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雷音寺。
就在緊那羅踏上靈山之後,西方佛門的氣運頓時震蕩起來,宛若鮮花著錦,烈火烹油,但又有一股一分為二的感覺。
輪回真王佛臉色突變,佛目怒張,想要找尋這一切的起因。
藥師和彌勒也發現了不對,意念搜尋整個靈山。
“緊那羅!”
準聖大能意念何其浩瀚,轉眼間就鎖定了引發佛門氣運動蕩的源頭,兩人同時驚呼出聲,露出難以置信的神色。
兩人對於緊那羅自然不陌生,隻是不明白為何佛門氣運會流向他。
昔日,佛教還是西方教時,他們還是同門師兄弟。
人間界氣運之爭時,二人化身也與緊那羅交過手,但當時緊那羅的境界也隻是大羅巔峰,如今卻來到了準聖後期。
並且,在佛門氣運的加持下,還在緩緩提升。
“阿彌陀佛!”
在眾人詫異的目光中,緊那羅念誦了一聲佛號,周身道韻流轉,一步就跨越層次空間,來到了大雄寶殿之中。
大勢至則是露出了欣喜之色。
緊那羅師兄說的那一天,總算是到來了。
他已經受夠輪回真王佛的理論了,隻有心宗才是佛門正宗,才能將佛法發揚光大。
朱天蓬三人曾經得太上老君交待,知曉一些內幕,遂緩緩退後,站到了緊那羅身後,與其一起凝視著靈山諸佛。
“道友所來何事?”
輪回真王佛緩緩開口,神色無喜無悲,但內心卻是翻湧不已。
緊那羅之名,他也聽說過一二,乃是曾經接引聖人的弟子,後來墮入魔道,又幡然悔悟,脫離西方教拜了通天教主為師。
他記得準提聖人和他說過,西遊之事能夠推行,也是他答應了玄門可以在西方傳道。
但西遊已經結束,卻遲遲不見玄門有所動作。
如今,看著緊那羅一臉慈悲的模樣,他心中頓時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
這玄門的傳教之人……
不會……
就是緊那羅吧?
緊那羅麵色慈悲,儀態莊嚴,一身白衣,散發無量光明,回應道:“佛門二位聖人曾與三清聖人有約,允許玄門在西方傳教。”
“在下不才,便是那傳教之人。”
“不過,西方大地以佛門為尊,玄門之道卻是有些水土不服,我以佛法為根基,采儒道兩家之長,欲在佛門再開一道,名為心宗。”
“希望人人皆可成佛,不拜菩薩,不尊佛陀,見性即佛。”
“今日,特來與諸位辯一辯佛法!”
話音一落,靈山諸佛皆驚,露出難以置信之色。
玄門竟然讓緊那羅來傳教,還要與他們辯論佛法,這不是打他們佛門的臉嗎?
一些心性不足的弟子,心中頓時無名火起,怒不可遏,顯現明王忿怒之相,想要將緊那羅這個異端鎮殺在此。
輪回真王佛露出一絲苦笑,看來他的猜測成真了。
彌勒和藥師二人都有些躊躇,難以決斷。
“阿彌陀佛,既然道友有心,那便論一論佛法吧!”
“眾生造作妄想,以心生心,故常在地獄,個個戀色貪財,儘是失人身之捷徑,日日耽酒食肉,無非種地獄之深根,想要成佛,卻是難如登天。”
輪回真王佛拈花一笑,竟然真的與緊那羅,開始辯起佛法來。
而且一開口,便是製止其見性即佛的核心。
在其頭頂,無量光明顯現,好似大日普照,內有佛陀虛影,掃除一切隱隱黑暗,儘顯吉祥如意、婆娑淨土之相。
大雷音寺內,梵音陣陣,檀香嫋嫋,佛氳如同雲霧,經久不息。
“色不異空,空不異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識,亦複如是,諸法因緣生,諸法因緣滅,見性即佛,不外如是。”
“一切諸法皆如幻,本性自空那用除,若識心性非形象,湛然不動自真如。”
“心生種種法生,心滅種種法滅。”
“明心見性,即為真佛。”
緊那羅一雙眼眸半闔半開,吐露三尺豪光,儘顯智慧之相,微妙莊嚴,隨即以自身所悟佛法回應輪回真王佛之言。
靈山之上,梵音陣陣,佛光如海,更有金蓮顯現。
將緊那羅襯的極為神聖威嚴。
輪回真王佛說:“人生有八苦,八苦不除,慧根難淨。”
緊那羅回應道:“命由己造,相由心生,世間萬物皆是化相,心不動,萬物皆不動,心不變,萬物皆不變。”
……
大能辯法,世所罕見。
尤其是兩人都對佛法有著深刻的理解,難能可貴,即使是之前有些敵視緊那羅的佛門弟子,也聽的如癡如醉,似有所得。
唯有朱天蓬幾人一臉懵逼,雲裡霧裡,不明所以。
敖丙撓了撓龍角,問道:“師兄,他們在說什麼,我怎麼一句也聽不懂?”
餘化亦是眉頭緊鎖,不知所措。
讓他打架鬥法可以,但佛門的這些彎彎繞繞,聽著就如同天書一般,不是佛門弟子,根本難以理解其中玄妙。
朱天蓬對著敖丙翻了個白眼,說道:“你猜我為什麼是人教弟子,而不是佛門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