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漫冷笑一聲,“偽造證人也是死罪。”
“公主——”
“多給他們些錢,不管他們能不能拿出證據,隻要他們敲了登聞鼓,把事情說清楚就夠了。如今皇帝,太子皇兄,清流大臣,還有些世家,都盯著段家這塊腐肉。鬨得越大,他們就越能挖出證據,我們不過是給個契機罷了。”
“可是公主,萬一那些亡命之徒被抓住問出來怎麼辦?”
“說清楚段家在祖地擄掠良家少女,貪汙腐敗,就足夠了。敲了登聞鼓,滾了釘板,本就虛弱。所以要找些自願的,多給些錢。”
看著眼中閃著寒光的公主,呂帛心頭一緊,咽了咽口水,緊張的點點頭。
“是,奴婢明白了。”
次日清晨,皇帝和眾臣還在紫宸殿上朝,就聽到厚重遙遠的鼓聲。
福公公朝外看了一眼,默默低下頭裝聽不到。
皇帝心頭一緊,眉頭逐漸凝起,看著殿中低著頭裝死的眾臣,就知道沒聽錯。
“何人在敲登聞鼓?”
宮外,一輛馬車停在宮門口不遠處,一漫坐在馬車中,從簾子縫隙中往外看。
宮門口十來個人,衣著破爛,窮困潦倒,跪在地上不住的磕頭,隻有一個領頭的,站在滿是灰塵的鼓下麵用儘全力的掄鼓槌。
一漫看了一眼,眉頭微簇,“都是花錢找的亡命之徒嗎?”
“有兩個是真的被段家迫害,逃到京城來的。奴婢仔細問過了,一個是小兒子被段家少爺生生打死了,另一個是家中妻女全都被搶到段家了。奴婢都仔細交代清楚了,會按照公主教的說。”
一漫無聲的歎息一聲,這般欺男霸女,無惡不作,罪名隻會越來越多。段家,合該倒下。
宮門口出來了一隊禁衛,喊住了敲登聞鼓的十來個人。
看著越聚越多的百姓,一漫放下簾子,“都交代好了嗎?”
呂帛點點頭,“奴婢隻是跟那位蔣錄學子說,學子文人應多入世,了解百姓疾苦,旁的什麼也沒說。”
蔣錄那人心眼子多,又膽子打。聽到登聞鼓這裡的風聲,就知道該做什麼。
隻要文人學子都關注過來,百姓也被挑起情緒。此刻正在廷議,段家那位大人沒法收到任何消息,任何援助,必然會被打個措手不及。
隻要逼得他自證清白,朝中多得是人能挖出證據。
光是那個現在藏起來的段如海,罪名就能寫滿一頁紙。
朝中
皇帝聽到禁衛傳來的消息,臉色鐵青的看著站在一側的段大人,心中恨不得將他活剮了。
自古被敲登聞鼓者,都是朝中吏治不清,迫使百姓告禦狀的,算是打到了皇帝的臉上。
百姓被世家折騰的已經不堪重負,入京竟然鬨到明麵上來了。皇帝心中對敲登聞鼓的訴冤者次那種也產生了怒氣。
已經在安排新政推廣了,為何不再等等,這些刁民,就這麼著急?
“段愛卿,你怎麼說?”
段大人拱手跪在地上,“陛下,段家家大業大,或許有欺上瞞下者。但絕對不會做奸淫辱掠等罪行,更何況外頭刁民所說,定是誣告,請陛下明察。”
禦史看了一眼左青鷺,點點頭,上前一步,“段大人,前幾日京中流傳。今科狀元段如海,連同七皇子,拐賣少女,以人做痰盂,行事猖狂,作風奢靡。他一個還未入仕的,哪來的這麼多金銀勢力,難道不是段大人的威風,還能是七皇子的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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