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來羞愧難當,正想將功贖罪,他滿身乾勁地連夜直奔泰州而去了。
薑懷豔長得眉眼清秀,身材嬌小,言談舉止間有著江南女子的婉轉韻味。
她性格很是溫柔,說話輕聲細語,一路上顯得對林婉棠很是親近,但她刻意作出來的柔媚,總令林婉棠有些不適。
故此,林婉棠總是遠著她,並吩咐忘憂暗中盯著她。
距離泰州還剩下兩日的車程,這天夜裡,林婉棠正在酣睡,突然被床搖醒了。
她驚恐地睜開眼睛,床帳內漆黑一片。她正要喚人,就被攬進了一個結實的臂膀之中。
她聞到了薛景睿身上的味道。
薛景睿輕輕拍著林婉棠的後背,說:“彆怕,彆怕,不妨事,是地動。”
地動?林婉棠從睡夢中清醒過來,這一世,地動居然比前世提前了兩日。
地還在晃動。
薛景睿抱起林婉棠,進旁邊的浴室裡躲避,這個房間狹小,相對安全一些。
還好此處距離泰州有六百裡的路程,地動沒那麼嚴重,不一會兒,屋子就停止了晃動。
福海衝了過來,隔著門問:“主子,你們沒事吧?”
薛景睿去打開門,沉聲說:“我們無妨,其他人呢?”
福海出去探看了一番,道:“眾人都平安無事。”
福海話音未落,薑懷豔哭得梨花帶雨,來到了這裡。
薑懷豔抽泣道:“將軍,少夫人,之前就聽說泰州要地動,我原本還將信將疑,沒想到居然真的地動了。不知道我的舅舅一家是不是平安,我實在是擔心害怕極了。”
林婉棠安慰她道:“這次泰州知州提前發現了地動的跡象,讓人做了準備,想來你舅舅一家應該平安。”
薑懷豔依舊哭著,好看的眼睛籠罩著水霧,抬眸偷看薛景睿。
薑懷豔軟軟地說:“我一向膽子小,不像少夫人一般見多識廣。我今夜怕是睡不著了。”
薛景睿冷冷地笑了一下,問道:“薑氏,你今夜睡不著是嗎?”
薑懷豔柔弱地點了點頭:“是的,我太害怕了。”
薛景睿冷淡地說道:“你若睡不著,便為受災的百姓們做鞋墊吧,到泰州時送給災民。我與夫人要安寢去了,恕不奉陪。”
薛景睿說著,將大手放在林婉棠的腰上,攬著林婉棠進了房間。
關上門,林婉棠有些忍俊不禁,薛景睿斜睨林婉棠一眼,問:“你笑什麼?”
林婉棠在薛景睿耳邊輕聲說:“人家嬌滴滴地過來求安慰,你卻指使人家做鞋墊。”
薛景睿挑眉:“她不是喜歡做鞋墊嗎?她又睡不著,我正好給她找些事做。”
薑懷豔之前做了一雙鞋墊,偷偷送給薛景睿,薛景睿看都不看就冷冷地拒絕了。
林婉棠忍不住笑了起來,薑懷豔這樣的招數,對薛景睿半點作用都沒有。
林婉棠一路上提防著薑懷豔,薑懷豔倒也沒有多少機會接近薛景睿。
兩天後,眾人終於到達了泰州城。薛景睿安排人將薑懷豔送到了她舅舅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