,何行東引導著她,操縱著她。
漫長的接吻後,何行東往下親了她的脖子,蔣左清楚的,顫抖著感覺他的唇齒,上下都被他的大手揉捏著。
他的手指,嘴唇所到之處就像是點起火苗一般,吻落到她月匈口時,蔣左渾身發起抖來。
大腿感受到他掌心的溫度,何行東把她赤□的雙□分開,壓在她□間。
屋內蹭地一下亮了起來。
突如其來的明亮讓她楞了幾秒,在她楞的這幾秒鐘,何行東將她抱起放在臥室。
在蔣左躺在床上的同時,何行東順勢將她的大腿,分開來,環在自己月要上。
何行東握著她的月要,把她壓向他,隻剩下喘息和親吻。
一夜。
蔣左並沒有睡的太好。
雨似乎停了,但屋內依舊昏暗,窗戶外,天色灰沉。
邊上的人還在熟睡,白色的背心微微皺起,邊角上還有幾個針孔大的洞眼。
蔣左小心翼翼地從床邊挪出去,撐著何行東兩側,慢慢慢翻身下床。
床幾不可聞地發出‘咯噔’一聲,蔣左的心跟著一題提,回頭看去,那人還在熟睡,她這才鬆了一口氣。
蔣左去浴室淋浴完出來就發現何行東在陽台上忙活著。
何行東拿著鋸子鋸著木柴。
“你在忙活什麼?”蔣左走了過去。
鋸木柴的手頓了一下,“做板凳。”
蔣左看了眼旁邊做好的板凳,問,“這個是你做好的?”
何行東看眼,“對,還沒上漆。”
他問“你能去幫我帶漆上來嗎?深藍色的。”
蔣左看著他“好,在哪買?”
“超市那邊一直往前走十幾米就有家賣漆的地方。”
“那我去了。”
“嗯,路上慢點。”
蔣左沒拿傘,穿過臟亂的巷子,晃悠悠地走在路上,看見了一輛彆陌生轎車停在她旁邊,車窗被人打下,露出了一張熟悉的麵容。
“有事?找我?”蔣左看著車窗裡的蘇矜。
蘇矜似乎是壓抑著怒火,才開口說話“蔣文之你知道他去哪了嗎?”
“?”蔣左眨眼,“不知道,我不是他貼身保姆,隨處跟著他轉。”
“蔣左。”蘇矜叫她。
“怎麼?”
“你也知道蔣文之有心臟病吧。”
“嗯,怎麼?”
“這就是你的照看?”蘇矜質問她。
蔣左一臉的疑惑,她跟蘇矜並不熟,甚至沒有什麼來往,僅有的聯係都是蔣文之,有點不怎麼懂她的興師問罪。
“上車,帶你去個地方。”蘇矜說。
蔣左瞥她一眼,坐上車廂。
沒多久,蘇矜帶著她去了之前她在外麵租房子的居民樓處。
蔣左跟著下車,疑惑的問“你帶我來這兒乾嘛?”
蘇矜斜看她一眼,不語,準確無誤地按著電梯5樓,蔣左一臉的驚奇。
到了五樓,出了樓道,樓道裡堆了些住戶不用的雜物,上麵滿是灰塵。
蘇矜帶著她略過這些,從包裡翻找鑰匙開門。
撲麵而來的是許久沒有人住的黴味,屋內的窗簾合攏的,光線很昏暗,蘇矜順手把旁邊的燈打開。
觸目是黑色的沙發和簡潔整齊的擺設。
蔣左不太懂地看著蘇矜。
蘇矜開口,“你在外麵租房的時候,蔣文之在這邊也租了房,偶爾在這裡住,隻不過大多數都是在這裡。”
蔣左有些發懵“什麼?”
“蔣文之喜歡站在窗邊,從這裡眺望著下麵。”
蘇矜拉開窗簾,灰沉的日光瞬間傾斜進來,從窗口望去,正看到下麵居住樓的大門,來往的車輛,人看得清清楚楚。
“你經常半夜回來,去吧台喝酒,那會兒已經23點了,你以為那個時候能打著車?車能在一兩分鐘內就到?”蘇矜冷笑。
“你的實習報告不是蔣文之給你修改你以為就你那隨便寫的實習報告能過的了關?可能學分都沒有。”
“一個人在這兒跟著你一起住了一兩年,你出了什麼事,都是蔣文之一手照看。”
“蔣文之為你做的比你想象的還多,你欠他的可能一輩子都還不清,彆想著酒吧掙錢還他的養育之恩就能還得清的。”
蘇矜冷眼看著蔣左。
蔣左靜靜地打量著房間。
桌麵和沙發落了一層明顯的灰塵,上麵擺放著一張攤開的報紙,旁邊還有一瓶墨水和一支鋼筆。
最後,蔣左把目光放在茶幾上放著的那個相框。
照片上一個長發女孩坐在蔣文之的腿上,雙手摟著那個人脖子,兩個露出明媚的笑容對著鏡頭。
把目光從相框移開,蔣左走向窗邊,看著外麵的風景“說完了?”
蘇矜有些不可置信地看著她。
蔣左笑了笑“講真,我心裡沒有任何感觸,一個人的自我感動不代表就能感動彆人,這也不是我去強求他做的。”
“這些遠遠比不上當初他對我做的。”蔣左舉起左手,右手指著手腕上的疤痕,笑,“看清楚這是什麼了嗎?”
“如果沒有這一道疤,可能你也就隻能在一道鐵籠子裡來視看我。”
蔣左看著蘇矜,“還有什麼想說的嘛?沒有我就先走了。”
“滾。”
蔣左稍一挑眉,此時的蘇矜和以往有些甜美的蘇矜儼然是兩個人。
蔣左聳肩,“你該做的是去找蔣文之,而不是在這裡教導我一番。”
“他在哪?”
蔣左笑“我以為你跟他很熟呢。”
蘇矜沒說話,麵容緊繃地看著她。
蔣左說,“公寓或者公司或者那個老公園,陸小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