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婉棠笑道:“我怎麼會看您的笑話呢?我是想著,您在這裡,恐怕不知道外頭發生的事情,所以特意來跟你說說話。”
楊氏苦笑一聲,問:“景和怎樣了?”
林婉棠淺笑道:“二弟每日都去詹事府當差。隻是,因為他名聲不太好,同僚們喜歡用言語擠兌他。太子一開始還有心提拔他,誰料交給他的幾樁差事都被他辦砸了,如今太子也不敢重用他了。”
楊氏憤憤地罵道:“那些狗眼看人低的東西,竟敢嘲笑景和!他是侯爺的嫡子……”
楊氏想說幾句狠話,想起自己的處境,實在說不出來。
楊氏很失落,又問:“景和沒有替我在侯爺麵前求情嗎?”
林婉棠道:“求了,侯爺將他痛罵了一頓,拿掃帚把他打了出去。”
楊氏的臉色又暗了幾分。
林婉棠笑著說:“不過,也有好消息——您不用擔心父親。葉姨娘將父親照顧得很好,兒媳瞧著,父親這幾天臉色都紅潤了些,走路總是哼著小曲兒。”
楊氏咬牙切齒:“那個賤人,慣會趁虛而入。”
林婉棠假意安慰:“聽聞您當年懷著二弟的時候,怕父親寂寞,就將自己的陪嫁丫鬟抬成了姨娘。如今,姨娘替您照顧父親,您應該高興才是啊。”
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林婉棠微皺著眉頭說:“隻是,父親這兩日似乎有些腰疼,請了大夫來看,大夫說讓父親節製一些。”
楊氏捂著心口,鐵青著臉,閉上了眼睛,一滴眼淚滑落了下來。
林婉棠假意心疼:“您快彆哭了,汝成要是見了不曉得會多傷心。”
楊氏猛地睜開眼睛,身子前傾一些,問:“汝成!汝成怎麼樣了?”
林婉棠歎了口氣:“汝成天天鬨著想要見您,可見你們祖孫情深。隻是,汝成這幾日又病了,高燒不退,吃什麼吐什麼,小臉蠟黃蠟黃,整個人瘦了一圈。兒媳看著實在心疼。”
楊氏嘴唇顫抖著問:“如今是誰在照顧汝成?”
林婉棠長長的睫毛低垂,說:“鄭弟妹不準柳春娘照顧汝成,說是怕汝成隻和生母親近,不與她親近。隻是,鄭弟妹帶孩子的經驗實在欠缺,每次給汝成喂藥都要灑一多半。”
楊氏騰地一聲站了起來,緊緊咬著嘴唇,平靜了片刻才說:“這怎麼能行?汝成藥吃不夠分量,病怎麼能好?!”
林婉棠忙說:“您不必太擔憂,因為南宮弟妹說要避嫌,實在沒人照顧汝成,二弟每次從詹事府回來就守著汝成,寸步不離,衣不解帶地照顧汝成。”
楊氏跌坐在床上,臉色慘白:“景和與汝成不能同在一處啊!”
林婉棠笑道:“父親說,子不語怪力亂神,說道姑的話不可信。您不用過於擔心。”
楊氏怒罵道:“薛承宗個老匹夫,他懂什麼啊?!汝成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跟他拚命!”
林婉棠假裝被嚇到了:“兒媳本來還打算勸父親來看望您一下,您戾氣這般重,兒媳一時倒不敢了呢。”
楊氏眼睛裡燃起了希望:“你讓他來好不好?我有話要跟他說!”
林婉棠溫婉地笑著說:“兒媳可以帶話,父親肯不肯來就不知道了。”
楊氏感覺心口疼得厲害,病懨懨地斜靠在了床上。
林婉棠假意著急地說:“您可要保重身子啊!您用慣了的丫鬟婆子們,如今都去了莊子上開荒種田去了。您要是病了,可沒有人服侍您。”
楊氏虛弱地說:“我有沒有人服侍,不得聽你安排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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