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甄氏突然發威,當街攔住她逼問毆打,一定是得了什麼人撐腰。
為她撐腰的人是誰,任妙月想想也能猜得到。
文信伯府的宅子距離皇城不遠,平時裡,五城兵馬司以及京兆府的衙役巡視這裡巡視得非常勤,隔一會兒有一隊人。今日,這裡竟然沒有看見官差巡視。
可見有人事先打了招呼。
想到這裡,任妙月感覺如墜冰窟,她怎麼都沒有想到,文信伯府會這麼狠。
她奉上親生女兒給康家做妾,康家居然恨她至此?!
怎麼會這樣?!
甄氏一個眼色,丫鬟婆子們上前,你一下我一下,或擰或掐,弄得任妙月狼狽不堪。
文信伯府門房的人都冷眼看著,誰也不幫忙。
任妙月真的怕了,審時度勢,她順著牆滑了下去,假裝暈倒。
甄氏多年的恨意實在難消,冷冷吩咐:“用針把她紮醒。今日,她若不應承歸還財物,就彆想離開!”
丫鬟媽媽們一起動手,任妙月臉上、脖子、手上被紮了許多下,她疼得難忍,又憂心腹中的孩子,隻得硬著頭皮醒轉了過來。
甄氏直挺挺地背光站著,她的影子投射下來,籠罩了任妙月。
任妙月跪在地上,哭泣道:“夫人,我腹中還有國公爺的孩子。孩子若有個三長兩短,國公爺勢必不會與你善罷甘休。你背後的人,未必願意為了你把鎮國公府得罪狠了。求夫人手下留情。”
甄氏聞言,冷聲道:“任妙月,我不要你的命,也不要你腹中孩子的命。即便這樣,我也有辦法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你若不想受罪,就想想該怎麼做!我隻要財物——原本就屬於我的財物!”
任妙月抽泣:“爺當初真沒有給過我那麼多銀子,偶爾貼補一些,也都花儘了。”
甄氏踹了任妙月一腳,正要罵她,她忙搶先說:“然而,當年的事,雖非我本意,到底傷害了夫人。我回國公府以後,一定籌措銀兩,儘力彌補夫人,這樣可好?”
甄氏冷笑:“你還不老實,當我好欺哄?!京郊良田五百畝、如意街鋪麵六間、三萬兩白銀,還有遊良翰為你購置的那處宅子,外加金銀首飾,少一點都不行!”
任妙月見甄氏知道得清楚,心底暗惱,眼下卻隻能認下,她抹抹眼淚道:“夫人,銀錢花出去不少,沒有那麼多了。但夫人既然要,我就是到處轉借,也給您湊齊就是了。”
甄氏掏出紙筆,扔在地上,漠然說:“你先簽字畫押,等下我就去國公府找你討要。”
任氏訕笑:“這就不必了吧?”
甄氏俯身,長長的護甲猛地在任氏臉上劃了又長又深的一道,任氏痛呼出聲。
甄氏拍著任妙月的臉,聲音低沉地說:“你知道嗎?在夢裡,我無數次劃爛了你這張臉,還在上麵刻了淫婦二字。今日,我總算得了機會。你老老實實歸還財物也就罷了,若是不然,哼哼,你這張臉可就再也見不得人了!”
任妙月抬頭,看到了甄氏充滿怨恨的眼神,心頭一凜。
她嚇得趕緊撿起筆來,寫下了欠條。
甄氏又說:“寫上,十日內,把這些財物全部歸還。若晚一個時辰,我就隻能再找你聊一聊了。”
任妙月咬牙寫了上去,然後,她咬破手指,在紙上麵按了手印。
甄氏拿過紙張,讀了一遍,然後收了起來,吩咐:“搜她的身,但凡值錢的東西,全都取了。”
丫鬟婆子們上來搜任妙月的身,趁機在她身上亂扣亂掐,任妙月感覺屈辱無比!
婆子將她耳朵上戴著的珍珠墜子都扯了去,她耳垂被扯破,出了不少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