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罪偵緝錄!
“老大,我剛才打電話問了李祥蘭和林曼,他們果然是同一個心理醫生,準確的說她們是在同一個互助群裡,那個群裡的心理醫生叫陸澤文”程柯打完電話走到謝幕恒麵前。
“好,傳喚這個陸澤文,現在他有重大嫌疑。”謝幕恒一拍桌子站起來,案件終於看到清楚的線索了。
“謝隊,如果說李祥蘭和林曼是同一個心理醫生的話,那姚淑蘭呢,姚淑蘭沒有接受過心理谘詢之類的,她也會認識陸澤文嗎?”旁邊的葉植一手翻著卷宗,一手扯了扯謝幕恒的衣角,他沒有謝幕恒那麼樂觀,他總覺得似乎漏掉了什麼,如果心理醫生是凶手的話,他是出於什麼動機呢?而且就算他真的是凶手,應該不至於一下子就暴露出來,這樣跟他在現場不留下絲毫痕跡的謹慎似乎就有些矛盾了。
葉植把心裡的困惑說了出來,在座的都皺起了眉頭,好像確實是這樣,查到陸澤文似乎太輕而易舉了。
“謝隊,我也這樣認為,還記得我之前推斷凶手可能是個女人,這點就與陸澤文不符,而且陸澤文所在的互助群裡類似的患者很多,為什麼單單選了他們三個,這些都還不得而知。”柳易生也讚同葉植的看法,現在的案子還是迷霧重重。
“無論如何,先審陸澤文,畢竟他是李祥蘭的林曼之間的聯係,我不相信隻是單純的巧合。不過也不能隻把寶押在他一個人身上,我們還得從死者身上找思路。”謝幕恒拍了拍手,示意大家行動起來。
柳易生不像警隊的其他人需要出外勤找線索,所以他看辦公室裡的同事們都忙碌起來,一個人默默退了出去。
柳易生出了辦公室,遠遠看到走廊儘頭的窗邊著這一個穿著白大褂的背影,走過去一看,果然是程緒源。
“程法醫,好久不見了”柳易生側身站在程緒源身邊跟他打招呼。
“你好,柳顧問,確實好幾天沒見了,不過我是個法醫,本來也不參與你們後續偵破。”程緒源莫名覺得這個柳顧問是在沒話找話。
“話是這麼說,不過程法醫對這個案子有沒有什麼看法?”柳易生側過身來朝向窗外,一邊看著遠處一邊問道。
“你們遇到什麼瓶頸了?我不是專業的刑警,不能用自己的看法誤導你們。”
“也不是瓶頸,反而現在找到一名有嫌疑的人了,但我總覺得另有蹊蹺。你有什麼想法隨便說說,是不是誤導我自會判斷。”
程緒源看了看柳易生,沉默了一會,向後靠在牆上,“我其實也沒有什麼看法,但從作案手法上來看,凶手對於死者應該是充滿仇恨的,但是在下刀之前卻使用了麻醉劑,我並不認為凶手是為了替死者減輕痛苦,反而讓我感覺死者可能身材瘦弱,力氣偏小,無法徒手製服死者而先行麻醉。所以就我自己的觀點來說,凶手應該是身材矮小偏瘦的男人或者乾脆是個女人。”
程緒源說完就不再開口,靜靜等著柳易生講話。“我也是這麼認為的,當初我最早做的側寫凶手就很有可能是個女人,但是現在找到的這個有嫌疑的人偏偏是個男人,至於是不是你說的矮小瘦弱我還沒見過,隻不過我覺得案情遠遠沒有這麼簡單。”
“哦?為什麼這麼覺得?也許有可能真的就是這個人呢?”程緒源笑了笑。
柳易生看著程緒源,突然發現程緒源笑的時候嘴角輕輕翹起一個很好看的弧度,長長的睫毛一閃一閃的,於是也勾起唇角笑了,“直覺。”
“程法醫,我該走了,我也想去看看帶回來的這個,究竟是不是我們推測的凶手。”
程緒源點點頭,目送柳易生離開,柳易生走了兩步回過頭來,“對了程法醫,你的分析很有用,不是誤導哦”。程緒源看著柳易生的背影,覺得這個顧問似乎還挺有意思的。
另一邊已經把陸澤文帶回來了,因為並沒有證據顯示陸澤文是否是殺害三名死者的凶手,所以並沒有將陸澤文帶到審訊室,隻是帶到了警隊的會客室。
柳易生推開門走進來,發現會客室裡隻有謝幕恒葉植和陸澤文。柳易生朝謝幕恒打了個招呼,就隨便找了個椅子做了下來。
謝幕恒打量著坐在對麵的陸澤文,如果說所有刑事案件的犯罪嫌疑人有一張平均臉的話,那這個陸澤文應該可以避開所有特征。陸澤文穿著一身精致的西裝,領帶夾,袖扣,每一個小細節都能看出這個人是個很注重細節且生活品質極高的人,陸澤文皮膚白皙,高挺的鼻梁上架著一副無框的眼鏡,鏡片後的瞳孔在光線折射下呈現出淺淺的亞麻色,總的來說陸澤文長得讓謝幕恒有點頭疼,因為如果陸澤文出現在城西行凶的話,以他這種貴公子的氣質一定會被人注意到的。
但是該問的還是得問,謝幕恒給陸澤文倒了杯水,正式開始詢問“陸醫生,我們的警員應該跟你說過為什麼把你帶來的吧。”陸澤文接過水杯,禮貌地道了聲謝,然後點點頭“說過了。”
“那我也不多跟你周旋了,陸醫生一看就是聰明人,你直接自己說吧,你應該知道你自己現在有嫌疑。”謝幕恒也不著急,他倒要看看這個陸澤文究竟是什麼道行。謝幕恒把兩條腿搭在一起向後倚著椅背,等著陸澤文開口。
陸澤文輕笑,伸手推了推眼鏡,“謝隊長可能是對我有什麼誤會,我是馬玲玲和林曼的心理醫生不假,但你也看到了,互助群裡的人很多,裡麵大部分找我谘詢的人都有類似的經曆,多數是因為家庭婚姻出了問題導致的心理問題,我隻是替她們疏導而已,我何必去殺人呢?難道我真要做個替天行道的超級英雄嗎?”
葉植在一旁聽著,皺起了眉頭,這個陸澤文說的話確實沒什麼漏洞,當初鎖定陸澤文認為他有嫌疑也隻不過是因為他和兩名死者的妻子都有聯係,加上死者的死亡方式很有儀式感,所以才認為應該是從死者婚姻家庭以及男女關係方麵入手,查找線索,但是剛才陸澤文一番話雖然滴水不漏,但是葉植總覺得有種說不上來的怪異。
“陸醫生上月11號,本月5號,17號都在哪裡?”
“在我的診所,我在城東開了一家私人的心理谘詢室,我每天都在那裡,我的助理可給我證明。”
“你確定嗎,不需要再仔細想一想?”謝幕恒對於他的回答表示懷疑。
“謝隊長,你放心好了,你可以儘管去調查,我說的絕對是事實。”陸澤文笑著回答道。“不知道謝隊長還有沒有什麼彆的問題,我的嫌疑可洗刷清楚了?”謝幕恒覺得陸澤文太過淡定和自信,這讓人覺得很有古怪,但又確實找不出什麼毛病,“好的陸先生,暫時沒有問題了,至於你究竟有沒有嫌疑我們會調查清楚的,謝謝你的配合,最近請不要離開海城,我們可能會隨時找你配合調查。”“這是自然,配合警方是我們守法公民的義務。”陸澤文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朝謝幕恒點點頭。
“慢走不送。”謝幕恒看著陸澤文這副姿態莫名有些不舒服。
陸澤文轉身走了出去,一直在旁邊沒說話的柳易生突然跟了出去。
走廊裡。
“陸先生請留步。”柳易生快走兩步跟了上去。
陸澤文停下腳步轉身看到柳易生,微微點頭,微笑著說“剛才就看到柳教授了,隻不過沒機會打招呼,柳教授在國外期刊上發表的論文我有看過,確實很有深度。”
柳易生沒在意陸澤文的這些讚美,“陸醫生,我聽說你對於互助群裡那些患者的心理谘詢都是免費的,難道陸醫生是個大慈善家?又或者說她們是你用來做某項課題研究的觀察對象?”
陸澤文聽到柳易生的話,愣了一下隨即又彎起眼睛笑了起來,“柳教授說笑了,我既不是什麼慈善家也不是要做什麼課題研究,隻不過是作為一個心理醫生的一點醫德而已,反正也是線上谘詢,抽時間就可以做,能多幫一個是一個,舉手之勞而已。”
柳易生盯著陸澤文無可挑剔的笑容,從中找不出什麼不妥,於是點了點頭,沒再說話,伸手示意陸澤文可以離開了。
“那柳教授,回見了”說完陸澤文轉身優雅的邁著步子走出了警局大門。
身後的柳易生盯著他的背影陷入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