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在視野中,到處都充斥著道盟的特色,那就是純淨無暇的大片金色,以及隨處可見的巨樹紋飾,還有遠處那一株黃金樹......的虛影。
“曾經何時,這裡也定然矗立著一株黃金樹。”
昔日道盟的繁盛,從此可得窺見一斑。
到了現在,呂仲所能看到的,再沒有興盛鼎沸的人氣,也不見身著華衣穿行期間的道盟修士,有且隻有遍地的衰敗,與數不儘的淒涼。
突然,他感應到一道氣息。
對方似乎也察覺來了呂仲的存在,在爆發出屬於仙道修士的氣息後,化作一道虹光飛躍重重華麗宮簷,飛速在朝他這邊靠近。
待到了近處,呂仲認出了來人的身份。
正是曾經的道盟修士——葉磐鹽。
對方見到呂仲,顯得略有些詫異,不過很快就冷靜下來。
見是葉磐鹽,呂仲心中一動,脫口而出到:“葉道友,現在我等的處境如何,想必已陳某無需多言。就眼下權宜之計,不論什麼主從關係,你我既是相熟之人,自然就有了合作的基礎,你看意下如何?”
眼下北央大會發生變化,後續還不知會遇上何種困難。
選擇跟葉磐鹽合作,能大大減輕麵臨的風險。
再者,作為曾經的道盟修士,出身於靈寰界的葉磐鹽,顯然要比他這個飛升修士,更清楚二人眼下身處何處,又麵對著怎樣的局麵。
清楚這兩點,自然能更好找出破局之法。
葉磐鹽稍稍遲疑,最終選擇答應下來。
他的理由其實很簡單。
隻是很單純的因為,呂仲也曾是道盟一員,儘管並未入樞機院,卻是曾得到過仙使接見之人。眼下共同麵臨為難,付諸於信任也是值得。
隨後,二人結伴而行。
趁此機會,呂仲開始了解信息,而葉磐鹽知無不言。
經過了解才知道,原來他目前身處之處,居然來曆十分不凡,是曾經的北央樞機院,也即是第七樞機院駐地。
但這不知為何,卻成了這次北央大會的舉辦地。
呂仲對此,隻能做出模糊猜測。
或許...是跟敲鐘有關?
“對第七樞機院,我知曉的不多,但有一點值得道友注意,那就是此院崇好機巧,第七樞機更是掌握天工之道,尤其精擅鑄造、鍛冶,因此就算...就算第七樞機院全體失蹤許久,也極可能還有武裝傀儡殘存,說不定會對闖入者發起攻擊。”
一旁的葉磐鹽,這時提醒道。
“你是說,不遠處那隻?”呂仲忽道。
葉磐鹽循著視線,朝二人左前方位置望去,隻見千丈之外有金光卷湧,卻是守衛在一華麗宮闕前,分彆手執巨斧、巨鉞的金甲雕像。
在這時,忽然活動了起來。
隨著石粉簌簌落下,堪比煉虛的氣息也在逐漸強盛。
不止這二尊巨像,仿佛被連串激活一般,周圍的一尊尊雕像,也從沉睡中複蘇,以金晶石雕琢而成的眸子,刹那間亮起純淨金光。
更遠處的地方,還有類似的氣息接連出現。
一道比一道強盛。
最高者,甚至可與合體期媲美。
“怎麼回事?”呂仲問道。
“我也不知!”葉磐鹽一臉無奈,後指著轉身離開的傀儡們,慶幸道:“唯一的好消息是,它們並非針對我們而來。”
若不然,縱使是合體期修士在此,恐怕也要難逃一劫。
正是作為樞機院一員,葉磐鹽才深知此地傀儡的可怕之處。在同階同境界的情況下,就連修士中的天才人物,也不可能是它們的對手。
正想著,頭頂有轟隆聲傳來。
呂仲抬頭望去,頓時明白了傀儡複蘇的真相。
諸惡入侵!
隻見外麵的虛空中,不知何時聚集了海量身影,狂亂散發著諸惡的氣息。
長春之子、眼母、菩提樹、歸一......呂仲說得出來曆,說不出來曆的一位位諸惡,此刻為了未知目的齊聚於此,引發出難以言喻的威勢。
不止祂們,還有各諸惡的眷屬,此刻也一並出現。
聚集如此規模力量。
目的昭然若揭——摧毀第七樞機院!
親眼目睹諸位諸惡的真容,感受到那如淵似海的恐怖氣息,呂仲縱使心智堅定,此刻仍難以遏製地感到了強烈恐慌。
一旁的葉磐鹽,自然也不例外。
須知諸惡的實力,縱使最弱也要強渡劫期一絲。
麵對如此存在。
似二人這般,隻是感到恐慌,已然是了不得之事。換做是心智脆弱之輩,縱使是嚇得當場心膽俱裂,也並非不可能。
“道,道友放心,祂們一時半會攻不進來。”
葉磐鹽好不容易回過神來,提醒呂仲。
頓了頓,他掩飾眼中的尷尬之色,又繼續道:“話雖如此,清微天禁也支持不了太久,畢竟......當初建造的時候,就沒想到過會被打上門來。”
從葉磐鹽這話,呂仲讀出了道盟修士的自信。
正是因此,堂堂煉虛修士才會感到尷尬。
“生不逢時,生不逢時啊!”呂仲心中好一陣感慨。眼前這座金色天幕,能抵擋漫天諸惡攻勢的清微天禁,難道還能是隨便設置的?
道盟興盛,從中可見一斑!
若我早生五萬年,何必似現在這般辛苦?
將雜念抹除,呂仲繼續朝前方行進。
根據葉磐鹽透露的信息,在擊敗所有對手入圍之後,入圍修士都要齊聚北央殿,那裡是頒發入圍好處,也即是渡虛蓮的地方。
按照正常的流程,北央大會也將在彼時召開。
可就眼下情況,大會顯然已無開始可能。
要不了多久,就將徹底毀滅於諸惡的進攻浪潮中。
“敲鐘,鐘在何處?”
呂仲暗想著,縱身飛掠過一座座無人宮殿。
可見一道道傀儡身影,從各種他意想不到的地方,甚至就是建築某一部分,又或者乾脆是建築本體。
經過一陣變化,加入到頭頂的入侵對抗中。
可麵對有備而來,集結了驚人力量的諸惡大軍,卻也似飛蛾撲火一般。往往在造成巨量殺傷後,就會被對麵以數量優勢淹沒。
最後,在一聲極儘璀璨的爆炸中,化作流星隕落墜地。
在此過程中,葉磐鹽一言不發。
隨著時間的推移,“流星雨”的頻率愈發急促,二人於“雨幕”中趕路,避開沿途遇見的其他修士,埋頭向北央殿靠近著。
過了一陣,他突然開口,平靜敘述道:
“道盟並非一開始,就如道友所了解的這般強大。”
“曾幾何時,在曆史塵埃的儘頭,也曾像現在這般,遭遇過海量強敵的圍攻,彼時屍體隕落如雨,血淚灑滿了天空。”
“滿目的金色,隻為紀念而存。”
聽得這話,呂仲猛然回頭,發現此刻的葉磐鹽,突然多了莫名的變化。
頃刻間變得極度陌生,完全像是另外一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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