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你說我是惡魔?】
【還真是有意思的形容。】
【那麼,既然選擇背叛惡魔,也就一定做好了承擔代價的準備了吧?】
【桀。】
落於句末的輕蔑冷笑令早川五汗毛倒立之餘,又猛然朝著正上方的神罰者聲嘶道:
“惡魔!”
“他是惡魔,就在我的身邊,就在我的耳朵裡。”
“救我,請救救我,神明大人!!”
在幾近無厘頭的聲嘶力竭中,他迫切地朝著視野中的光影們伸出了臂膀,想要得到來自神明大人們的庇佑。
但是,最先看到的卻是那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瘋狂萎縮的肌膚!
不止是肌膚,豁然脫落的頭發,漸漸鬆散的衣衫,所有的一切都在表明著,其正處於一種飛速老去的狀態。
可明明他才四十有餘,明明正值壯年!
【怎麼會?】
【怎麼可能!!】
乾枯如柴的手臂開始變得無法舉起,嘶吼的聲音亦趨於烏鴉嘶鳴。
直接性的死亡,必然是沒有眼睜睜看著、感受著自己的生命逐漸喪失來得更加恐懼與無力的。
此刻,早川五迫切地想要得到庇佑,乃至得到解脫。
可是那對其許諾下神罰者們,卻對之看也沒看,反而在這一瞬間得出了某種結論一樣猝然朝著地表俯衝而去。
磅礴的壓力就如同無量大海一般,帶著滔天的海浪朝著岸堤撞去!
雖然,祂們沒有得到什麼高價值的回應。
對於惡魔這樣的形容更是嗤之以鼻。
但是,還在,
那個蠱惑者還在這裡!
甚至就在祂們眼皮底下做著不入流的小動作,而僅此一點認定就已經足夠!
彆想輕易離開了!!
【真遺憾,你口中的神明並沒有能夠庇佑得了你。】
【而真正屬於日輪城人類的神明,你也見不到了。】
嘲弄的諷刺於孤零零滯留在光柱中的早川五耳畔響起,苦澀於之乾癟的胸腔迅速發酵著。
此刻的他也通透地回想起一個事情:
能夠輕易將神明降下來的懲罰解決掉的青年,又怎麼可能是平平無奇的普通人?
至少也是能夠和神明平起平坐的存在啊!!
隻是這份結論,早川五得出的太晚,
但在生命的彌留之刻,他還是想要看一眼,看一眼對方所說的,真正屬於日輪城的神明。
曜姬?
不,瀧夜叉姬大人,
真的能夠做到那一步嗎?
從神明的手中保護下.........
可惜,就如那惡魔所言,他什麼都無法再看見。
也就在這時,
一抹極致的黑暗第一位神明的指縫間迸發而出。
且僅僅隻是眨眼的瞬間,那濃鬱的黑暗就突破了神罰者所構造出的禁錮瘋狂地溢流了出來。
“你竟敢!”
同時,有猙獰且恐怖的語調從神罰者口中迸發而出。
隻見,那將的瀧夜叉姬禁錮在內的空間徹底崩碎,大片的黑暗物質洶湧的宣泄而出,而那作為囚籠根本的神明手指,竟已然被齊齊斬斷!
這也難怪高高在上的祂,會突然間嘶吼出如此可怖的怒嚎!
而且這還沒完,一道矯健的身影豁染從那好似夜幕的黑色物質中脫穎而出,並高舉著逸散寒芒的戰刃,沿著前者向著地表轟出的臂膀急速下拉,直至其整個人驟然置身在了五位神明與日輪城居民的中間位置!!
“啊!”
這恐怕是日輪城內的居民第一次知道,哪怕是高高在上的神明也會迸發出極為淒厲的慘叫!!
有汩汩乳白色能量的物質,從其被拉開的傷口處瘋狂地傾斜而出。
似乎這就是祂的血液,祂的力量源泉!
而造成如此襲擊的存在,也在這一刻徹底穩定了身形。
蔓延開的黑色的物質宛若星月棲息的夜幕,逸散著冷冽鋒芒的戰刃是黑夜中永不熄滅的燈塔,垂至腳踝的銀發則是貫穿夜空的摧殘銀河!
瀧夜叉姬,
於信仰中再生的神明,
獨屬於日輪城的神明!
一時間,星月在祂的身側閃爍,被神光所驅散的黑夜亦重返世界。
有磅礴的力量在其舉手投足間爆發、炸裂!
“無恥的偷盜者!”
神罰者們憤怒的咆哮在虛空中瘋狂炸響,
一彎大弓已然拉開,湧動的神光化作了最鋒銳的箭矢。
而瀧夜叉姬也在此刻高舉起了戰刃,
一道道漆黑如夜的靈體騎士於之身側,於之意念下的凝聚。
“不會讓你侵犯我的子民分毫!”
清脆的宣言爭鋒相對。
“哼,”
“誅滅!”
弓弦顫動,那由神光構造出的箭矢瞬息迸發,並在行徑的過程中化作了足以覆蓋整個日輪城的光雨。
對此,瀧夜叉姬矗立於虛空的身形分毫未挪,微微低垂的月曜大戟直指高高在上的神罰者。
“不動,長夜降臨。”
“向著永恒地終焉進軍!”
一瞬間,戰馬奔騰的情境在虛空中演繹,神明之間的對碰在此刻正式打響。
所有日輪城的居民,包括卑彌呼女王都在怔怔地看著那從萬民信仰之中浴火重生的女武神!
看著,感知著,其堅定的守護意誌。
“差不多可以開始了吧。”
而當場域中所有生靈,以及五位神明的注意力都被瀧夜叉姬所吸引的時候,荒也悄無聲息地來到了卑彌呼的身側。
“請,再等一等,就差一點,就差一點就可以了!”
入耳的聲音令卑彌呼心神一緊,並隨之回應道。
她遲遲沒有動作,就是想要將所有日輪城內的居民都一同轉移走,現在離這份界限就差一點。
但是,其得到的回應卻是冰冷無情的否定:
“我似乎並沒有答應你要將他們帶走全部吧?”
“而且我想,你應該沒有忘記,那些人稱呼曜姬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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