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長大人,”
“這,這是怎麼了?”
匆匆趕來的鞍馬雲海滿臉不可置信地注視著那頭火焰‘凶物’在瘋狂地肆虐。
縱使他儘可能地想要將自己的聲音安定下來,但是那不自主的顫抖音線,那不知所措、不願向後延申的字句,還是將之最真切的心態表露。
【怎麼會?】
【怎麼會?】
【處於中心位置的宗家宅邸,怎麼會突然被火焰所吞噬?】
【是天,都覺得他們一族應該覆滅了嗎!】
身為族內長老的他年事已高,花白的頭發,渾濁的眼睛,滿是褶皺的麵頰,這所有的都在預示著生命的輪回。
但是,
但是在他還年少的時候,在那個紛爭不斷的戰國時期,也曾見證過輝煌,屬於鞍馬一族的輝煌!!
在那個時代,
他們是盤踞一隅的強大世家,敢於同不可一世的宇智波爭鋒,極致的幻術血繼限界更是與寫輪眼齊名!!
隻是,殘酷的時光更迭了所有。
曾經高手如雲的鞍馬一族,現在卻連培育出上忍級彆的族人都成了一種奢望。
‘嗶哩吧啦。’
耳畔,那頭‘火焰巨獸’仍舊在肆意地、貪婪地咀嚼著宗家的宅邸。
‘砰、嗵。’
沉重的斷木墜地音更是狠狠地叩擊在鞍馬雲海的心頭。
突然間他似想起了什麼,環伺歲月痕跡的瞳眸驟然瘋狂地轉動、搜尋起了什麼。
可是窮極目力,
卻搜尋未果。
“八雲呢?”
“八雲呢?”
“族長大人,八雲呢!!”
鞍馬雲海幾乎是將心中的焦急嘶吼出聲。
因為,
女孩是近幾十年來族內唯一一位覺醒血繼限界的族人,亦是整個家族能否複興的最後希望!!
鮮有人比之更加在意她的安危!
也沒有人比之更想要在有生之年看到家族的複興!
“族長!”
“叢雲族長!!”
他目光迫切地看著身側的男子,有百般、萬般急切在此刻宣泄而出。
然而得到的回應卻僅是對方神情恍惚、祈禱地注視著那洶湧的火海內裡。
見狀,鞍馬雲海再不明曉什麼,那就真的是老糊塗了。
一時間空氣宛若死寂,火獸的嘶吼被摒棄,瞬間的空白占滿了他的識海。
“難道,難道八雲那孩子還在..........”
其聲音開始變得沙啞,思想開始變得斷斷續續,
他無法再讓自己繼續揣測下去,
眼中掀起的冰冷芒光更是似想要將身側的族長大人好好看清!!
怎麼會!
怎麼會這樣!
他的族長大人,
曾宣誓要帶領鞍馬一族前行的男子,
竟然將自己的親生女兒獨自丟棄在了衝天的火海中!!
“來人,快滅火,快滅火!”
鞍馬雲海滿腔憤懣地咆哮著、命令著,代理著本屬於族長大人的職能。
其已經無法再將所有都托付給這個無動於衷的男人了,
不,
這算得上男人嗎?
他滿目失望。
而在鞍馬雲海的怒吼之下,周遭的族人也似堪堪想起了什麼,紛紛離散開來,要去找尋救火的工具。
畢他們這一族成名於幻術,也單單隻精通幻術。
水遁,
或許是有水屬性查克拉的族人,
可連產出上忍都異常艱難的一族,又有誰會去耗費精力修習本就不擅長的忍術呢?
不過就在這時,
“等等!”
一道雄渾的呼喚陡然片區內炸響。
這熟悉的聲音也瞬間令堪堪散開鞍馬族人止住了動作,隻因出聲者是他們的族長大人!
此刻,鞍馬叢雲已經將視線從滔天的火海處挪開,麵頰上的彷徨與擔憂也在這短短的一瞬中被撫平了大半。
現在,
他唯有去選擇相信,
同時其也清楚地知曉,自己要替那位少年守護到來的秘密,即便對方沒有明言。
好在,沒有了昔日豪門光環加持的鞍馬一族,雖然還有著屬於自身的族地,但早就已經退居於木葉的邊緣角。
就像是遇到危險時的鴕鳥一般,深深地將自身埋葬在了默默無聞中。
因此就算是宗家燃起火焰這樣的大事,一時半會也不會引起木葉方的在意。
“不用救火了,已經,沒有必要了。”
於周遭的不解目光中,他緩緩說道。
且在字句脫口的時候,其臉上那凝重、擔憂的神態竟緩緩被開解。
自己,究竟在擔心什麼?
那可是荒,
宇智波一族的荒!
從其孤身踏足雨之國,直麵忍界半神·山椒魚半藏時起,自己就將全部的希望與請求托付了!
現在,又有什麼需要擔心的呢?
“叢雲!”
鞍馬雲海滿目不解。
親生女孩、一族的希望、鞍馬的未來都在這火海中,
可身為父親、身為族長的鞍馬叢雲竟仍舊無動於衷,甚至還妄圖阻止這場救援?
心臟狂跳,血脈奔騰,瞳孔劇顫。
在這無窮憤怒的驅使下,他忘卻了雙方當下的身份,徑直呼喚起對方的名諱。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
“你還清楚自己的身份、自己的責任嗎?”
當然,身為族老的他,自然也擁有這般質詢的權力。
然而相較於鞍馬雲海的迫切,身為族長的鞍馬叢雲卻徹底冷靜了下來。
“是。”
“我沒忘,雲海長老。”
他編織著謊言。
暫時的謊言。
“這場火焰,是上天賜予鞍馬一族的涅槃之火。”
“焚燒過去,蛻變未來。”
緊隨其後的,是其鏗鏘而又堅定的宣言。
隻不過,能夠聽見的,暫且也隻有他夫妻二人以及身側的雲海長老。
至於這份篤定的來源,自然是來自宇智波荒。
於木葉暗部的監視下,於無人通知的緊急時刻,那位少年卻宛若神兵天降般出現,這樣的現實,足以讓他將所有的籌碼,所有的信任押上!
“瘋了?你是瘋了嗎?”
“叢雲,你知道自己到底在說些什麼嗎?”
鞍馬雲海仍舊一頭霧水,甚至心生因為這場突如其來地變故,已經徹底擊碎對方心中的信念偏激想法。
雖然,那莫名的宣言直擊其埋藏於內心的最深渴望。
但這般異想天開的暢想,又何嘗不是深陷瘋魔的症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