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寡人的妻子啊。”
雅魚沉默片刻,低垂著的眼眸滿是哀傷。
妻子?
不,她是棋子。
越王勾踐高高在上顯赫尊貴時,她是能與其相配的貴族之女,隻為錦上添花。
勾踐落魄,自然也就不再需要嬌貴的鮮花。
她就得從嬌嫩的鮮花,變成生命力旺盛的雜草,哪怕勉強做花,也得是一株食人花。
“妾,妾沒有為難。”雅魚勾了勾嘴角,溫婉道“妾隻是惶恐,擔心自己有負大王所托。”
“還請大王放心,妾會儘力。”
“辛苦你了。”越王勾踐變臉似的,憐惜代替了淩厲。
……
在侍衛處見到粗衣布服的雅魚時,蓀歌的心情有些沉重。
她理解雅魚沒得選,也知曉雅魚的一生已經深陷泥潭,再也沒有掙脫出的可能。
哪怕再也不會經曆曆史上被吳王夫差當眾挑破衣衫羞辱,被晉國使臣玷汙的慘劇,雅魚也會是犧牲品。
盲人複明後,首先丟掉的就是拐杖,即使這個拐杖幫助了他很多年。
陪伴勾踐走過為質歲月的雅魚,在勾踐眼中,與那些屈辱早就融為一體。
雅魚在,就會時時刻刻提醒曾經的恥辱。
注定是個充滿悲情色彩,讓人唏噓不已的女子。
“越王後。”
蓀歌連忙行禮。
她自始至終都從未想過遷怒雅魚。
“此乃換值修整的侍衛處,不知王後來此,所謂何事?”
雅魚嘴唇翕動,有些羞於啟齒。
“無事。”
“昨日見伍侍衛,心生親切,就好似家中兄弟。”
“如今我遠離故土,家中親眷或許此生都無緣再見,情不自禁思鄉思親。”
“還請伍侍衛原諒我的唐突和冒失。”
雅魚並沒有著急的顯露意圖,而是柔弱又不失禮節的嘗試著拉進彼此間的距離。
這樣的雅魚,很難讓人生出惡感。
若是真正的伍封在此,不是人心險惡,可能真的會一步步掉進這張溫情的網。
蓀歌:她是拆穿呢?還是裝傻呢?
思量片刻,蓀歌恍然大悟“原是如此,怪不得越王想方設法的想將王後的族妹送給我做妾。”
“看來,還真是帝後情深啊。”
“想送於我做妾為虛,想解王後的思親之情才是真啊。”
“都說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越王和王後倒是難得。”
“隻可惜,我暫時無心男女婚嫁之事,讓王後失望了。”
“不過,倘若王後當真思鄉思親,我可以想辦法將王後的親族接到吳國,或者,我將王後送還歸家。”
“當然,王後也能選擇與越王共苦,然後孑然離世。”
“不知王後想選什麼?”
不可否認,她對雅魚有悲憫,有同情。
既然與勾踐相依相伴,注定會是悲劇,她倒想看看,雅魚有沒有勇氣走另一條路。
雅魚,是名正言順的越王後,有太多得天獨厚的優勢。
雅魚:!?(??_??;?
這伍封,不正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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