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念就坐那裡看他喝了兩分鐘的咖啡，終於沒忍住，雙手撐在腿上，身體前傾：“你叫我來就是看你喝水？”
葉妄川抬眼，不疾不徐問：“你覺得把時間花在我身上是浪費？”
喬念被蟄了一下，摸著鼻尖坐回去。立馬否認：“我沒說。”
葉妄川深深地看著她，越看喬念越有種渣女始亂終棄的羞愧感，但她回憶了下自己什麼都沒做，實在不知道她在羞愧個神馬勁兒，但這種無言以對的感覺籠罩著她，迫使她目光瞟到一旁，躲避開那道專注的目光。
“咳——”
她先坐不住，喬念乾咳一聲，又用手曲拳掩唇，狀似不經意的開口：“你在電話裡說有事。”
言下之意她過來了，可以說了。
葉妄川眉骨下的眼神沉得發暗，墨色瞳孔深得像口能吸走人心的古井。喬念被看得不自在極了，又換了個姿勢坐，同時深吸一口氣，先開口：“你。”
“我。”葉妄川同時開口道。
喬念：“……”
他抬了抬眼：“你先說。”
喬念下意識的反骨，咽回去那句憑什麼，揉了揉眉心，看著他的深眸問：“你還在跟我冷戰？”
她不是給他做過粵菜了？喬念記憶中葉妄川吃了那份炒河粉，還順手去洗了碗。
怎麼翻臉又不認人了？
她突然有些煩躁有點摸不清…男人心海底針，怎麼比女人心還難懂。
她上下打量坐在自己對麵的男人，露出迷惑不解的眼神，實在不明白他到底在生氣什麼，都氣了這麼久了，還在生氣。
葉妄川歎了口氣：“你手臂上的傷好了？”
“沒大礙了。”喬念立馬活動左臂，牽拉到傷口處動作微微有些不自然，但比一般人恢複得快。
他斜靠在沙發扶手上，皮質沙發陷出個窩，越過桌子伸手握住喬念的手臂，往上輕輕地捏了捏。
微微鬆開衣領敞著，手腕黑色手環晃出冷光，那雙眼睛沉得像浸在冰水裡的玻璃球，抬眼時眼尾壓著點不耐煩，可散漫垂落的指尖，又把那點戾氣揉成了漫不經心的貴氣。
他瞳孔在陽光下眯成深褐，偏偏唇角勾著笑，在喬念反應過來之前坐回自己的位置上。
“我碰到你左手向上三寸的位置，你往後縮了一下。”
他說：“這不是你看出我要做什麼，是你肌肉反應，你的肌肉產生了膝跳反應。”
喬念看他的眼神剔亮，頓了頓，聳了下肩膀承認：“我的外傷好得差不多了，但是傷筋動骨的地方還要養一養。”
葉妄川看著她：“但你沒有好好養傷。”
“有點事。”喬念聽出了控訴、責備和…關心，她又摸了摸鼻尖，忘記了他剛直接上手的行為，先心虛了。
她解釋道：“我是醫生，很清楚自己的身體狀況，不會拿自己身體開玩笑。我隻要不劇烈運動就不會影響養傷。”
葉妄川看著她隨口說的‘不會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就氣得噙起嘴角，怒極反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