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的有些官差竟然不由自主地欽佩起梁浩然來。
林婉榆越發心痛難忍,發瘋一般又要撲向梁浩然,官差們顧不得避嫌,上前來將林婉榆拿下了。
林婉榆已經完全動彈不得。
此時,鐵鍬不知碰到了什麼,發出清脆的聲響。
林婉榆突然停止了哭鬨,她睜大眼睛,扭頭看向大槐樹的方向。
完了,全完了……
她錯信梁浩然,害了林家滿門……
她罪該萬死!
突然,林婉榆愣住了。
官差們用鐵鍬刨出來的,居然是一個陶罐。
黑色的陶罐?!
怎麼可能?!
這看起來像是一壇子酒。
官差俯身,將陶罐拿了上來。
京兆府尹問梁浩然:“這裡麵是否就是你說的符咒?!”
梁浩然也是一臉懵逼,符咒是裝在一個小木頭盒子裡麵的呀!
莫非,林婉榆覺得,時日久了,木頭盒子會腐爛,所以,她將那個符咒裝到了陶罐裡頭?
於是,梁浩然說道:“大人不妨打開看看。”
京兆府尹命人打開了陶罐,一股酒香瞬間飄蕩開來。
一聞就知道這裡麵裝的是好酒。
官差們的口水都快流出來了。
梁浩然呆住了,喃喃自語道:“不可能,不可能啊!”
和尚明明告訴他,他的人躲在暗處,親眼看到林婉榆將小木盒子埋在了大槐樹底下的東南方向。
這院子裡,也沒有旁的大槐樹啊!
梁浩然心裡沒底了,乾脆死馬當作活馬醫,提議道:“大人,要不然,您將酒倒出來看看,說不定符咒在這裡麵什麼地方藏著。”
京兆府尹撇了撇嘴,讓官差將陶罐裡麵得了酒全部倒到旁的容器裡,酒就是酒,清亮醇香的酒,並沒有夾雜旁的東西。
京兆府尹麵色不善地看向梁浩然。
梁浩然縮了縮脖子,訕訕地說道:“陶罐……陶罐裡麵可有夾層?”
京兆府尹扭頭,吩咐:“把陶罐摔碎了。”
官差聞聲,將陶罐狠狠摔在青石地麵上,陶罐被摔得粉碎。
陶罐就是陶罐,什麼旁的東西都沒有。
朱媽媽大聲道:“我就說嘛,我們林府一向忠君愛國,我家四姑娘日日為皇上祈福還來不及呢,怎麼可能詛咒皇上?”
京兆府尹扭頭瞪著梁浩然。
梁浩然低聲說道:“大人,也許夜間匆忙,林婉榆又心慌,埋錯了方位也是有可能的。要不……勞煩官差刨一刨大槐樹底下的其他地方,或許能有發現。”
京兆府尹揮手道:“那就刨吧。”
官差們拿著鐵鍬,簡直將林家莊子當成了待耕耘的農田,幾乎把整個院子沒有鋪青石的地方都翻了翻土。
他們都一無所獲。
林婉榆在一旁呆呆愣愣,她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是誰將那個小木盒子拿走了,換上了一壇酒。
但她就是想哭,劫後餘生的慶幸,使她的眼淚流個不停。
待官差們挖掘完畢,林婉榆腦子已經清明了起來,她向京兆府尹行了個禮,說道:“大人,臣女得了一壇好酒,埋在大槐樹底下,準備等回府的時候帶給父親品嘗,不料想卻被心懷叵測的人看到,汙蔑臣女行巫蠱之術。”
“如今,臣女此身分明了,敢問大人,誣告他人該當何罪?還望大人秉公處置。”
京兆府尹查清了案子,心中正擔憂林首輔因為此事記恨於他,聞聽此言忙笑道:“林四姑娘請放心,誣告朝廷命官,按律可以將他徒一至五年,本官回去就審問他,一定給你們林家一個交代。”
林婉榆含恨看了梁浩然一眼,心中百感交加,低頭道:“那臣女就多謝大人了。”
此時,林宏盛趕了過來,看見院子裡一片狼藉,他心裡七上八下的。
京兆府尹趕緊過來行禮:“林首輔,哎呀呀,您竟然親自趕來了,不妨事,不妨事,原是小人誣告,本官上門來例行公事而已,已經查明了。唉呀,下官害得貴府四姑娘受了驚嚇,還望林大人恕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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