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罪偵緝錄!
謝慕恒眾人離開之後,柳易生就坐在會議室裡看卷宗,發現還有幾份法醫報告不在這裡,就準備去法醫室拿一下,還沒等走出門,就見一穿著白大褂的清瘦男子,一手插在外衣口袋裡,另一隻手提著幾份文件袋朝自己走過來。
“剛才你說你要看卷宗,這裡是剛整理完的幾份法醫報告。”說著,程緒源抬了抬手,把手裡的報告遞過去。
柳易生接過報告,看著程緒源,彎起眼睛笑了笑說“剛才還沒來得及認識一下你們,不知道法醫先生貴姓。”
“我姓程,叫程緒源。”程緒源清楚的看到柳易生的嘴角微微向上抽動了一下,就知道彆人一聽自己名字都是這個反應“是情緒的緒,源頭的源。不過要是叫的順口,程序猿就程序猿吧。”程緒源不知道自己這樣解釋過多少遍了,最後大家還是默認叫他這個“充滿靈氣”的外號,程緒源已經習慣了。
“你好,程法醫,我叫柳易生,容易的易,生命的生,你要是順口的話想叫我柳醫生我也不介意。”柳易生笑著向程緒源自我介紹,友好的伸出手。
程緒源被柳易生幽默的回複逗笑了,心裡對這個所謂的專家教授也有了幾分好感,於是把插在兜裡的手拿了出來,跟柳易生輕輕一握。“幸會。”
來送完報告,程緒源就回了法醫室,留柳易生一個人在這分析卷宗。
另一邊,謝慕恒開車和葉植一起去找季豔玲了解情況,路上謝慕恒見副駕駛上的葉植一直看著窗外不出聲,就問“小植,在想什麼?”
“我在想,這三起案子的被害人究竟有什麼聯係,如果凶手是和被害人認識,那麼要同時認識這三個被害人究竟是在什麼條件下;如果凶手是隨機作案,又是怎麼選中這三個人的呢?”葉植把心底的困惑告訴謝慕恒。
“嗯,我也在考慮這個問題,既然要並案調查就得找到三個死者之間的聯係,但是現在組裡人手不夠,調查起來也不容易,等我們回去之後,就把前兩個案子的被害人信息和第三起案子的信息結合起來找找線索。”
葉植聽完謝慕恒的話乖巧的點點頭,謝慕恒轉頭看了看葉植一副小學生聽課一樣認真的表情,忍不住就想揉揉葉植的腦袋。
謝慕恒笑著回過頭來,前麵已經到了紅燈區,裡麵的巷子都很窄,謝慕恒的suv開不進去,二人隻好下車,徒步往裡走。
巷子裡都是些很老舊的二層樓,破舊的牆壁上掛著廉價的彩燈,這裡沒走幾步路就會有一家洗頭房或者理發店,門口墜著一個個旋轉的燈球,把這個巷子點綴出頹敗糜爛而又豔情的滋味。
謝慕恒和葉植穿過過一家家洗頭房和保健品店,門口有穿著暴|露的女人吸著煙朝葉植招手,謝慕恒看見了,一伸手葉植攬到另一側,朝女人亮了亮警官證,那女人才悻悻的溜回屋子裡,臨走還不忘回頭用她那雙畫著劣質藍色眼影的雙眼朝謝慕恒拋個媚眼。謝慕恒一邊想著該給掃黃組提個醒了,一邊帶著葉植往巷子深處走。
季豔玲的住處在巷子的儘頭,謝慕恒按照之前卷宗裡記錄的地址找到了一間狹小的理發店,門口沒有招牌,隻是透過布滿汙漬的玻璃窗能看到裡麵的理發店專用的轉椅和鏡子。
玻璃推拉門半閉著,聽到有動靜,裡麵沙發上斜倚著正在塗指甲油的女人翹著手指一搖一晃地走到門口,她上下打量了一下謝慕恒和葉植,順勢倚在玻璃門上,老舊的推拉門發出咯吱的響聲。
“你們兩個一起知道規矩嗎?看著麵生以前沒見過啊”那女人抬眼看著謝慕恒說。
“你是季豔玲嗎?”謝慕恒不願意跟她多周旋,直接問道。
那女人聽到名字驚了一下,警惕地問“你們是誰”
“我們是警察,你就是季豔玲吧。”
“警察叔叔,你也看見了我這就這麼大,這就我一個人,掃黃也掃不到我這裡吧。”季豔玲聲音明顯緊了幾分,然後又故作輕鬆的說道,邊說還邊拿沒塗上指甲油的小拇指撩著自己的一頭大波浪朝謝慕恒眨眨眼。
謝慕恒聽到她叫警察叔叔,就起了一身雞皮疙瘩,葉植站在謝慕恒身側低著頭,躲避著季豔玲故作風情飄過來目光。
“我們來找你不是要掃黃,是有一件命案要找你配合調查。”謝慕恒拿出警官證嚴肅的對季豔玲說道。
“命案?什麼命案?我可什麼都沒乾。”季豔玲有些慌張,連忙解釋著。
“你不用緊張,我們就問你幾個問題。”
“那你們進來吧。”季豔玲打量了他們一會兒,往旁邊退了兩步,把門口讓了出來。
謝慕恒看到門外街上不斷有好奇的人偷偷往這邊瞥,撞上謝慕恒的目光還假裝若無其事地移開視線,又看了看門內,不得已走了進去。
葉植跟在謝慕恒身後,一進屋子就打量了一下四周,屋內除了轉椅和鏡子外幾乎沒有其他的理發工具,通往二樓的樓梯旁有一張窄小的玫紅色人造革的沙發,因為很久沒清洗而顯得灰蒙蒙的。二樓的樓梯口掛著一麵粉紅色塑料珠簾,風一吹就嘩啦嘩啦作響。
“本月17號,也就是上周五,你在哪裡,在做什麼?”謝慕恒站在屋內開門見山直接問道。
“上周五我就在這裡,哪也沒去。”季豔玲略加思索就直接回答。
“你確定?那你人不認識馬慶州這個人”
“馬慶州是誰?”季豔玲坐在沙發上疑惑地看著謝慕恒,似乎很是不解的。
“馬慶州是我們手上一起命案的被害人,在他的指甲裡我們發現了你的dna,所以說你最好想清楚了再說,不然就跟我們回警局再說。”謝慕恒說完就向前走了兩步,準備把季豔玲帶回警局審訊。
季豔玲一聽馬慶州死了,臉上的神色也慌張了起來,說話也開始語無倫次“我我沒殺他,我不知道他怎麼死了,不是我乾的。”說著還起身一邊捂著胸口一邊擺手。
“我沒有說你是凶手,我隻是問那天你是不是和馬慶州在一起,你們都做了什麼,時間是幾點到幾點,你老實一點照實說,我們會調查清楚的。”麵對詢問時驚慌失措的證人,謝慕恒都已經習慣了。
“嗯那天他打電話給我,要我上|門|服|務,但我沒答應,他就來找我了。”季豔玲也稍微放鬆了些,從桌子上的煙盒裡抽出一支煙,朝謝慕恒示意了一下,得到默許之後點燃了煙。
“那個馬慶州之前來過一次,拿了我一張名片,之後就經常打電話給我要我過去。我去過一次,可那個窮鬼每次給的錢都少得可憐,他以為打發要飯的呢,那啥的時候還特彆急躁,經常給我抓傷,老娘還不願意伺候他呢。”季豔玲一邊說還一邊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那天他打電話給我我懶得過去,沒過一會他就自己過來了,你看,我背上還有他給我抓傷的指甲印呢。”說著季豔玲還扯著後領口往葉植眼前湊。
本來一直看著季豔玲說話的葉植連忙往旁邊閃躲,謝慕恒往旁邊邁了一步,擋在葉植麵前,朝季豔玲揮了揮手示意她往後推“馬慶州當天幾點來的,又是幾點走的”
季豔玲把煙掐滅在煙灰缸裡,整理了一下衣服,思考了一會“差不多是早上七點來的,不到九點就走了。”
“那你熟悉馬慶洲嗎?知不知道他和什麼人有過節之類的。”
“來這的人都是來做什麼的,警官難道不明白嗎,話都不說幾句,怎麼可能熟悉。”謝豔玲不屑地笑了笑。
謝慕恒點了點頭,問的也差不多了。“我們會去核實你說的話,這段時間不要離開海城,我們可能會隨時找你詢問,如果你有什麼線索也及時聯係我們。”說著在紙上留了自己的聯係方式,放在桌子上。
季豔玲拿起紙條笑著說“放心吧謝警官,我能去哪,我就在這裡,你們想來隨時來找我啊。或者這個可愛的小帥哥自己來也行,姐姐可喜歡你了。”邊說邊用眼神在謝慕恒和葉植身上來回遊走。
葉植聽了季豔玲的話,紅著臉低下頭,謝慕恒也不多說,帶著葉植出了門。邊走邊打電話“老張啊,你們掃黃組工作做的不到位啊,城西紅燈區這邊都什麼樣子嗯你們上點心。”掛掉電話,看向葉植“小植,還是得多曆練啊,早知道就不帶你來了。”
葉植在謝慕恒旁邊點點頭,“不過謝隊,看起來這個季豔玲應該不是凶手,那我們現在不就又沒線索了嗎?”
謝慕恒看著臉還微微泛紅的葉植,皺著的眉頭也鬆開了,“沒關係,這條線索不通我們就在找彆的線索,再說還有二哈和老劉那邊呢,彆太擔心了,小植,放鬆點。”說著捏了捏葉植的肩膀。“走吧,我們回隊裡,再看看前兩起案子。”說著,二人走出了巷子,驅車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