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離開了,
但留下的狂熱卻分毫不減。
麾下那些未參與雪之國之行的流浪忍者、血繼限界者們,還沉浸在這極度的震撼之中,那抑製不住情感的驚呼就是他們最真切的宣泄!
至於先前的那些挫敗感,失落感也都在這一刻被清掃一空。
原來,
原來他們跟隨的那位竟是那麼的強,是那麼的高不可攀!
僅僅是憑借釋放出的氣勢,就將被上天眷顧,同樣背負著特殊血繼限界,整整磨礪四年的他們給鎮壓到泥土裡!
這終究是怎樣的一種偉力?
雖然在這四年時間,他們也曾或多或少聽過有關自家大人的傳聞。
什麼血之修羅,什麼在木葉東部直麵水影四代目、雷影四代目不敗。
但,
果然還是在心中潛藏著一份質疑的吧。
是,四年前對方強勢橫掃鬥技台的姿態是深深地印刻在了他們的記憶裡。
不過,
這樣的姿態與亙古流傳的五大忍村,與那站在這個世界頂峰的五位至強者相比,多多少少還是有著很大差距的。
【直麵,】
【不敗。】
這兩個形容詞,實在是太過的含糊。
或許這是真實存在的事件,
也或許僅是一昧的憑借瞬身之術牽扯罷了。
要知曉,昔日的木葉三忍也可以說是直麵傳說半神·山椒魚半藏而不敗,可這就能夠說在那個時期他們三人就能夠真正戰勝、乃至擊殺那位存在嗎?
想想都有些不切合實際。
但是現在,
那位就在自己的眼前展露了所有的力量,那種被氣勢就碾壓到泥土中的無力感,讓他們真正認清了一件事事情:
流傳中的事件都是真實存在的。
荒大人的強大是遠遠超乎他們想象的!
就算是對手是那五位至強者,也必定不遑多讓!!
難怪,
難怪那位會輕描淡寫地說出,其他勢力的影由自己來應對這樣的豪言!
而且最重要的一點是,
那五位中火、土、水三位【影】已經邁入了遲暮、身體的機能在萎縮,具備的力量可以說是與日俱減;風、雷兩位【影】則已然位足巔峰,想要再有什麼大步的精進是難上加難!
但他們所跟隨的那位不同,
那位還年輕,比在場的各位都要年輕,
那位的前途必然是無可限量的!
突然間,
有一種莫名而又衝動的念頭悄然在這些人的心底醞釀。
“若是,”
“若是荒大人能夠離開木葉,”
“若是荒大人,能夠就立足於此,”
“那麼,那麼我們是不是也能夠成為像雨隱村一樣的存在,甚至在不久未來躋身第六大忍村!”
喃喃的自語從微弱不可分辨,到逐漸高亢的暢想。
當周遭所有的目光都落在那道出這種無限妄言的忍者身上時,那個家夥才有些慌亂的堪堪醒悟,自己究竟說出了怎樣的話語。
五大忍村的絕對地位,可是百年來都不曾變化的格局,是經過幾十年互相征伐、傾軋後,才得到的彼此認可。
即便是擁有半神之名的山椒魚半藏閣下,都沒有能夠在巔峰時期將雨隱村推上這樣的高度,一個剛新興的勢力,又何德何能可以去做到這種程度呢?
固守好本家的一畝三分地,得到周邊國度的認可與尊重,或許,就是一個新興勢力現階段能夠做到的最大程度了!
而被諸多莫名視線所盯著那名忍者,也好似有些不服氣。在按捺少頃,仍舊沒有擺脫如是目光後,他索性選擇了破罐子破摔,漲紅著臉頰、扯著嗓子說道:
“難道這一切不可能嗎?”
“荒大人的未來是不可限量的,超脫那幾位早就度過實力井噴期的【影】,乃至昔日的半神,是遲早的事情!”
“反正聽說木葉對待大人一族的態度極其惡劣,為何不能夠出來自立門戶呢?”
這樣的嘶吼頓時令周邊整個氣氛都為之一滯,
所有帶著異樣、調笑目光的同伴也都漸漸收斂了先前的態度,出現了深思的狀態。
“再說了,”
“統領我們的幾位大人,又豈是泛泛之輩們?”
“難道你們忘了在被首領的氣勢壓到塵埃裡的時候,他們還站立著!”
“難道方才你們口中的登臨忍界之巔,隻是為了應景的隨口一說,僅是為了討首領的歡心的一時表態嗎?
在此期間,男子的聲音愈發激昂,愈發高亢!
不過說到這裡,他臉上的情緒反倒是變得平靜了起來:
“不管你們是抱著怎樣的一個態度繼續留在這裡,”
“我,鯨井河,是真心想要跟隨荒大人抵達忍界之巔,想要看看從一個權貴手中的卑微‘手牌’,到第六大忍村中一名忍者後的風景又是怎樣的!”
“哪怕為此,需要奉獻出自己的性命。”
語落之時,他不自覺抬起的右手已然輕輕落在了額間,
現在是空無一物,
但以後呢?
整個場麵也在鯨井河的字句中變得沉寂,
周邊的人都有些恍惚地看著這個平日十分普通,能力也不是特彆出眾的同伴,都不曾想到於之胸腔中還溢滿著如此的熱血與野望。
“喂喂,風頭可都被你給搶光了啊,鯨井!”
凝滯的氣氛是被一位與之早就相熟的同伴打破的,隻見其一把將臉上還殘留著潮紅之色的夥伴禁錮到了自己的臂彎中。
“這一路,我們倆可是一起走來的!”
“可不要在將未來的這份榮耀遺漏了我!”
他們曾經同屬於一位權貴的‘手牌’,知根知底,也知曉各自的淺薄願望。
鯨井的願望就是有朝一日能夠成為一名大忍村的忍者,奪回作為一名忍者的尊嚴,而不是永久的、朝不保夕的生活在鬥技台上供那些權貴娛樂!
至於自己的願望........
嘛,
自己似乎並沒有什麼願望,反正生來就是空空如也,反正存在就是被生父、被親人、被周邊所有人畏懼、厭惡、排斥的。
隻要,
隻要能夠擁有一個可以安身、可以睡覺的地方就可以了吧。
當然,睡在囚籠裡是再也不想要了,
畢竟地板有點硬,有些咯人,不舒服。
現在,他的願望早就已經實現,甚至還貪心地擁有了一群相近的人,一群能夠叫做夥伴的人在身邊。
真的已經足夠了,
自己餘生的價值,隻要去幫助身邊的夥伴實現未達的心願,去將所有的一切奉獻給那位將之帶領出來的大人就好了!
想到這裡,他旋即摟著身側夥伴,對著周邊的同伴放聲說道:
“大家,”
“若不是荒大人,我們都還生活在那一間間暗無天日的囚籠之中,還過活著被那些權貴當作野獸、當作玩物一樣的屈辱生活。”
“昔日島上的霓虹,很絢爛,很耀眼,”
“可卻從來都不屬於我們,更沒有人會願意聆聽我們的聲音,我們的不滿,我們的意願!”
“但是現在,”
“但是未來!”
“這個斑斕世界卻是可以聽見我們的呼吸,我們的呐喊,我們的願望!”
“而這一切,都是因為那位將我們從那一座座看不見未來的囚籠中解救了出來!”
“如果,”
“如果那位也想要從隔壁的那個巨大囚籠走出,想要永遠的立足於我們的身邊,置身於我們目力所及的最前列,你們會怎麼做?”
說道最後,其近乎是咆哮著將最後的字句質問脫口,有沉寂了太久的熱血在他的身體內滾滾流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