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3章貧賤夫妻百事哀
半個月後，陳水玉帶著山悠回了帝都。
程天源接到電話，開車去機場接她們母女。
陳水玉感激不已，歉意低聲：“阿源，真是不好意思。天氣這麼熱，讓你特意跑這麼遠來接我們。”
“不礙事。”程天源牽著山悠上車，幫忙擰行李放在後座，溫聲：“我早上跟幾個老客戶結賬，下午根本沒什麼事。天氣熱，你打電話給我是對的，彆一會兒中暑了。”
陳水玉上了車，忙擰開水壺給女兒喝水。
山悠接過，咕嚕咕嚕喝著。
程天源發動車子，徐徐往市中心開。
“不是說幾天就回來嗎？提前了？山越怎麼沒跟你們一塊兒回來？”
陳水玉臉色不怎麼好，低聲：“他爸爸死了。我和山悠去見老人家一麵。三天後，老人家去世了。山悠和山越去給老人家做喪事。山悠這邊還有培訓，不能耽擱太久，喪事做完我就帶她回來。山越還需要留在那邊。根據我們那邊的風俗，頭七過後兒女才能出門。”
程天源恍然點點頭，安慰道：“節哀順變。”
“喲呼！”山悠開心笑道：“媽，等拿到錢了，給我買裙子哦！”
程天源苦笑：“這是老人家做得不好，但這不能都怪山越，你不能把所有的怒火都發泄在山越身上。父母親跟他開口，他不好總是拒絕吧？他肯定也想兄弟姐妹互相幫襯，可他們沒能力，也沒那份心。山越哥能孝順父母，你其實應該為他感到欣慰和驕傲。你這樣跟他鬨，隻會讓他心裡頭更煩。”
陳水玉搖頭：“趕車坐飛機，累了一整天了。回去跟悠悠喝點米漿，早些歇息。她明天一早還有培訓課。”
“……好，等家裡的錢多了，媽媽和爸爸就帶你去玩。”
“不是……”陳水玉低聲：“阿源，說得輕巧，做起來太難了。我跟山越家做親戚，其實更像是做敵人。每次見麵都互相憎恨，他們不喜歡我，我也不喜歡他們。但山越根本跟他們斷不了關係，所以我們吵吵鬨鬨，大多數都是吵他們家的問題。我很生氣，但隻要這段關係維持著，就不得不麵對他的那一家子惡心親戚。”
生活壓力大，年紀也大了，容易無端端就發脾氣。偶爾也覺得這樣不行，但她就是憋不住，也忍不了。
山悠甜甜道：“媽媽放心，我會好好唱歌，努力賺錢的。”
程天源微微一笑：“有山越和孩子一塊兒去，也就夠了。陳姐，人過境遷，有些事能放開就放下，憋在心頭隻有氣著自己，讓自個難受。”
“我沒法跟他的父母鬨！”陳水玉氣呼呼：“沒法跟他們鬨，那就隻能跟他鬨！我氣得不行！難不成還不能發泄一下？！山越他就是太窩囊，太愚孝！”
山越那家夥總說要東山再起，但手頭上沒資金，歲數也大了，眼光比不得以前，賺一點虧一點兒，這一年多來如果不是山悠錄歌有收入，都不敢想象日子會過成什麼樣子。
陳水玉答：“肯定還沒有，暑假快結束應該再回來。”
他匆匆開車離開。
程天源打著方向盤，解釋：“山越跟他們是血濃於水的親人，想斷也不是就斷得了的。你也是做人家的父母了，可能山越的父母比不得你疼山悠。但他們就是他的父母，這一點是永遠改變不了的。父母再不好，兒女都不該斷絕關係。”
兩人三十好幾歲才生了這麼一個女兒，一轉眼他們快五十了，女兒卻才九歲。
她也知道山越辛苦，但如果不是他混賬去豪賭，家裡何至於弄成這個樣子！
divcass=”ntentadv”本來一家三口其樂融融，現在分開兩地不說，經濟上總是緊巴巴的。
陳水玉歎氣，拍了拍孩子的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