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漬依舊在,沒有夫差的允許,勾踐甚至都沒有抬手。
夫差嗤笑一聲,空氣中彌漫著的酒香,讓他心中的豪情壯誌越發的一往無前,仿佛這世上再沒有任何人可以阻擋他成就霸業。
他也會成為真正的一代霸主。
“勾踐,寡人都說了要以君王之禮待你,隻要你想,錦衣玉食,美味佳肴,美酒美人兒,皆由你索取。”
“寡人言而有信。”
勾踐卑微一笑“我知大王仁善寬容,豪爽慷慨,但我是真心實意的想為奴為仆侍奉大王,以表越國歸順的誠心。”
“還求大王給勾踐一個機會。”
“擦擦吧。”夫差扔給勾踐一塊帕子,傲慢道。
“勾踐,若有朝一日,寡人戰敗,寧死,也絕不會似你這般搖尾乞憐。”
“寡人可以敗,吳國可以敗,但吳國不可以辱。”
“當然,無論是寡人還是吳國也不會敗,必將長盛不衰。”
勾踐發狠似的死死咬著後槽牙,激憤與屈辱簡直讓他喘不過氣,但麵上依舊謙卑諂媚。
就好似,真真已經忘記了越國大敗的傷痛。
“大王雄主之姿,仆敬佩。”
他忍辱負重,入吳為質。
不僅僅是怕死,更想在絕境之中窺得越國反敗為勝的一線生機。
嗯,他不能覺得這是恥辱。
待他重返越國,重振越國,報仇雪恨時,天下人自會讚他的良苦用心,忍辱負重。
到時候,恥辱也是榮耀。
夫差眼神中的輕蔑更盛。
君王連最基本的氣節都沒了,還有何臉稱君王。
這越國啊,不過如此。
“你覺得我吳國的歌舞美酒如何?”
勾踐舔了舔嘴角滑落的酒水,側頭欣賞著嫋嫋舞姿曼妙歌聲,發自內心一笑“甚好。”
“能入吳為質,是我一生之幸。”
“那你可願長留此,與寡人享這人間美事?”夫差漫不經心的接著問道。
勾踐彎唇“榮幸之至。”
得了夫差允許,在一旁美滋滋飲酒的伯嚭小兒子都要看呆了。
勾踐?
這就是勾踐?
越王?
這副模樣,府上的奴仆怕是都甘拜下風。
這酒,他突然覺得不香了。
他隱隱知曉,父親與越國君臣交情匪淺,但也因此觸怒過夫差。
可,父親與越國君臣依舊是藕斷絲連。
父親說,他自有盤算。
“寡人聽說,你的王後雅魚是越地聞名的才女,通書畫,善舞藝,不知寡人能否有緣一觀。”
吳王夫差的手輕輕拍了拍桌子,大殿內的絲竹聲戛然而止。
自入殿就一直降低存在感雅魚,苦笑一聲。
該來的,終歸還是要來的。
她的夫君,越國的王,接下來的回答,就如同那把懸在她頭頂的劍,終於落下,貫穿了她的心臟。
“雅魚也是大王的奴仆。”
“大王想,自是可以。”
夫差:……
“抬起頭來。”
歌姬舞女退在一旁,雅魚被迫站在了殿中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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