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主所提大體無礙,隻是起事時日恐要推後數年,目前道中處於蓬勃而發之時,推後數年必能聲勢浩大,另冀州、青州、兗州乃太平道發源之地,浮萍眾生念黃天之義久矣,恐不便交予少主,其餘數州但有所得必奉龍威府,還有這所還資財比例”
“哼,隻怕張真人在說笑”
“貧道從不言笑,我教百萬教眾心念如一,誌創太平人間,蒼天憐見!此前已有數位天下名士、豪門望族深受感懷,願傾力輔助,若是”
張寶打斷了歐陽君的話,笑盈盈的看著他臉上壓製不住的驚怒表情說道。
“你豈有此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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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縣城東不知名樹林,天色漸黑,林中各路蟲獸也是活躍起來。
原始的聲音包圍可不會有什麼好的氣氛,幸好第一日來此就找到此處,三麵都是巨石,隻要伐些林木搭在頂上,然後生起火來倒也勉強能保證眾人休養了。
隻是即便如此,數日過去秦虎等人的模樣還是十分狼狽,好在今夜就能有個了斷了!
“三頭領處還沒消息嗎?”
秦虎把弄著自己的開山斧說道,這把父親在他二十歲時給他打製的斧頭如今也快二十歲了。
“報大頭領,未有消息!”
傳令兵聽到便迅速答道,大頭領看來心情不好,他可不願觸黴頭。
棚內又恢複了安靜,眾人都等著秦虎做決定。
前幾日一帆風順,該打聽的消息也都已掌握,不想今夜要動手了卻有了變化……
與何蛟約好的互通消息之人一直未見,這些人雖是賊人,早年其實也都是南山附近的農人,雖然現在搶劫時已是心狠手辣,但這次畢竟是在郡府腳下,自己人數又少,一聽情勢不對都有些慌亂起來。
秦虎卻仿佛沒有覺察到眾人的等待,而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何蛟一向辦事牢靠,對自己也是忠心,所以才把他提起來做三頭領,最後關頭沒有消息定是出事了……
誒又到了選擇的時候
當年家鄉大旱,唯一的水源卻被莊裡大戶招募私兵勾結縣令築起堤壩控製了,為了活命大家準備群起反抗之時,他卻有彆的選擇。
是帶領鄉勇從大戶手中奪回水源,還是屈尊去大戶莊內做個護衛隊率,當時的他義無反顧的選擇了前者,從而一步步走到今日。
當然這中間他又做了許許多多的選擇,多到自己都記不清了,唯一清楚的是這些選擇一次比一次艱難了,就像他在南山紮穩腳跟後選擇與破賊曹曹克“結盟”,就像他見到大賢良師的弟子後選擇佯裝投靠,就像這次
難道自己選錯了嗎,為何如今對付一個毫無根基的少年都變得如此艱難
當初為了把崔靖這個礙事的太平道人支開,便找了個拓展地盤的借口,結果沒想到才沒幾天就捅了這麼大簍子,人也死了!
所以為了他的威望和麵子,為了能讓手下這些刺頭繼續乖乖的聽命,為了給派來崔靖的太平道一個解釋,他又不得不與這個少年交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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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天色即將黑儘之時,秦虎作出了決定,先回寨中從長計議,反正以後他還是在暗,對方在明,機會多的是。
眾人接到命令也都是如釋重負,於是迅速收拾妥當從西北出了樹林。
秦虎等人剛走不遠,正準備進入一條兩座小山形成的狹窄道口時,突然聽見一人爽朗的笑聲,然後看到這人帶著五個裝備精良手舉火把的白馬騎士策馬擋住了去路。
為首之人便是歐陽衝。
“哈哈哈哈,問天果然所料不錯,秦頭領還是選擇了退縮,既然到此就乖乖就範吧,我不會將你交予郡守府的。”
歐陽衝還是騎在那匹驚雲上瀟灑的笑道,心中對陳問天的認可也是提升了幾分。
“嗬嗬,又要做選擇,也罷,這次就從心而選吧,小的們隨某衝過去殺了此人便回山寨!”
秦虎大喝一聲,倒拖著大斧第一個衝出人群朝歐陽衝身後護衛舉起的火把照亮處衝去,其餘賊人見狀也呐喊著衝了過來
還沒衝出幾步,隻聽見“噔噔噔”一陣懸刀碰撞之聲後,秦虎四周便是“噗哧噗哧”弩箭入肉之音,一時間他所帶之人便倒下近十人,眾人殺意頓散,隻剩下傷者的哀嚎。
秦虎緊握著斧柄、大口喘著粗氣,剛才他揮舞大斧擋下了兩支弩箭,但左腳小腿依然中了一隻,箭已穿肉而出血流如注。
果然選錯了,也許一直都是錯的
“哈哈哈哈,來吧,秦某頭顱在此,來取之,哈哈哈哈!”
歐陽衝點了點頭,提起長槍雙腿發力,驚雲便會意的朝狂笑的秦虎奔馳起來
“如此甚好,某這便來也!”
奔至近前,歐陽衝長槍的蓄力一擊雖然被開山斧擋開,但是其發彈力也讓重傷的秦虎倒地不起。
看著奄奄一息的秦虎和周圍呆滯的賊人,歐陽衝想了想便吩咐道
“將此人抬去營中好生診治,其餘人等綁了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