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無論如何都無法理解,為什麼三代目選擇放棄任務,放任大蛇丸離開,可以被理所當然的理解,甚至是被體諒、被維護。
然而自己那為了挽救同伴性命,進而選擇放棄執行任務的父親大人,為什麼卻被劃進了整個村子的對立麵!
不明白,
他真的不明白。
所以,才會有當下的情緒失控!!
【不遵守任務的忍者是垃圾,但是,不珍惜同伴的忍者連垃圾都不如!】
【在我看來,白牙前輩,是英雄才對。】
來自宇智波的那兩道聲音更是於之耳畔、於之識海中轟鳴不止!!
當初自己的父親大人,若是能夠得到一點點,哪怕是一個人的聲援,大抵也不會走上那樣的一個結局!
注視著視野中的那位白發老人,卡卡西的眼睛隱痛不止。
早些時候,那些出自宇智波荒之口、被其死死按捺在內心深處的妄言,又漸漸冒出了頭,並以一種極度瘋狂的姿態在拚命的滋生著。
“卡卡西!”
“作為帶隊上忍的你,難道也要像這些不諳世事的後輩一樣瞎鬨嗎!”
“火影大人已經承認自己的錯誤,為什麼還要咬著不放?”
“還是說,你是真的想要看到三代目退位?”
有憤慨的聲音傳入其耳畔。
但是,卻再也撼動不了他此刻的內心分毫。
那隻死死注視著猿飛日斬的眼睛裡,逐漸翻湧上可笑、可悲的情緒。
【看到了嗎?】
【您都看到了嗎,父親大人。】
【原來,犯了錯誤就是隻要道歉,隻要從位置上下來就可以了。】
【根本不需要切腹謝罪的!!】
【嗬,】
【差點忘了。】
【上一次,他也是這麼做的。】
一瞬間,卡卡西隻覺得自己堅守多年的某種信仰,突然破碎了。
不過區彆於被激烈情緒所支配的宇智波後輩,現在的他擁有著一定的理智與克製力。
“錯誤?”
“犯下的錯誤,難道一定能夠被原諒嗎?”
“而且,你們在替誰原諒。”
“是替那些枉死的木葉忍者原諒?還是說這些年遭到大蛇丸迫害的那些人、那些國度的的原諒?”
“不過,”
“你們有資格去原諒嗎?”
“你們配代替那些亡者原諒嗎?”
“真是,恬不知恥。”
清脆聲音裡裹挾著輕易可觸的敵意。
是泉的聲音。
同樣,她那猩紅的眼睛也在此刻釋放著毫不掩飾的威懾!
因為其比身側的族人知曉著還要多的事情,很多很多。
那些事情,足以令之無視那道貌岸然的三代目所具備的一切光環!
“你,”
“目無尊長!”
“荒,難道不應該好好管教一下你的族人嗎?”
猿飛真我厲聲怒喝。
早就本應翻篇的事情卻被這幫生性邪惡的家夥一直抓著不放,真是絲毫不知進退!
“三代目閣下,你的族人數次詆毀、數次直呼我家族長的名諱。”
“難道你還要再繼續無動於衷下去嗎!!”
宇智波奈樹絲毫不讓的回敬著,整個場麵宛若一場鬨劇。
“夠了。”
“都住口。”
在這般的爭鋒相對,在那一道道複雜的眼芒下,猿飛日斬終於出聲止戈。
“既然此事是因我而起,那麼我必定會全權負責起來。”
“但是,現在正值中忍考試的多事之秋,連逃離村子數十年的大蛇丸都已經嗅到風聲出現,不可不防備是否還將會出現更多特殊情況。”
“為此,我們現在所需要的是齊心協力,是互相幫扶。”
“而不是諸如此類的互相猜忌、互相指責。”
於之聲音中能夠聽得出義正言辭。
且在稍頓了頓後,他又繼續補充道:
“等此次聯合中忍考核過去,我會主動辭去火影之位,接受所有的懲罰。”
“這一點是不會改變的。”
“所以,請諸位能夠在這關鍵時刻,摒棄一切矛盾,通力合作,一起維希好木葉的形象與榮光。”
“猿飛真我,今夜之後去族內祠堂緊閉一月,不準踏出半步。”
“荒族長也請你約束一下自己族人的言行,上一代的宇智波與木葉有著諸多的矛盾,希望能夠從這新的一代開始徹底改變。”
“全都明白了嗎?”
語落之際,猿飛日斬的視線環視過眾人,不威自怒的氣勢從其身上傾瀉。
說到底,他現在還是這個村子的【影!】
“是。”
齊齊的回應就此響起。
在場的眾人顯然也都格外清楚此次聯合考試的重要性,反而呈涇渭分明對立的宇智波一族卻未有一人應聲。
不過,倒是聽那為首的少年對著此前某個大放厥詞的忍者說道:
“木葉的聲名與榮光?”
“木葉最強的聲名、最耀眼的榮光,是森之千手和宇智波創造的時期。”
“木葉三忍?”
“若想添加,先能夠重鑄昔日的輝煌再自說自話!”
“不送。”
而將時間往前撥回一段時間,
在與火之國相鄰的雨之國內。
一道體型魁梧,佩戴特殊防毒麵具的男子狼狽地奔走在城市的地下排水管道中,盤踞於周身的清脆鎖鏈聲像是催命號角。
而於之身後的管道轉角,是一隻隻如影隨形的白色千紙鶴。
‘踏踏踏。’
不知發足狂奔了多久,沉悶的腳步聲漸漸變得悠長,一抹昏暗的天光也曝露在了男子眼簾中。
是這地下管道的出口。
但是,一腳邁出這條通道山椒魚半藏陡然止步。
入目,
是六具臉上毫無人類情感的人類矗立在滾滾江河之上。
“佩恩。”
有不甘的低語從男子口中吐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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