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嶼張了張嘴,不知道說什麼,看著陳航,歎了口氣。
沈嶼看著這位從小照顧自己的大哥那孤獨又一往無前的身影,不禁歎了口氣,有一個好的學曆,底氣就是足。
掏出手機,在e代駕上叫了一輛車。點燃一根煙,沈嶼又猛灌了一口酒。
陳航用牙齒咬起一根辣條,吧唧吧唧的嚼著,然後沉聲說到:“壓力大啊,工地上的事情全壓在我一個人身上,什麼都要我來煩,我爸在家吃吃喝喝啥都不管。那時候每天都要炫幾瓶可樂,到後來不喝點酒都睡不著覺。”
沈嶼接過,笑著說到:“喝了酒我還怎麼開車。”
“怎麼啦?”代駕師傅輕踩刹車順著沈嶼的目光看去。
沈嶼趕緊一個蹬腿貼過去,誰知道剛摸到女子的手臂,沈嶼立馬感到被一股無法抗拒的巨力拉了過去,頃刻間,沈嶼的頭和手臂就被緊緊箍住,整個人被一股力往河底壓。
沈嶼點點頭說到:“你媽媽確實是個老好人,小時候對我可好了。”
沈嶼問到:“代碼你還記得住?”
陳航昂著頭毫不在意的說到:“無非就是多花點功夫唄。”看了看手機,又說到:“不早了,你趕緊叫代駕吧,明天晚上出來吃火鍋啊?我都饞死了。”
陳航又灌了一大口,繼續說到:“特殊時期那時候,我想回來,我爸不肯,他舍不得那十幾萬的機票錢。我在印尼y了差不多4次吧,那邊的毒株是真的厲害。第一次y,我床上躺了14天才緩過來。”
艸,踏馬的草率了!沈嶼腦海裡頓時浮起這個念頭。
從河底浮上河麵,入水的沈嶼一個激靈緩過神來,循著不遠處越來越弱的呼救聲,沈嶼立馬用起祖傳的狗刨式向前遊去。邊遊邊扯起嗓子喊到:“堅持住,我來了,我來了。”
“誒,師傅你慢點,慢點,慢點。”沈嶼突然直起身子來看著遠處一個正坐在橋欄杆上的年輕的女子。
陳航也不自覺的笑了一下,又落寞的說到:“我媽這輩子太苦了,燒了一輩子香,也不知道她有沒有為自己燒過一炷。”
沈嶼抿了一口酒,砸吧著嘴緩了緩說到:“我們幾個運氣都不是很好。年輕的時候我總是覺得自己還差一點,學曆差一點,能力差一點,身材差一點,外貌差一點,像難以抽身的沼澤,總是將自己卷入焦慮的漩渦,”
divcass=”ntentadv”陳航看了看沈嶼說到:“焦慮啥?你小時候胖啊,現在瘦了不是蠻帥的了麼?我們又不是天之驕子,人要學會接受自己的平凡,接受父母的平凡,還有接受子女的平凡。反正就這麼混唄,生在江南省,你已經比很多西北地區的人幸福了。更彆說印尼那個山窩窩裡。”
“咳咳咳。”這酒真難喝,沈嶼煩躁的蓋上瓶蓋,把車上的包裝袋垃圾整理了一下,丟到了遠處的垃圾桶裡。
代駕師傅趕忙一個急刹車,沈嶼利索的解開安全帶,打開車門就往橋邊奔去。
陳航放下褲管苦笑了一聲:“最近的鎮醫院,離我們工地一個半小時,救護車還沒過來,血就流乾了。”陳航又點起一根煙,狠狠的吸了一口,望著窗外說到:“你說人活著為了什麼?”
陳航一口乾掉剩下的酒,吃了幾根辣條。有些醉意的說到:“我家要敗了!我名下的房子,我姐的房子,還有我老頭要帶進棺材的山莊那塊地都抵押掉了。這次印尼賠慘了,總公司那邊還拖著項目款不給。內蒙那邊的工程今年也賠了。”
陳航灌了一口酒,說到:“我就不該從海市辭職回來啊,在海市不要過得太舒服。那時候正好手上項目結束,領導都跟我說了,叫我彆走,明年就給我升項目經理。我爸那時候開刀你也知道,躺在醫院裡,聽話得很,我媽又在一旁慫恿我回來幫幫我爸。我是看在我媽麵子上才回來的。誰知道我爸一好,又開始作死。”
沈嶼後悔當年自己不應該荒廢高三的時間,三流三本的學曆,在當今的社會,真的什麼都不是。這種一眼就能望到頭的人生,真的太耗人了。
沈嶼笑著懟到:“那你接受自己的平凡了嗎?”
“叫代駕唄。多大點事。”陳航無所謂的說到,又擰開一瓶,哐哐灌了一大口。
“我艸。”“不要。”兩人忍不住叫出聲來。
沈嶼借著昏暗的光線,費力的遊過去,借著機會一把扯住女子的頭發,側身拖著就往岸邊遊去。女子無意識的胡亂撲騰,沈嶼越來越感覺脫力,遊的也越來越慢。
這時沈嶼聽到岸邊傳來幾個聲音:“救命啊。”“快靠過來。”“有人跳河啦。”
沈嶼費力的抬頭看到岸邊有兩三個人影,心想著,應該有救了吧。
心中一口氣一鬆,渾身的勁感覺瞬間被抽空,腦海中電影般閃過父母的臉,朋友的臉,親戚的臉,同事的臉,熟悉人的臉,陌生人的臉.
感覺沉入了無底的深淵,沈嶼的意識慢慢模糊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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