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屍骨不存。】
【這是什麼意思?】
如是回應一下就將整個屋內氣氛推到了極度危險的邊緣。
難道?
難道他們那些殉身在外的袍澤,永遠都不能夠回歸故裡,永遠隻能夠成為遊蕩在異土的孤魂野鬼了嗎!
聽到如是恐怖言論的裡角,瞬間就不顧禮節的站起了身,並徑直將叩首於地表之上的同伴提了起來。
他的身軀比衝介更會魁梧高大,有著令人發怵的粗黑眉毛,尤其是在生氣的時候更加給人一種可怖凶惡的感覺。
“你在說什麼混賬話,衝介!”
“是不是太久沒有經曆過戰事,所以才會變得如此恍恍惚惚!”
“快向總大將請罪,並承諾一定會將出行的同伴儘數帶回!!”
裡角咆哮著,
那接近兩米的高大體魄就好似一頭直立怒吼的北方巨熊。
他不信,他真的不信!
包括那支被調離的武士軍團殉身於異國他鄉這件事,他無法去相信,所以在言語中亦沒有提及屍骨一詞。
然而這樣的話語,這樣的癲狂情緒,贏得的卻是衝介那微微偏過的頭顱。
同伴的質疑,
同伴的憤怒,
其又何嘗不是感同身受?
但這就是事實,已經呈現的事實。
無論信或不信。
“衝介你這家夥!”
共事者如是的態度,裡角又怎麼能夠接受?
哪怕這就是事實,
那麼至少也要再委婉一點說出口啊!!
或者用善意的謊言編製過去。
畢竟,總大將已經上了年紀了。
而國內的那些年輕武士們於之而言就如同自家孩子一般,是一點一點看著長大的。
其中更有不少,是他老人家親自指導過劍術的。
如此直言,讓總大將如何能夠承受的了?
不過,
“將你所見到的一切,一字不漏的說給我聽。”
處於悲憤中的三船總大將恨恨地抬起了視線,於之飽經風霜的眼眶裡已然鋪滿了血絲。
“總大將,這一定是.........”
聞聲,裡角堪堪剛想要說些什麼,想要將話題延後。
可是,還未等他說完,於之耳畔又響起了一道不可僭越的字句。
“這是,命令。”
“是。”
麵色輾轉幾巡,身為近衛的他依言放下了同伴,並躬身退坐回了位置。
而被注視著的衝介,也在短暫的停滯後,緩緩陳述自己的所見。
........
........
當然,
除卻已經幾近發狂的鐵之國之外,木葉與雲隱內部所爆發的躁動一點兒也不輕。
尤其是前者,
畢竟說到底,這一場針對湯之國、針對【雷光團】的圍剿,就是由木葉的那幾隻老狐狸暗中發起的!
“還沒有傳回訊息嗎?你的根部。”
水戶門炎不安地提著架在鼻梁上眼鏡,神態焦躁的詢問。
這已經不知道是其在短短一個下午,第幾次按捺不住心緒發出詢問了。
這也不能夠說是身為顧問的他愈來愈撐不住氣,而是因為,鐵之國的上千精銳武士於一夜之間葬送在湯之國邊境這件事情,實在是太過驚駭世俗,讓人不由的心生惶恐。
不止聚頭於火影辦公室內的他們,就連整個村子都在私下議論著這條訊息。
對此,誌村團藏並沒有回答。
緘默的態度,如同已經置身棺木中的活死人。
當然,毋庸置疑的是,其也很想知曉昨夜在那片土地上究竟發生了些什麼。
可是效忠他的根部忍者,於昨夜傳回最後一條動態訊息,【已繞開湯之國邊境守備,即將潛入湯之國主城】,便如同石城大海一般,杳無音訊。
麵對這樣的一個情況,自己能夠說些什麼?
還不是隻有等待?
不過,唯一可以感到慶幸的是,湯之國方麵並沒有相關木葉忍者,亦或者是不明潛入者的訊息傳出。
這很有可能代表著,其所派遣出去那些根部精英暫且還活著,隻不過礙於當下身處的環境,礙於可能存在的某種感知結界使得他們並不能夠從容的將訊息傳遞回來。
雖然,團藏也知曉這樣的可能性很小,很小。
因為依照自己的命令,在外執行任務的根部成員必然是會想儘辦法將訊息傳出的。
但是,萬一呢?
等待,是其現在唯一能夠做的事情,畢竟他手頭上的力量幾乎都已經派遣了出去,得力左右臂膀·山中風與油女取根更是被調往了那個重要的地點去為狩獵宇智波荒提前做準備。
眼下僅餘信樂狸等一些研究人員。
至於下一批的根部血液,還沒有徹底培育起來。
包括類似【信】、【佐井】之類的好苗子,在沒有通過最後的考驗之前,根本就不能夠算是真正的忍者。
同時,於此間有捫心自問於之心中升起:
【此次行動是自己輕視了嗎?】
【自以為憑借一個聲名不顯的‘雷光團’,根本阻擋不住來自根部的入侵?】
【但是,如果連派遣出六支訓練有素的精英小隊都能夠算是輕視的話,那麼還要怎樣才可以說重視?】
對那個新興的勢力,
團藏真的自覺已經給予了足夠的重視,可直至現在卻仍舊隻是獲得了一個被動的結果。
“日斬,你倒也是說些什麼啊!”
“暗部那邊有什麼新的發現嗎?”
“是不是宇智波荒那個家夥已經悄悄離開了村子,所以,才會造成鐵之國的損失?”
“如果是他在的話,以須佐能乎之威,那些沒有絲毫靈活度可言的武士會落敗乃至全滅也就沒有太大的意外了。”
“對,一定是這樣!”
水戶門炎繼續揣測著。
當真正體味到宇智波荒的恐怖,並臆想到一昧放任其繼續成長將會帶來怎樣的後果時,於往昔事件中並沒有表現出多麼激動的他,終於也抑製不住心中的擔憂,一次性的爆發出了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