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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誰是人?誰是鬼?(1 / 2)

第66章誰是人?誰是鬼?

沈廷瀾是個說做就做的利索性子,前一天在親娘哪裡受了教,第二天就行動起來。

他先是讓貼身小廝,私下裡暗暗打聽所有和桑家姐弟有關的事情。小廝麵色都扭曲了,沈廷瀾知道他想歪了,就道,“無關風花雪月之事,你隻管去查,不要驚動了夫人。”

小廝心有餘悸,“要想不驚動夫人,可能會查的慢一點。爺您能等麼?”

“可以。”

打發走了小廝,沈廷瀾又派個丫鬟去薔薇苑走一趟,讓她去請清兒。邀約的借口麼,姐夫得空指點小舅子的學問這借口可還行?

丫鬟利索的走出去,沈廷瀾換了一身衣裳也準備往前院去。隱約聽到窗外響起周寶璐和丫鬟的說話聲,他的動作便頓了頓。

片刻後周寶璐走進書房。

沈廷瀾昨日是在書房歇息的,這是常有的情況。因他想儘早出仕,所以讀書也很刻苦。每月中他至少有七、八天都在書房歇息,書房的燈火通常會亮到半夜才熄。

周寶璐之前說過,無論多晚都會等他,讓他回房歇息。可之前她懷孕,晚上總是睡不好,他走進走出耽擱她休息;之後又有了榮安,周寶璐對這個兒子疼寵至極,不願意她離開自己眼皮子底下,以至於榮安一歲多之前,都是跟著他們睡的。孩子小,睡覺容易驚醒,大人和孩子都休息不好,就很辛苦。

鑒於此,沈廷瀾若讀書到很晚,通常都不會再回房。及至如今,成了常事。

周寶璐語笑嫣然走進書房,一邊給沈廷瀾整理衣衫,一邊似漫不經心的問,“我剛才聽丫鬟說,你讓她去薔薇苑找清兒。你今天不用讀書訪友麼,怎麼想起帶孩子了?”

具體的事情周寶璐已經問丫鬟打聽清楚了,丫鬟畏懼於三夫人的名聲,加上覺得三爺吩咐的事兒也沒什麼不能見人的,便一字不差轉述了沈廷瀾的話。

既已知情,何必再問?

難道是怕丫鬟藏私,怕他彆有用心?

沈廷瀾眸中泛過不悅,但他很快又反思自己。

她是自己的妻,會查問自己的行程很正常。再來,母親說她和桑家表妹不對付,他和清兒開始接觸,在她看來怕是一種背叛,她會不高興也情有可原。

沈廷瀾心中轉過這些,麵上表情又變得柔和起來。他說,“昨天見了桑家表妹,才想起還未見過桑家的表弟。母親說那孩子心情純善,一門心思讀書上進,很是刻苦努力。我閒來無事,想請表弟去前院走走,有什麼疑難我可代為解惑。”

周寶璐陰陽怪氣了一句,“你是一番美意,隻是想給表弟解惑的人多了去了,怕是用不到你。”

“這話怎麼說?”

周寶璐俏皮的眨眨眼,“你是不是忘了,清兒還有一個親姐姐呢。月兒雖是寡居之身,可她長得好,也沒有生育過,多的是男人……”

“住口!”沈廷瀾勃然大怒,周寶璐被他突如其來的怒氣嚇了一跳。她壓抑了一整夜的氣在此時也忍不住噴發出來,“我實話實說,你發什麼火?桑擰月她就是寡居之身,她就是用自己那張臉吊著男人給清兒指點功課,這事情闔府皆知,又不是我汙蔑她,故意敗壞她的名聲,你衝我發的哪門子火?”

沈廷瀾怒目切齒,一股怒火直衝天靈蓋,他顫著手指著周寶璐,“女子在這世上謀身本就不易,你是桑家表妹的嫡親表姐,任憑彆人傳她風言風語,你不代為解釋就算了,如今還傳謠言傳到我頭上,你就是這麼對待你的至親的?”

“我怎麼對待她了?是我讓她勾搭男人的?是我讓她不潔身自好的?她與人眉來眼去不知道避諱,被人看到傳出風聲,我不嫌棄丟臉麼?她愛慕虛榮,又聽不進去彆人的勸,連帶著我都要受人指指點點……沈廷瀾你往哪裡去?”周寶璐一把抓住沈廷瀾的胳膊,卻被沈廷瀾毫不留情的掙脫開。

“我去哪裡你不是打問清楚了?我要去前院,去見一見你口中‘不爭氣’的表少爺,看看他究竟有多紈絝不知上進。我就好奇,是不是桑家姐弟與你有什麼深仇大恨,怎麼你口中的桑家姐弟沒有一句好話,反倒是母親對那對姐弟頗多褒獎。到底是你對他們‘愛之深,責之切’,還是他們太會裝相糊弄了母親。你們各執一詞,我卻不能儘信。好在我是個成年人,有自己的判斷,是好是歹,我自己去見一見自然便知。”

可周寶璐敢讓他去見麼?

她在沈廷瀾耳邊說了桑擰月和清兒太多壞話了。說桑擰月愛慕虛榮、好逸惡勞、不知廉恥、刁蠻任性;說清兒紈絝浪蕩,不知上進,整天隻知道在丫鬟叢裡胡鬨。

她敢這麼說,就是篤信他和桑擰月沒有接觸的機會,那就無從得知她那話是真是假。熟料半路跳出來個老夫人,閒來無事在兒子麵前說彆的女眷的事情,老夫人什麼意思,她是故意挑撥他們夫妻的感情麼?

周寶璐氣的倒仰,死命拉著沈廷瀾的胳膊不讓他走。

確實就像沈廷瀾剛才說的那樣,是人是鬼他見一見就知曉。可他若見了清兒,她扯得彌天大謊不就不攻自破了?

昨天還好,桑擰月還算守分寸,隻簡單行了個禮,兩人沒有多寒暄,那桑擰月究竟是何種品性,完全由她來塑造,即便沈廷鈞會有所懷疑,覺得桑擰月不像是那般奸惡無恥之輩,可他又沒有途徑去求證。

可要求證清兒是不是紈絝浪蕩,那就很容易,真就是幾句話的事兒。

若是證明了清兒不但不品性惡劣,反倒上進勤奮,怕是會連帶著影響桑擰月在沈廷瀾心中的印象。還有更壞的惡果,就是她撒謊成性、汙蔑造謠至親的事兒也會被沈廷瀾知情,夫妻關係跌入穀底,兩人的感情中怕是會出現好大一條裂縫。

周寶璐死命拉著,但她那點力道,如何抵得過沈廷瀾的一合之力。

也就沈廷瀾理智尚存,不敢對她用重力,不然如今什麼情況還說不準。

但即便被周寶璐死拉硬拽著,沈廷瀾依舊再次脫了身。

武安侯府到底以軍功起家,雖然如今子孫們應祖宗要求,全都走上習文之路,但拳腳功夫卻作為強身健體的手段,每個人從三歲起就要開始練習。

沈廷瀾的身手比之大哥差了老鼻子遠,但要掙脫掉周寶璐的鉗製,也是輕而易舉之事。

他大步出了書房,闊步出了庭院。耳中聽聞著身後嚶嚶的哭泣聲,沈廷瀾麵沉如水。

他今天非要看看,那對姐弟到底是什麼品性。桑擰月可能見不著,但並沒有什麼大妨礙。畢竟那對姐弟相依為命十多年,弟弟完全由姐姐撫養長大,由弟弟的品性可窺知姐姐是什麼性情,即便有幾分誤差,大方向上也不會差。

他今天就去看看,到底誰是人,誰才是真正的鬼。

沈廷瀾到了前院他的居所時,清兒已經過來了。

小小少年穿一身青色直綴,頭上束著學子方巾,他麵對著一棵大樹喃喃私語,走進了才聽清,原來他是在背書。

沈廷瀾沒打擾清兒,聽他背了一整篇《孟子.公孫醜章句上》,才心情複雜的開口問道,“已經學到《孟子》篇了麼?”

清兒聽到身後傳來人聲,陡然嚇了一跳。回過神他陡然轉過身,幾乎是立時就認出了來人是哪位。清兒白皙的麵頰染上紅暈,先是行過禮,喊了聲“姐夫”,又赧然的撓撓頭道,“這兩天才開始學《孟子》,我背誦的還不連貫,趁著姐夫還沒來,我無聊便又背了一會兒,姐夫你等我很長時間了麼?”

“沒有,我也剛來。”沈廷瀾滿眼複雜,“是我讓你等了很長時間。”

已經不用再多質問,隻看眼前少年清澈的雙眼,還有他看人時誠懇的眼神,他努力讀書上進的姿態,他筆直挺拔的身姿,他彬彬有禮的模樣,沈廷瀾已經知道,究竟誰才是那隻搬弄是非,凶惡陰險的鬼。

他喉嚨梗塞,像是塞了一團棉花在其中,心中滋味萬千,隻不知該如何消化是好。

清兒還不太通人情世故,但經過西山一事,他整個人去掉了之前的浮躁與膽怯,整個人正慢慢變得勇敢自強。

他也學會觀察人的臉色,去分析那人在想什麼,會不會對他心存惡意。

眼前的表姐夫自然是對他沒惡意的,可他看他那眼神又複雜至極,完全超越了清兒的理解範疇。

清兒尷尬的不知如何是好,好險想到一個問題,就忙不迭問,“我聽丫鬟說姐夫喚我來前院,不知姐夫尋我何事?”

因是第一次見麵,這又是侯府的三爺,清兒對沈廷瀾的態度很恭敬。恭敬太過就顯得客氣,沒有一絲親近的味道。但換個角度看,就是這個孩子沒有太多攀附權勢富貴的心,他如今的言行,完全出於自己的一片初心。

沈廷瀾回首過來,看著清兒的視線更複雜了幾分。他說,“沒什麼大事,隻是之前在外遊學,你們姐弟進府時我也沒能幫襯到什麼。回到府裡後,我整日忙著宴飲會友,也忽略了你們姐弟。今日得空,我喊你來說說話……若你讀書有什麼疑難困惑之處,也可告訴我,我可代為解答。”

清兒眸中迅速泛過喜色,可想到上一次他尋人代為解答問題的後果,他又不敢向前。

姐姐和施舉人的事情,姐姐和素錦他們都沒和他說。清兒還是在搬回到薔薇苑後,有一日晚飯後他出去散步,聽到丫鬟婆子們嚼舌根他才知道。

那時他如遭雷擊,萬萬想不到,就因為他貪圖一個解答問題的夫子,竟然會陷姐姐於那樣不堪的境地。可恨他當時還不情願搬回薔薇苑,還私下裡想過,是不是姐姐根本不在意他讀書究竟是好是壞。

可自從聽了那流言,一切疑惑迎刃而解。

原來不是姐姐對不起他,而是他對不起姐姐。是因為他自己的私心,才險些誤了姐姐的終身。

清兒至此再不提施行舟,應姐姐之義送了一份厚厚的禮過去後,就徹底將事情拋之腦後。

可如今一聽說這姐夫要給他解答功課,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再次浮現在腦海中,清兒的麵色頓時難看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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