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乎,最大的一筆收獲,還極有可能來自於同伴的遺產。
呂仲正想著,忽然聽旁邊傳來一陣啜泣聲,而且聽著還有些耳熟。
“哦,是她?”
將視線移到街旁小巷,可以看到裡麵有一個瘦小女童,是那日好心送他一程的父女倆中的小姑娘,現在她正趴在一具屍體上哭泣,從地上尚未凝固的鮮血來看,那漢子應該才死去沒多久的樣子。
是仇殺,還是……
不管是何種原因,呂仲都不打算介入。
在這個吃人的修真界,比小姑娘還慘的凡人多了去,就拿雁翎山那些苦苦掙紮的凡人來說,隨便拿一個出來都要比她慘上十幾倍。
剛抬腳要走,卻見到巷尾走來一名瘌頭大漢。
那神態,明顯是要對小姑娘不利。
“唉,就不能等我走之後再出來嗎?”呂仲歎了口氣。
本來他還可以裝作不知道,但現在卻是不能不管一下了,畢竟當時坐了他們的一趟順風車,沒有理由連個小忙都不幫。
“救……救命,爹爹救我!”撕心裂肺的叫聲傳來,傳到街道上行人耳中。
有凡人止住腳步,麵露不忍之色,卻被同伴以眼神製止。
多管閒事,指不定明日屍首就會出現在陰溝裡。
至於走過的修士,則是先投來感興趣的目光,可見到不過是個凡人後,便紛紛沒了興趣。雖然沒有在臉上表現出來,但在多數修士的眼中,凡人根本說不上是同族,基本上工具人而已。
在沒有好處可獲取的情況下,修士對待凡人的態度絕對稱得上是冷血。
“可惜了,看這骨相還是個美人胚子,可惜還是太小身子沒長開,隻能賣給張媽換幾張符錢花花。”瘌頭大漢像提雞仔似的,將嘴裡塞了麻布的小姑娘提起,打量了幾眼失望道。
隻是等他轉身,卻是看到了一名身著黑衣,氣質脫塵的青年。
以及那柄流轉著湛藍色光芒,散發著危險氣息的長劍。
“仙……仙師,饒命啊!”
瘌頭大漢哪裡知道撿個漏,居然都能招惹上一位高高在上的仙師,心中極度恐慌中被嚇得屎尿齊流,還沒等呂仲動手就沒了呼吸。
“就這樣嚇死了?”呂仲散去遲陽法劍,有些哭笑不得。
不過這樣也好,省卻了他不少麻煩。
多了眼地上被綁的小姑娘,呂仲指尖凝出一道靈力,輕輕一點就將麻繩劃開,這算是他額外贈予的幫助。
沒說什麼,就這樣掉頭就走。
“骨碌碌……”車輪聲傳來。
一名身著黑衣,佝僂著身子的白發老婦拉著板車走來,她是庸靈城中專門負責收屍的,見到地上的兩具壯漢屍體,不由暗道了聲晦氣。
原本這趟隻要拉一具屍體,可現在變成了兩具。
“呸呸呸!”她朝瘌頭大漢的屍體吐了幾口口水,還不解氣的多踩了幾腳。
視線移向目光呆滯的小姑娘,老婦眼中閃過一抹貪婪,但很快就被對死亡的恐懼所取代,方才那一幕她可是看得清清楚楚的,知道小姑娘有可能跟仙師有關係,並不是自己能招惹的。
須知瘌頭這前車之鑒,可是連血都沒涼呢。
……
又跑了一趟中心區,那裡同樣也有擺攤的地方
呂仲經過一番仔細考察,最後還是決定先在南城大市擺攤。
之所以這樣決定,是因為攤位費的緣故。
在庸靈城擺攤,跟雁翎山坊市有所不同,那便是這裡擺攤是需要交攤位費的,雖然每次的擺攤費是以符錢計價,但積少成多也不是一個小數目。
相較於中心區每次一靈石的價格,還是南城大市十符錢一次的價格便宜。
不過他也打算分彆嘗試一下,看看在兩個不同的地方擺攤,符籙的銷量會有何不同,若是差距巨大的話,那就要重新考慮一番了。
回到河畔小院,夕陽西下的河麵散布著點點金光,也算得是一副美景。
可很快,他的好心情就沒了。
可能是尋靈鼠的靈智尚且不足,實在是無法支撐它完成印書這種複雜事情,以至於定下的五本印刷目標,最後的成品僅有一本。
其他的四本,都是印著印著就開始出錯,並且錯得越來越離譜。
對問題的原因進行分析,大概是尋靈鼠隻會模仿,而不理解該如何才是正確的印書,以至於模仿的過程中逐漸出錯。
“還真是難為你這小腦袋瓜了。”呂仲摸著渾渾噩噩的尋靈鼠道。
那麼,該如何解決此事呢?
親自動手是不可能的。
受限於印書工具的簡陋,印刷速度注定快不了。
賣製符書也算是一條賺靈石的路子,呂仲除了賣清陽護身秘符製符書外,還有擴大業務的打算,待以後成功盤下一間店鋪,或許會有售賣諸如七玄避箭符製符書,清潔符製符書的可能。
“或許該扶持培植一個勢力了。”
呂仲心中早有此意,畢竟修士要做的就是不斷增長修為,然後不斷地突破大小境界,以此達成長生的最終目的。
過程中,事事親力親為是不可取的。
很多事情隻需要付出一點點代價,就能省時省力的完成。
這樣就能將更多的精力,放在修為的提升上。
“那麼,該如何著手呢?”
呂仲想著,腦海中浮現一道身影。
好吧,第一個工具人就是你了。
轉身來到南城大市,巷子裡已是不見了小姑娘的蹤影。
“還真是麻煩,那就用來試驗一下靈媒溯蹤術。”呂仲撿起沾染了小姑娘氣息的爛布,用出了剛學會不久的靈媒溯蹤術。
耗了些許靈力,施法三次才成功。
由於媒介與目標聯係較弱的緣故,因而出現的溯蹤靈光十分微弱,好在看樣子距離並不算遠,也就裡許花不了多少時間。
一路尋蹤追跡,溯蹤靈光最後指向了一座名為“怡春院”的樓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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