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章威脅
“來者不善。”
這是袁文紹看到韓章的第一想法。
沒錯,在酒樓二樓對他招手的正是韓章。
上次他答應韓章要考慮考慮,時間過去這麼久,韓章再次找他倒也正常。
然而韓章最近可是麻煩纏身,應該沒有心思來找他才是。
韓章弱冠之年就考中進士,還是榜眼,後麵更是官至樞密副使,和李大相公等人主持新政。
新政實行後弊端很多,韓章作為改革派卻帶頭站出來抨擊新政,直言新政的許多弊端,在士林中威望很高。
很多人都稱讚韓章高風亮節,一心為國。
然而就是這麼一個高風亮節之人,官家讓他負責擬定追封先濮王封號之事,他竟然提出讓官家尊稱生父為皇考。
更是帶領官員去太後寢宮外逼宮。
這些事已經在汴京傳的沸沸揚揚了,許多人聽到這個消息都難以置信。
然而他們一打聽,卻有其事,一時間士林中都是對韓章的謾罵之聲。
在很多人看來,韓章這麼做就是想向新君獻媚。
士林中都覺得韓章這麼做有失文人風骨,給他們文人丟臉了。
一時間韓章的名聲從高風亮節,成了諂媚的小人了。
可以說韓章一個不好,就要晚節不保了。
這個時候韓章卻來找他,事情肯定沒有那麼簡單。
袁文紹猶豫了一下,還是衝韓章點了點頭,讓隨行的親兵在外等著,帶著張安走進了酒樓。
他對韓章這次找他也有些好奇,想看看韓章到底打的什麼主意。
進入酒樓,袁文紹就被人引到了二樓。
韓章微笑的站在二樓的樓梯前,等待著袁文紹。
“見過大相公。”袁文紹行禮道。
此時二樓除了韓章空無一人,看樣子已經被韓章給包下來了。
“忠勇侯客氣了,快,裡麵請。”韓章笑道。
韓章把袁文紹請到包廂,吩咐隨從說道:“去,通知酒樓上菜。”
“是。”隨從應了一聲,退了出去。
“忠敬侯出事,彆人唯恐避之不及,忠勇侯竟然為忠敬侯求情,保得一絲血脈不說,還為起一家收屍,真是仁義。”韓章誇讚道。
他覺得袁文紹次人很不簡單,幫助忠敬侯一家收屍,看似沒有好處,實則好處很大。
劉家怎麼也是開國功勳,這些年劉家一直有人在軍中效力,職位還不低,在軍中威望不小。
袁文紹這麼做,雖然看似沒有好處,卻能得到親近劉家之人的好感。
袁文紹不知道韓章心裡的想法,嗬嗬一笑,說道:“韓大相公嚴重了,我和忠敬侯家三郎相交一場,隻是儘些微薄之力罷了。”
“都說患難見真情,真是一點不假。”韓章微笑道。
袁文紹笑了笑沒有說話,韓章也沒繼續談論這個話題,隨便找了些話題和袁文紹閒聊了起來。
沒多久,酒菜被送了上來,韓章笑道:“老夫讓人在邊上的包廂備了些酒菜,忠勇侯讓隨從去吃些吧,正好老夫有些話要和忠勇侯說。”
袁文紹聞言,點了點頭,讓張安跟著韓章的隨從下去。
等屋裡隻剩他和韓章的時候,韓章親自提起酒壺,給袁文紹倒了一杯酒,笑道:“老夫上次說的事,侯爺考慮的怎麼樣了?”
“大相公此時麻煩好像不小吧。”袁文紹淡淡道。
他這是在暗示韓章現在麻煩纏身,投靠他不是明智的選擇。
韓章自然聽出了袁文紹話裡的意思,輕鬆一笑,舉起酒杯說道:“我敬侯爺一杯。”
“應該是我敬大相公才是。”袁文紹端起酒杯和韓章碰了碰,一飲而儘。
“嗬嗬。”
韓章微微一笑,把酒喝下,提起酒壺,一邊倒酒一邊說道:“老夫知道侯爺的顧忌,不過老夫做官多年,什麼風浪沒見過,如今這些,不值一提。”
“那不知道韓大相公如何解決如今的麻煩呢?”袁文紹問道。
韓章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而是反問道:“侯爺對當今官家怎麼看?”
袁文紹一愣,說道:“陛下乃是天子,豈是我們這些做臣子的可以議論的。而且私自議論官家,可是大罪。”
“嗬嗬。”
韓章笑道:“這酒樓的二樓全是老夫的人,而且沒有老夫吩咐,沒人敢靠近這座包廂。咱們今日說的話,隻有你知我知,絕不會有第三個人知道,侯爺莫不是不願意與老夫交心?”
“韓大相公既然都這麼說了,那我就說說吧。當今官家雖然之前隻是一個團練使,但是胸有大誌,能力非凡,應該是一代明君。”袁文紹說道。
“看來侯爺還是不信老夫啊,也罷,既然侯爺不願意說,那就老夫來說說。”
韓章頓了頓說道:“你說的沒錯,咱們這個官家確定能力非凡。不過其人疑心卻非常重。侯爺這段時間不在汴京,怕是早知道汴京的水要渾了,不想趟這個渾水吧。”
袁文紹故作疑惑道:“我不明白韓大相公是什麼意思。”
袁文紹心裡駭然,沒想到韓章竟然把話說的如此直白。
以韓章老狐狸的性格,確實讓人有些奇怪。
“我以真誠待侯爺,侯爺如此說就沒意思了。侯爺莫不是以為官家看不透這一點?老夫知道侯爺的想法,之前因為太後給你封爵,就引起了官家的猜忌,侯爺自然不想參與官家和太後的爭鬥。但是官家生性多疑,侯爺以為這樣做就能打消了官家的猜忌麼?”韓章似笑非笑的看著袁文紹。
袁文紹麵色一沉,說道:“韓大相公到底想說什麼?”
“嗬嗬,老夫想幫侯爺。”韓章說道。
“怎麼幫?”袁文紹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