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之門!
金戈鐵馬生涯,戎裝劍痕未消,男兒生來自橫。五更聞角,笑言袍澤夢囈。
當五更號角吹響的時候,軍營新的一天開啟,無戰事時的日子總是千篇一律,除了訓練還是訓練。而薑晨還保持著四更就起床身的習慣,此時的他已經是完成了自己一天的個人訓練。自進入到淬意境之後,薑晨依然保持著鍛體的訓練,不過是將訓練的重點轉移到淬煉自己的精、氣、神三者之上。也在自行摸索著混域的其他玄妙之處,但除最初之時發現的混域之內自行運轉的陰陽魚圖可淬煉精血,糅合精、氣、神溫養識海之內的那杆長戟之外,薑晨再無所獲,根本沒有自己母親說的那麼神奇,也就慢慢的將混域之事拋之腦後。
薑晨看著雛鷹衛的少年一個個從營帳之中走出,自覺的按照分組排列好隊形之後,薑晨這才走到隊列前麵,帶領著這些少年開始一天的常規訓練。作為一名戰士,不管是靈修還是武修,每日的體能訓練都是必不可少的,有軍中百戰生還的老兵說過“血氣有耗儘的時候,靈氣有枯竭的時候,但敵人不會給你任何喘息的機會的,那時你剩下的就隻有這具身體了。”
這些被選入到雛鷹衛的少年,雖然心氣高傲,但卻沒有一個是蠢蛋,明白這些百戰之後還能活著從殘酷的戰場之上走下來的老兵,自有他們在戰場存活下來的道理。所以對老兵所傳授的經驗,他們都會記在心裡。在熟悉了邊境之軍的規則之後,這些少年也拚命的融入其中。自己丟臉沒關係,但不能丟父母和家族的臉麵,這是雛鷹衛少年普遍的想法。
在雛鷹衛的少年進行完常規訓練之後,稍事休息片刻,隨即去到雛鷹衛專門設立的飼養縹鷹的巨大營房之中,喚出各自的坐騎。這些縹鷹被飼養各個精神飽滿,體魄強健。在見到各自主人之後,都興奮的鳴叫不已,一時之間鷹嘯之聲響徹整個北境軍司的上空。北境軍司的兵將皆看向雛鷹衛的營地,有的豔羨,有的無奈,還有的略帶不屑之意,都未把這些雛鷹衛的少年當做真正的軍人對待,隻當是這些勳貴子弟在繁華的京都待膩歪了,來這邊境之地尋求刺激。
當一百零一隻縹鷹分成四隊,在各自隊長的帶領之下,以組為單位升空而起。巨大鷹翅扇動,飛沙走石,塵土漫天。升空而起的縹鷹在地上投下一個巨大陰影,遮蔽了半個雛鷹衛的營地。未做任何停留,呈鯤鵬陣隊形向著靠近北境的深山之處飛馳而去。
薑晨看著滿山的黃葉,想著此時的封安城應該還是一片綠意吧!這北境的秋確實比其他地方來的要早一些。雛鷹衛的少年降落在一片哇穀中,開始各自修煉一天的修煉。而這片哇穀之中的景色卻與北境的景色格格不入,這裡綠草清泉,不見絲毫北境的秋景之色。而這處窪地位於北境東南方向,四周圍繞著四座巍峨聳立的山峰,一名戴冠;二名掛袍;三名登封;四名蒼宇。四座山的名字奇特,是當地百姓口口相傳下來的,至於為什麼叫這幾個奇怪名字,已無從可考。
這四座山峰地處北境群山深處,平時少有人跡,就連生活在山中的妖獸都很少來此。這也是雛鷹衛少年在群山中進行追逐賽時,有一個名叫張千陵的少年偶然間闖入此地,發現此處靈氣比之其餘地方要充沛許多,在告知薑晨等人之後,薑晨遂決定把此處作為雛鷹衛少年的修煉之地。此處哇穀平日裡迷霧籠罩,而且周圍有這四座名字奇特高山圍繞,隻有從空中才可進入,根本無人能打擾到這些少年的修煉。而雛鷹衛的少年經過這半月來的摸索已經是熟悉此間地形,又有這些方向感很強的縹鷹,根本不會迷路。
薑晨等人來到此間之後,各自找了一處僻靜之地,開始盤膝冥想。而薑晨也是如此,雖然自他第一次冥想被打斷之後,就再沒有感知到那個五彩繽紛的世界。但薑晨卻隻當是鍛煉自己的耐心,而且薑晨發現當自己放空神思之時,混域之中的陰陽魚圖的旋轉速度會明顯加快,淬煉出那些帶著自身精、氣、神三者的小血珠也變得更多,而那杆血色長戟越來越凝練,薑晨能夠感知到這杆血戟正在慢慢的孕育自己的意識,不在如同死物一般。就好像母親肚子裡的嬰兒一般,正在薑晨的意識空間裡慢慢長大。
正當大家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之中,平靜自然的修煉之時,突然聽有人喊了一聲“大家快過來。”薑晨瞬間睜開眼眸,聽剛剛的聲音是尉遲德發出的。薑晨以為尉遲德發生了什麼危險,以疾雷般的速度朝著剛剛發聲的地方跑去。
卻見尉遲德正站在一塊巨石麵前,用手中長劍清理那塊巨石上厚厚的苔蘚,而那塊巨石整個都鋪滿綠意盎然的苔蘚。薑晨走進一看,看到尉遲德清理出的一小塊石頭之上刻著幾個大字,卻不是現在帝昊大陸上通用的文字。薑晨仔細的辨認了一下,這才確定是嶽老爺子講過的一種上古的饕餮文字,這些文字比劃繁雜,與今文有很大的不同。
在薑晨細看那碑文的時候,其餘少年也儘皆趕到,尉遲德看到趕來的同袍,也是停了下來,得意洋洋的說道“你們不是一直好奇這個哇穀是怎麼形成的嗎?看看我發現了什麼,一塊帶著文字的巨碑,驚不驚喜。”
薑晨走上近前朝著尉遲德的腦袋上拍了一巴掌說道“咱們是來修煉的,你當是讓你探險考古來了。”但還是好奇的問道“怎麼發現的?”
尉遲德嘿嘿的笑了兩聲,滿不在乎的摸了摸剛剛被薑晨拍過的地方,故意賣了個關子,看眾少年皆是好奇的看著自己,還是一副得意洋洋的樣子說道“胖爺我今天預感就有事情發生,果然就應驗了……”
尉遲德剛說了這一句,瞬間感覺場間氣氛變得有些不一樣了。看雛鷹衛的少年皆是一副不耐煩的表情,有暴打自己的一頓的趨勢,連忙止住話頭,咳嗽兩聲言簡意賅的說道“就是我來到此間,看到這塊巨石與眾不同,就想著這是塊好修行之地,就跳到這塊巨石頂部,剛剛坐下,就感覺有些膈屁股。我隨意的清理了一下,沒想到把巨石頂上的苔蘚清理完之後,發現這塊巨石的頂部,有人工鑿刻的精美花紋,我就喊大家一起過來看看,就是這樣了。”
尉遲德一口氣將發現這塊石碑的過程全部說完,他不敢不如此,這些雛鷹衛的少年平常休閒之時根本沒有上下級的觀念,而且那些沒有被任職的普通隊員,一有機會就下死手的整他們這些什麼組長和隊長。尉遲德再看到自己同袍麵帶壞笑的樣子時,心都顫了一下,結巴都沒打一下的一口氣全部說完。這些少年才收斂壞笑,認真的看著已經被尉遲德清理出來的區域,相互問著身邊的同伴“這是什麼文字?你認識不?”。
薑晨和站在自己旁邊的趙心塵相互看了一眼,都從對方的眼神中得到了確定答案之後,薑晨示意趙心塵自己說就可以了。趙心塵無奈的搖了搖頭,薑晨的性格完全不像是一個少年,不愛出風頭,見薑晨確實沒有開口說話的意思。
趙心塵走到近前又認真看了一番之後,才開口說道“據《金石考證論》記載,這種文字為上古失傳的文字的一種而因其結構紋絡形似上古饕餮妖獸身上的花紋而被今人叫做饕餮文。”
趙心塵說完之後,那名發現此處哇穀的少年張千陵問道“趙隊長,你認不認識上麵的文字,知道是什麼意思嗎?”
趙心塵又轉頭看了看石碑,搖了搖頭,隨即看向了薑晨。雛鷹衛的少年順著趙心塵的目光也是看向了薑晨。薑晨被眾人盯著不好意思摸了摸頭,隻聽陳銘誌高聲喊道“阿晨,你就彆賣關子了,你是不是認識這上麵的字?”
薑晨隻得走上前去,又認真看了看,說道“認識幾個,就是還不知道這到底是什麼意思,需要看到全部,才能大致知道這些文字到底是什麼意思?”
陳銘誌聽薑晨這樣說,隨即喊道“大夥還愣著乾啥?一起動手啊!讓阿晨給看看這石碑上到底寫著什麼。是不是寫了這片哇穀是怎麼形成的,不讓一直都讓人不踏實。”
看著蜂擁而上的眾少年,薑晨連忙喊停,囑咐了一下眾人一定要小心些,不要破壞掉上麵的字。在眾少年小心翼翼的將這塊巨型石碑上的苔蘚清楚完畢之後。整塊巨碑的全貌呈現在了眾人麵前,這塊巨碑的邊紋刻畫的是兩條已經消失的上古巨龍形象,石碑之頂的龍頭之間有一顆暗淡無光的妖獸丹,這兩條被雕刻的栩栩如生的巨龍好似在爭搶這枚獸丹。
眾少年抬頭看著這塊高有十米左右的石碑,站在它的麵前,顯得人很是渺小。上麵滿是饕餮文字,密密麻麻的排布著,看的人意識都有些恍惚。雛鷹衛的少年雖然都學識不凡,但在場這些少年人的家中長輩雖有愛好收藏的,但也沒有人專門研究過這種文字,也沒人會覺得自己以後會用的,所以看了半響卻是誰也不知這碑文所記述到底是什麼,皆是又看向站在眾人後邊的薑晨。隻聽薑晨囔囔自語了兩字“天問”,他雖然聲音低沉,但在場的少年皆是有修為在身的之人,已是聽到薑晨脫口而出的那兩字為“天問”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