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婉棠想了想,不好意思地說:“我那時好奇,女扮男裝去青樓裡頭聽過曲兒。也是機緣湊巧,剛好讓我瞅見了沙榮軒。”
薛景睿斜睨了林婉棠一眼,道:“不許再去。”
林婉棠縮了縮脖子。
薛景睿這話聽著平淡,但實際上,他的眼神在說“你再敢去,看我怎麼收拾你”。
林婉棠想,也是,如今她是薛夫人,真要是去青樓聽曲,被人看見了,薛景睿臉上也沒有光。
薛景睿又問:“聽聞青樓裡頭有小倌?”
林婉棠恍惚中,居然覺得這話裡頭有三分醋意。
她覺得自己一定是聽錯了,忙撇了撇嘴說:“快彆提了,我才不喜歡那種塗脂抹粉的男人呢!我喜歡的男人是那種……”
說了一半,林婉棠對上了薛景睿的目光,猛地住了口。
薛景睿目光中帶了一絲戲謔,問:“你喜歡什麼樣的男人?說啊!”
林婉棠紅了臉,看著車窗外說:“那自然是像夫君這樣英武不凡,雄姿英發的男人。”
千穿萬穿,馬屁不穿!
果然,薛景睿輕哼了一聲,就將這個話題揭過去了。
二人回到侯府,方太醫正在府裡等候。
方太醫笑著說:“薛將軍,下官剛得了個方子,想起應該對少夫人的病症有助益,就過來看看。”
薛景睿客氣地微微笑了笑:“多謝方太醫。那你先給內人把把脈吧。”
林婉棠坐下,珍珠拿錦帕蓋在林婉棠的皓腕之上,薛景睿說:“將錦帕拿來吧,治病要緊,不計較這些。”
珍珠忙將錦帕拿了下來,心中卻暗自歡喜,看來將軍對大少奶奶的病實在上心。
方太醫坐下,仔細地把過脈,然後放開手,說:“少夫人可以用新方子,下官根據少夫人的體質,微調一下即可。”
薛景睿點頭:“那就有勞方太醫了。”
方太醫開完方子以後,薛景睿又親自將方太醫送了出去。
珍珠壓低聲音,興奮地說:“奴婢就說嘛,看看,看看,將軍對方太醫多客氣?旁人哪裡有這樣的待遇?將軍對大少奶奶真好。”
林婉棠假意嗔怪珍珠:“好了,穩重些,真是沒見過世麵。”
珍珠不理林婉棠,自顧自去一旁偷樂了。
這一日,林婉棠決定去萱草院看看楊氏。
楊氏如今被看管在萱草院的西跨院,薛承宗不讓丫鬟婆子們伺候楊氏,隻安排了人給楊氏送一日三餐。
林婉棠來到西跨院,命負責看管的婆子打開了鎖,她邁步進去,聞見屋子裡頭一股餿臭味兒,不由得捂著鼻子,吩咐:“先打開窗子。”
珍珠過去打開窗戶,看守婆子進來將恭桶提了出去,屋子裡終於能夠呼吸了。
楊氏早沒有了平日的精致,而是蓬頭垢麵,表情呆滯。
楊氏幽怨地瞥了林婉棠一眼:“你來看笑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