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少霖連連道謝,態度放得很低。
……
……
日頭西沉,西營盤,靠海的一間木屋內。
“敢來我的地盤,你們兩還真夠大膽的。”
大彪語氣不屑。
他坐在桌子前,用筷子夾了一塊燒臘放進嘴裡,吃得滿嘴流油。
馬少霖兩兄弟站在他麵前,身後還跟著一個三十多歲,麵色冷漠的男人。
“彪叔,我們這次來,是想跟你做筆交易。”
馬少霖麵色平靜,眼神凝視著大彪。
大彪嗤笑一聲:
“我不幫著金牙駒殺你們就不錯了,還跟我做交易,你們是不是腦子進水了?”
“彪叔,先彆急著拒絕,這是我們兄弟給你的見麵禮。”
馬少霖揚了揚手,他身後的男人提著一個公文包走上前,放在桌子上。
大彪打開瞧了一眼,頓時眼前一亮,裡麵赫然是一卷卷嶄新港幣。
粗略一看,不下十萬。
“說吧,找我有什麼事?”
“我想讓你幫我把金牙駒約出來。”馬少霖一字一句的說道。
大彪一聽,直接將公文包仍在地上,語氣不善:
“你就給我這麼點錢,就想讓我對付金牙駒?
你是不是傻的,出來混是要講義氣的,我跟金牙駒二十年的兄弟了,我就是砍你們,也不會對付金牙駒啊。”
“你說義氣?”
馬世豪眼神盯在大彪的臉上,笑出了聲:“彪叔,如果金牙駒真的跟你講義氣的話,我們兩兄弟的命現在就交給你了。”
“操!你們兄弟命值多少錢?”
大彪冷笑一聲。
咚地一聲,他掏出匕首插在桌子上:
“江湖人都是過河卒,每個人都是拿命拚出來的,最不值錢的就是人命,拿這個唬我?”
“誒,彪叔千萬彆這麼說。”
馬少霖連忙擺手:
“阿豪的意思是,彪叔講義氣,金牙駒未必就像彪叔這樣講義氣了。
我要是打聽的沒錯的話,彪叔粉檔的貨,金牙駒給你時,可是比拿貨的價格足足高了兩成。
你們稱兄道弟了二十年,金牙駒在貨上都要坑你一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金牙駒沒有一點把你當兄弟的意思。”
頓了一下,馬少霖繼續說:
“還有,你的地盤可是比金牙駒的地盤小不了多少,可外人都當彪叔你是金牙駒的小弟,如果彪叔願意被金牙駒騎在頭上的話,當我這話沒說。”
大彪一巴掌拍在桌子上:
“放你媽的屁,老子和金牙一向都是河水不犯井水,大家平起平坐。”
“就是因為這樣,才是壞事……”
馬少霖舔了舔嘴唇,話裡的未儘之意溢於言表。
大彪沉默了下來。
馬世豪趁熱打鐵:
“我哥說的沒錯,說不定金牙駒現在每晚都睡不著呢,心裡早就想著對付彪叔,好吞下彪叔的地盤。如果彪叔這話不愛聽的話,就當我們兄弟來給你報喪了。”
兩兄弟的話就像一把把利劍,刺在大彪的心上。
兩人的話也不算誇張,金牙駒是什麼人,大彪很清楚。
在他看來,大家出來混,又是多年的兄弟,最起碼的義氣要講的。
可金牙駒暗中在貨上吃一筆不說,一有事就拿他出去頂人頭。
想起白天時,金牙駒當著劉探長的麵,讓他拿出手裡的粉檔交差,一副老大做派,大彪更是火冒三丈。
這邊大彪臉色難看,馬少霖兩兄弟卻是心照不宣的對視了一眼。
成了……
馬少霖抿緊嘴唇,語氣堅決:
“乾爹的仇,我們不會假手於人。如果失敗的話,彪叔也可以表示不知情,把一切都推到我們兩兄弟身上。”
大彪翻來覆去的把馬少霖的話琢磨了一遍。
沉默了良久:
“你們想我怎麼做?”
馬少霖眼神堅定:
“彪叔隻需要搭線幫我們把金牙彪約出來,他這人一向目空一切,又是在西環,他一定不會有多少防備。
除了這十萬塊的見麵禮,事成後,你以後的貨我們不賺一分,成本價給你。”
……
……
是夜。
石塘咀,一家酒樓內。
“噗!”
金牙駒一口茶水吐在桌上,漫不經心地說:
“挑那星!兩個小王八蛋竟然敢來我的地盤,我還以為你們會躲在李安的碼頭上一輩子呢?”
“駒叔。”
“閉嘴!你還沒資格跟我說話!”
金牙駒不客氣地打斷馬少霖的話。
他眼神看向大彪:
“你約我吃飯,可沒說這兩個小王八蛋也在啊。”
大彪打了個哈哈:
“駒哥,乾嘛生這麼大氣,大家以和為貴嘛。他們這次過來是特地跟你賠罪的,大家四四六六,就這麼算了,就當給我個麵子。”
金牙駒一點麵子也沒給大彪,語氣不善:
“你是白癡啊,這兩個小王八蛋一天不除,什麼都不要談。”
“所以我才約你出來談啊,他們已經說好了,字花檔、財務公司、貨源都可以交給你,他們隻希望你放他們一條生路。”
金牙駒眼睛一瞪:“關你屁事!操,我看你他媽的是吃飽了沒事乾了,老愛多管閒事。”
大彪臉上有些掛不住了:
“金牙駒,我們可是二十多年的老兄弟了,你一點麵子都不給?”
金牙駒手指幾乎杵到大彪的臉上:
“不給你麵子又怎麼樣,我跟你講,以後再有這種事,彆怪我翻臉無情。”
“行,那我不管了,你們自己解決。”
大彪板著一張臉,怒氣衝衝地走出了包間。
“操!”
金牙駒罵罵咧咧地扭頭,伸手指向馬少霖兩兄弟。
剛準備開口,坐他對麵的馬少霖猛地起身,一把抓住他的手臂,用力一拉,仗著膀大腰圓將金牙駒整個人按在桌子上。
“你乾什麼?”
金牙駒大驚失色。
馬世豪咧了咧嘴,抄起桌子的筷子,毫不遲疑地衝著金牙駒的脖頸插了下去。
“放開駒哥。”
站在一旁的骨仔睚眥欲裂,帶著身後五六名打仔撲了過來。
一道人影攔在他麵前,是個神情冷峻的男人。
“找死。”
骨仔怒喝出聲,伸手去摸腰間的家夥事。
忽然,雪亮地刀光折射進骨仔的瞳孔。
男人右手上揚,手中匕首行雲流水般抹過骨仔的脖頸。
“噗嗤!”
與此同時,馬世豪狀若癲狂,手中筷子一下一下戳進金牙駒的脖頸,鮮血飆射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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