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他的身份,注定他不可能做到事無巨細,很多時候,他可能因為種種緣故,下達一道類似“以貪汙之名”抓捕陳明的命令。
命令,肯定會被執行,可執行的方式,真的是張安平屬意的方式嗎?
這就未必了!
而讓薑思安負責,正好彌補了這個短板!
意識到這點後,明樓不由萌生出一個可怕的念頭:
抗戰爆發之前,讓薑思安化名岡本平次去日本人中臥底,他,難道就有這樣的想法了?
不可能!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沒有人可以看這麼遠!
當時的情況,誰能看那麼遠啊!
薑思安也有這樣的猜想,但也跟明樓一樣,他也認為不可能——人,怎麼可能看這麼遠?
兩人幾乎是同時恢複了平靜,對視一眼,似乎都看到了對方剛才的驚人想法,不由相視一笑後,明樓反問:
“你有沒有想過一個可能——萬一是你答錯了這道題呢?”
“那……就讓上級失望了。”薑思安莫名的有些挫敗,似是看到了那個人失望的神色——過去,他不甚在意,甚至還需要揣摩對方的心理,可現在一想到讓那人失望,他就莫名的挫敗。
旋即又振作起來:“但這就是我的答案,我也隻能做到這一步。”
“心態不錯。”明樓讚賞的看了眼薑思安:“放心去做吧,這道題的答案,我相信他親手教出來的你,不會寫出一個讓他不滿意的答案。”
薑思安用力的點頭。
……
於秀凝的目光透過車窗的玻璃,平靜的看著沈陽的一切,大到各個建築,小到那個小乞丐麻木又絕望的神色。
沈陽,還是車水馬龍,還是煙火人間,嗅不到硝煙的味道。
可誰又能想到,此時的共軍,卻已經控製了陸路交通,隻不過正常百姓的出行並不受影響——唯一影響的是軍械軍資的流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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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沒有保密局的渠道,甚至更不會想到此時的共軍,在東北的大地上,正掀起名為“夏季攻勢”的軍事行動,而他們劍指的方向,則是東北的各個中小城市。
可沈陽,依然還是車水馬龍、煙火人間!
【太快了,不到一年的時間,如果從抗戰結束算,也不到兩年的時間。】
【難怪……難怪啊!】
於秀凝收回目光後,茫然之色卻充斥著雙目。
自己信仰的他,卻走著和自己截然不同的道路——他,應該是實質性的放棄了她吧?
有時候於秀凝也非常的不忿,那麼多的同學都被你選中了,我,你為什麼卻沒有選中?是你覺得我從一開始,就跟你不會是一條路嗎?
汽車突然一個急刹,將於秀凝從沉浸中喚出。
司機罵罵咧咧的探出腦袋:
“你他嗎找死也不看看車牌?這車牌你特麼不認識嗎?”
差點被撞的男子點頭哈腰,一個勁的朝司機道歉,但司機沒注意到男子的手,卻一直在莫名的動著。
車上的於秀凝,在瞳孔驟縮後,皺眉對司機道:“行了,大概是不小心而已,沒必要糾纏!”
於秀凝發話,司機也不敢再逞凶,瞪了走運的行人一眼後,開車離開。
到家後,司機將車停入車庫後離開,沒多久於秀凝便出現在了車內,熟稔的發動汽車、倒車、駛離。
茶樓中,剛剛差點被撞到的行人,耐心的坐在窗邊,欣賞著沈陽的煙火氣,目光無悲無喜。
直到清冷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你的膽子,比我想象中的還大啊!”
行人微笑著起身轉身,看著站在他身後的於秀凝:“於姐,老同學見麵,跟膽子大不大可沒有關係。”
他赫然就是薑思安,沒有任何偽裝的薑思安!
“老同學……”
於秀凝似笑非笑,順勢坐下:
“刀兵相向的老同學?”
薑思安搖搖頭,為於秀凝倒了一杯茶:
“真的是刀兵相向嗎?”
“不是嗎?”
“是不是,於姐你應該很清楚。”
如果真的是刀兵相向,就不會有這一次的見麵了。
於秀凝深深的看了眼薑思安,歲月,在薑思安臉上留下了太多太多的痕跡,那個因為穿木屐而留下痕跡因此被差點當做日本臥底的倒黴鬼,現在完全沒有青澀的模樣了,對方的臉上帶著善意,可於秀凝卻神色轉冷的問:
“所以,你是來要挾我的?”
“不是。”
“那麼,就是……敘舊?”於秀凝忍俊不禁的笑了起來。
薑思安也笑了起來:
“不可以嗎?”
“可以——那麼,隻敘舊。”
麵對於秀凝這尖銳的態度,薑思安隻好“認輸”:“於姐,我還是說不過你。”
於秀凝輕笑:
“你從來都是不善言辭。”
“是啊,我從來都不善言辭。”薑思安笑了笑,似是想起了曾經,隨後他話鋒一轉,說:
“但於姐不一樣,一直都是最出彩的那個人,雖然我走運入了老師門下,可論起老師的偏愛,跟於姐你比起來,就是皓月和熒光的區彆了。”
於秀凝臉上的笑意,一點一點的消失,冷色逐漸占據了臉龐。
但她沒有說話,隻是靜靜的看著薑思安。
張安平是她的信仰——其實不止是她,是很多很多人的信仰。
那些人團結在張安平的周圍,在神州被日寇肆虐的時候,悍然出刀,跟敵寇不死不休!
現在的張安平,依然是很多人的信仰,但……卻已經不是於秀凝的信仰了。
於秀凝最初意識到身邊被共黨滲透後,她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秘密的調查。
越查,她越心驚膽戰;
越查,她隻想以死謝罪;
但當她看清了七八分的迷霧後,當她得知薑思安是共黨的臥底後,她突然間明白了一切。
從那時候起,她就意識到了自己是被“拋棄”的那個人。
從那以後,張安平,再也不是她的信仰——或許是賭氣,或許是不甘,或許是……
總之,在一種難以言說的情緒中,於秀凝選擇了“冷眼旁觀”,選擇了“束手待斃”。
她要看看她曾經的信仰,到底會怎麼拋棄她,會怎麼對付她!
而現在,眼前的這個人,應該就是帶著他的意誌而來的!
從於秀凝的神色中,薑思安看到了憤慨,看到了隱藏起來的一抹……惶恐。
害怕嗎?
薑思安知道這不是害怕——眼前的這個女人,帶著一群如狼似虎的驕兵悍將,悍然踏入了日寇控製下的東北,她怎可能害怕?
是因為……老師吧!
薑思安見狀,輕聲說:“有人出了一道題。”
他將茶杯輕輕的推到了於秀凝麵前,輕聲卻宛如驚雷般的說出了題目:
“以貪汙的名義,拿下……陳明。”
“於姐,這道題,你怎麼看?”
一瞬間,於秀凝身上的冷意散去,取而代之的則是如絢爛煙花一般的戰意。
老師,你竟然選擇了……逼我!
突然間她身上的戰意散去,一聲輕笑後,於秀凝說:
“老師最恨貪汙腐敗,陳明他……活該有此一劫!”
即便你是我的老師,可我的丈夫是我的逆鱗,你若動我的逆鱗,你縱然是我的老師,我也……無懼一戰!
想逼我?
沒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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