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景睿點了點頭。
林婉棠道:“那我就不怕了。”
薛景睿笑了一下,翻身下馬,然後,他單手就將林婉棠抱了下來。
林婉棠挽著薛景睿的胳膊,跟著他走到一座墳前,兩人都有些驚訝。
皎潔的月光之下,詹氏的墓剛剛被人祭掃過,墓碑被擦得乾乾淨淨,墓前頭擺著新鮮的瓜果。
薛景睿蹲下來,摸了摸未燒儘的金元寶,上頭還有餘溫。
薛景睿向四周張望了一下:“是誰剛剛祭奠過母親?”
林婉棠說:“這邊有腳印!”
薛景睿趕緊順著過去查看,說:“天黑,這人似乎是步行的,應該走不遠,我們去追!”
薛景睿牽著林婉棠走得飛快,林婉棠此時才發現,薛景睿的腿傷竟然已經好了。
林婉棠一想便明白了薛景睿的心思,也不點破,隻說:“看腳印,祭奠母親的應該是位女子。”
走了沒多遠,兩人就看見一個婦人正挎著籃子急匆匆往山下走。
薛景睿拉著林婉棠,跑過去擋在了婦人麵前。
薛景睿沉聲問:“你是誰?半夜三更來薛家祖墳做什麼?”
婦人故意側著臉,不讓薛景睿看見她是誰。
薛景睿勾唇笑了笑:“你若不說出自己是誰,我今日就不讓你走。”
婦人用帕子擋著臉不說話。
林婉棠上前,拿開婦人的手,讓薛景睿湊近些看。
借著月光,薛景睿終於看出了這是誰,他驚訝地倒吸一口涼氣,喚道:“采萱!怎麼是你?”
采萱撲騰一聲跪在地上,哭道:“大少爺!奴婢沒有想到,大少爺居然還記得奴婢。”
薛景睿有些激動地說:“當然記得,你是母親身邊的人,小時候沒少照顧我。母親去世後,你去了哪裡?”
采萱低下了頭,想了想才說:“侯爺打發奴婢出去嫁人了。”
薛景睿說:“我那時年紀小,關於母親的許多事都記得不太清楚了。你能多給我講講母親的事嗎?尤其是她生病那些日子的事。”
采萱的目光有些閃躲:“大少爺,奴婢……奴婢就要離開京城了。”
薛景睿愣了愣,說:“你總不至於今夜就要離開京城。”
采萱將頭埋得低低的,小聲說:“奴婢……奴婢其實也不記得什麼了。”
薛景睿的心沉了下去:“你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我?母親生病那些日子,楊氏總來找母親,她每次離開,母親都會偷偷抹淚,到底是為了什麼?”
采萱的身子微微顫抖,跪地求饒道:“大少爺,奴婢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不知道!奴婢不是貼身侍奉的大丫鬟,奴婢能知道什麼呢?求大少爺放奴婢走吧!”
林婉棠蹲下來,輕聲問:“是不是有人威脅了你什麼?你不用怕,說出來,將軍會保證你的安全。”
采萱拚命搖頭:“奴婢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奴婢是念著夫人的好,想著今天是夫人的祭日,所以抽空來祭奠祭奠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