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自己的暴露,哪有不值得之說?
更何況最大的“漏洞”,薑思安認為是東北隱蔽戰線的“不合理”強盛。
他之前為什麼用到了“嚴峻”這個詞語?
東北區,是張安平的核心班底之一,哪怕有明樓這個摘果子的人存在,那也是張安平的核心班底之一。
情報這一行,你可以小看任何人,但唯獨不能小看張安平——日本人為此付出了多少的代價?
可他一直擔心的嚴峻局勢,真實情況是東北區在悄無聲息中完成了顏色的更換——如果沒有張安平這三個字,一切隻能說民心所向。
偏偏張安平這三個字,卻始終籠罩在東北區的頭上。
那個人的眼皮子底下,真的有人能悄無聲息的做到這一步?
作為在淪陷的上海戰鬥了多年的臥底,薑思安可以很肯定的說:
絕對不可能!
當他用絕對不可能五個字否定之後,薑思安的呼吸都不由急促了起來。
“老薑,嚇到了吧!”許忠義的神色很得意。
人嘛,其實都是有炫耀心理的,縱然是深入敵巢的臥底,同樣也有炫耀的心理。
隻不過責任感、使命感和紀律,讓他們能把嘴死死的堵住。
可麵對可以炫耀的人,可以放心向其炫耀的人,草草的釋放一下天性,是很自然的。
薑思安喃喃:“嚇到了……”
“哈哈!”許忠義低聲哈笑,這何嘗不是對他們工作的肯定。
神色複雜的看了眼許忠義,薑思安卻沒有將自己的猜測說出來——他估計許忠義從未想過這一點,很可能是因為在許忠義的眼中,眼下的一切,是他和同誌們,一個腳印一個腳印的走出來的,他不會去想那個不可能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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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這就是一葉障目吧。
許忠義很快就恢複了正常狀態,他對薑思安說:“對了,早上的時候,我收到了那位的暗示,今晚要見麵,你既然是兩邊的對接人,正好見一見他。”
那位,自然指的是明樓。
薑思安來之前,以為是許忠義為主的情報組,但見了許忠義才知道這個情報組,現在真正的負責人是明樓——許忠義領著薑思安去見明樓,是應有之意。
但這裡有個前提,這個人必須是薑思安,如果是其他人,許忠義必須先跟明樓取得共識才行。
薑思安微微點頭:
“嗯。”
……
安全屋內,明樓錯愕的看著明誠:
“薑思安?你確定沒看錯?”
剛剛明誠彙報:
許忠義來了,但不是一個人,而是帶著薑思安。
明誠毫不猶豫的點頭:“沒看錯。”
明樓和許忠義的每一次見麵,他都是安保負責人,必須要確保絕對的安全,眼下許忠義貿然帶了一個人過來,明誠怎麼可能會大意?
【他怎麼來了?八成是他的意思!】
明樓心中了然,他突然覺得自己之前的疑惑,薑思安可能會給出一個“解釋”。
“阿誠,帶他們進來吧。”
明誠遂出去,過一會兒便帶著許忠義和薑思安進入了密室之中。
許忠義率先解釋:
“明樓同誌,薑思安是組織派過來的對接人,負責我們跟東北地下黨的同誌的對接工作——正好今天我們要見麵,所以我帶他過來了。”
薑思安笑著伸手:
“明樓同誌,沒想到,真沒想到啊!”
明樓微笑著跟薑思安握手:“確實意外。”
他嘴裡說的是“意外”,但並沒有意外的表情——這可以理解為薑思安是地下黨的事早就暴露的緣由。
但在薑思安的眼中,確實:
明樓,應該更早的就知道了我的身份!
這無疑更佐證了薑思安本就肯定的那個答案。
三人簡單的寒暄後,薑思安率先代表組織表明了立場:
東北的地下黨,一旦有跟明樓情報組合作的行動,一切以明樓情報組為主;
兩邊一旦有行動或者布局產生衝突,以明樓情報組為主!
對此明樓並沒有意外,實際上在這波夏季攻勢展開後,敏銳的意識到東北解放軍這一次的戰略目標是奪取中小城市後,明樓便知道要跟地下黨的同誌進行緊密的合作了——上級這個時候派一個對接人過來,非常非常的及時。
尤其是這個對接人還是從張係這個體係中出身的薑思安。
薑思安在跟明樓寒暄後,便主動要求回避,他看得出明樓跟許忠義有事相商,他畢竟是對接人,不適合參與。
豈料卻被明樓阻止:
“薑思安同誌你正好聽一聽——忠義,上級之前傳達了命令,要求我以貪汙的名義,將陳明抓捕,你怎麼看?”
許忠義聞言頓時跳了起來:
“不行!我反對!”
他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忙解釋說:
“明哥,我不是反對上級的命令,我是覺得不能貿然對陳明下手,他是於秀凝的逆鱗,於秀凝雖然給我們開了綠燈,可終究不是我們自己人,而她還掌握著督察處這個核心力量。”
“你一旦抓了陳明,一定會激起她的強烈反擊,到時候我們的布局恐怕都會因此出現變數,不能抓,絕對不能抓!”
許忠義的反應沒有超乎明樓的預測,作為局內之人,許忠義和自己的看法一致。
他轉而望向薑思安:
“思安同誌,你怎麼看?”
許忠義微微皺眉,明樓這是什麼意思?詢問薑思安乾嗎?
薑思安這時候卻閉上了眼睛。
明樓一看,心說薑思安怕是真的能給我解惑!
許忠義則有些看不懂了,薑思安於情於理這時候都應該表示不摻和,可他閉眼分明是思索的模樣——他要乾什麼?
大概過了半分鐘的樣子,薑思安睜眼,斟酌著用詞:
“我大概是能猜到上級的考慮。”
許忠義聞言不由趕緊催促:
“你趕緊說!”
明樓則期待的看著薑思安。
薑思安緩慢的說:“上級,怕是想逼走於秀凝!”
不是“怕是”,而是某人,在為自己的學生做謀劃!
薑思安心說,老師啊,我要是猜不到你的身份,你這棋不就白下了嗎?
可轉念一想,自己那位算無遺策的老師,又怎麼可能算不到自己在跟許忠義接觸、了解到東北區的情況後會,能確定不了他的身份?
【真的是……可怕!】
【幸好,他是自己人!】
但一個疑問又在薑思安的腦海中升起:
老師,為什麼要脫了褲子放屁?
剛才明樓明顯是看不破“上級”命令的用意,否則也不用特意跟許忠義商量了。
一道含糊不清,下級不能理解用意的命令,這雖然常見,但絕對不能出現在隱蔽戰線中!
更遑論這道命令是張安平下達的!
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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