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蘭搖搖頭,“不知道,上上個禮拜我還收到月瑩姐的信,是她剛進醫院的時候寫給我的,這兩個禮拜我都沒收到她的信。”
“她有說是什麼病麼?”
“沒有,她隻說沒大問題,讓我放心,叫我一定要好好照顧學生。”
於東知道,張月瑩應該是為了安撫這個小姑娘,所以才說自己沒什麼大病。按照張月瑩的性格,為了讓學校這邊放心,她肯定要經常寫信的,但是這都兩個禮拜了,學校都沒有收到張月瑩的信,可見情況很不妙。
這次來離潮村的時候,於東就總是有一種心慌的感覺。
上一世,他們兩個通信七八年之後,張月瑩這邊忽然沒了音訊,對此於東想過很多種可能,自然也想到過一些極端的情況。
而今年,距離他們大學畢業剛剛過去七個年頭。
看到於東發愣,林蘭問道:“你認識月瑩姐?”
“嗯。”於東重重點頭,“我跟她是朋友。”
林蘭好奇地看著於東,她從沒聽過月瑩姐說過朋友的事情,從她們認識開始,月瑩姐似乎就把全部的精力都放在學校上麵。
除了一個筆友。
月瑩姐晚上忙完工作,不管多晚,都會坐在桌上寫信。
幾乎每天晚上都寫,但是寄出去的很少。
林蘭曾好奇地問過月瑩姐:為什麼你總是寫信,卻又不寄?
張月瑩隻是說:不是所有的信寫了都要寄出去,有些信是寫給另一個人的,卻是給自己看的。
對於月瑩姐的筆友,林蘭知道的不多,隻知道兩人離得很遠,沒有見過。
眼前這個男人會是月瑩姐的筆友麼?
但如果他是月瑩姐的筆友,自己又怎麼會感覺他麵熟的?明明月瑩姐都沒有跟他見過麵。
這麼看,應該不是吧。
胡思亂想了好一會兒,林蘭說道:“你想找月瑩姐的話,現在可能沒辦法了。”
“她在哪個醫院你知道麼?”於東問道。
林蘭搖搖頭,“不知道,月瑩姐沒告訴我。”
於東歎了口氣,果然是老兵的性格,她應該是不想讓學校的人去找她。
不過既然是她父親將她接回去的,應該不會走得太遠,大概率就在江城。現在也問不出來什麼,回頭得去江城找一找。
想到這裡,於東把張月瑩的事情先放了放,又問林蘭,“小姑娘,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林蘭。”
“你教語文課的麼?”
林蘭搖搖頭,“不是,語文是月瑩姐教的,現在她病了,所以我在代課。”
說著說著,林蘭又不好意思起來,“我教的不好。”
“已經很好了。”於東鼓勵了一句,又問,“你們學校的食堂現在正常開火麼?”
“開啊,每天兩頓,夥食很好的,每頓……”
說了一會兒,林蘭又仔仔細細地盯著於東看了看,隨即捂住了嘴巴,“你……”
她終於認出了眼前的男人是誰。
於東,離潮小學的資助人,一個年輕的大文學家,林蘭曾在電視裡麵看過於東一次。
在離潮村這樣的地方,看電視的機會並不多,林蘭也是一次偶然的機會看到了於東的訪問片段。
“我怎麼了?”
“你是於東?”林蘭的語氣中還帶著不敢置信。
原本隻能在電視裡麵看到的人,卻活生生地出現在了她麵前。
於東笑著點頭:“我是於東,不好意思,剛才沒有做自我介紹。我這次過來,是為了考察離潮小學的教學情況,能麻煩你繼續跟我說說你們學校食堂的事情麼?”
“可以啊,我們學校食堂非常好,以前每天月瑩姐都會去監督,保證飯菜的質量,最主要的就是衛生問題。月瑩姐離開之後,這個工作都是我在乾。自從有了這個食堂之後,學校的學生越來越多了……”
說起食堂,林蘭有一大堆的話要說。特彆是得知於東是來考察學校的之後,她自然更要好好在於東麵前把月瑩姐這些年做的事情跟他說說,希望能繼續得到深空的資助。
她這兩年是看著學校一步一步變化成如今這樣的,這其中自然離不開月瑩姐的努力跟付出,但是跟深空的資助也脫不開關係。而且自從深空給了資助之後,月瑩姐也終於能夠輕鬆一些。
早之前,月瑩姐的身體就很不好了,後來學校有了深空的資助,有一段時間她的身體保持得還不錯,不過今年夏天開始又突然變得不好。
說完了食堂的事情,林蘭又說:“對了,我們學校還有個圖書館。”
“圖書館?”於東有些詫異,他不記得深空給離潮村的讚助中還包括圖書館。
倒是捐了一批書,不過數量應該不多,畢竟離潮村的學生就那麼點兒。
“我帶你去看看。”
林蘭像是個迫不及待要炫耀玩具的孩子,帶著於東去了校舍旁邊的一個瓦房,她掏出鑰匙將房門打開。
“這就是我們學校的圖書館。”
於東在房間裡麵環視了一圈,這所謂的圖書館,就是一間小小的房子。
連書架都沒有,就擺了四五張長桌,還有一個小櫃子,桌子上和櫃子裡麵放了不少書。
於東走過去看了看,書的類型還挺豐富,經典名著,兒童讀物,甚至還有《科幻世界》跟《科幻大王》。
“這裡大部分都是月瑩姐自己的書。”
於東點點頭,拿起一本《舊書》看了看,扉頁上麵還有於東的簽名。
這是之前《舊書》還沒有正式發售的時候,於東給張月瑩寄來的,沒想到她把書貢獻了出來,放在了圖書館。
除了《舊書》之外,還有另外好幾本於東的書,上麵都有他的簽名。
林蘭見於東盯著扉頁上的簽名,不好意思地解釋道:“這些簽名都是月瑩姐自己簽的,她喜歡你的作品,不過不好意思問你要簽名書。”
“她跟你說這些是她自己簽的麼?”
林蘭一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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