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李副廠長在家裡淒慘無比,淪落街頭,而秦淮茹這邊,卻也好不到哪兒去。
這天是秦淮茹重新回到軋鋼廠上班的第一天。
憑著她的一張巧嘴和她拋兩個媚眼,中午沒花一分錢,一張飯票,就吃的飽飽的。
下班的時候,還在飯盒裡帶了五個饅頭回家。
走在回家的路上,秦淮茹手裡拎著飯盒,走起路來,腰板都更直了。
臉上也是一臉的喜色,美滋滋的。
能上班的感覺,實在是太好了!
能掙工資,能往家裡帶飯的感覺,就是有底氣!
自己在這下一次拿回去五個饅頭,棒梗奶奶和東旭見了,肯定不敢再對她不尊重了。
一家人肯定會像供祖宗一樣的供著她,哄著她。
再也不會對她非打即罵了。
秦淮茹想到這裡,眼前似乎浮現出了一副畫麵。
自己下了班回到家,婆婆賈張氏滿臉笑容的接過自己帶回家的飯盒,然後熱情的說著:“淮茹回來了!上了一天班了,辛苦了!”
“我做好飯了,快點來吃吧!”
而賈東旭則是安靜的躺在床上,溫柔的對自己說道:“媳婦,乾了一天活辛苦啦,還給家裡帶回來這麼多饅頭,你可真是厲害呀!”
小當槐花和棒梗也對自己一臉的熱情,棒梗甚至說道:“媽,以前都是我誤會你了,我以後一定聽您的話,好好孝順您!”
秦淮茹想著這幅情形,差點噗嗤一聲笑出聲,心裡更加的得意了。
走路的步伐也更快了。
進了四合院,秦淮茹笑著跟所有碰麵的鄰居打招呼。
“三大爺,吃著了您?”
“六嬸子,您出去啊?”
“我下班了,這才回來!”
秦淮茹一邊打招呼,一邊把自己下班回來的信息告訴了彆人,收獲了彆人的恭喜聲後,秦淮茹一臉得意的回到了中院。
“媽,我下班回來啦!”
秦淮茹推開門,大聲說道。
然而,她想象中,家長是馬上來接她,笑容可鞠的樣子卻沒有出現。
進了屋,賈東旭更往常一樣,還是躺在床上,聽到她回來,連看都沒有看她一眼。
而賈張氏則是躺在賈東旭旁邊的床上睡覺養膘。
“媽,我回來了。”秦淮茹忍不住又重複了一遍。
賈張氏聽了這句話,沒好氣的吼道:“回來就回來唄,喊喊喊什麼呀!”
“怎麼,你還想讓我起來去接你呀?”
“不就是上個班嗎,好像人家誰都沒上過班似的!”
“還嚷嚷起來了,再說了,你上班這個位置還是我兒子東旭的呢,還不是我們東旭出了事,才讓你去頂上的,你還真以為靠你那狐媚子本事,真能進的了軋鋼廠?”
賈張氏這一番話,直把秦淮茹噎的說不出來話了。
問題是她說的是真的,她之所以能進軋鋼廠,確實是因為賈東旭工傷,她頂了賈東旭的位置才能進來的。
秦淮茹無話可說,隻得進了屋。
把飯盒放在了桌子上。
金屬的飯盒放在桌子上,發出輕微的一聲哢噠聲。
原本躺在床上,一動不動,仿佛有什麼事也不能把她從床上喊起來的賈張氏聽到這個聲音,就仿佛是僵屍突然被揭開了符咒,一下子從床上彈了起來。
看到桌子上放的飯盒,眼睛裡立馬冒出了綠光。
然後一個惡狗撲食,就從床上竄了下來,衝到了桌邊。
她用力扣開了飯盒,看到飯盒裡放著的饅頭,眼睛頓時都直了。
馬上拿起一個,塞進了嘴裡,連著咬了三四口,嘴巴裡全部塞滿了,這才用力嚼了起來。
正在這時,棒梗和小當槐花也從外麵回來了。看到賈張氏正在吃饅頭,三個孩子立馬也圍了上去,嘴裡喊著:“白麵饅頭,我也要吃白饅頭!”
賈張氏見寶貝孫子回來了,連忙給他手裡也塞了個饅頭,可是看到小當和槐花也伸著手要饅頭,立馬一臉嫌惡,說道:“兩個丫頭片子吃什麼饅頭!竟是浪費糧食!”
小當和槐花聽了,立刻哇的一聲哭了起來。
秦淮茹連忙又拿了個饅頭,掰開給小當和槐花一份塞了一半,忍不住說道:“媽,您瞧您,偏心也不能這麼偏的吧?”
“小當和槐花不也是你們賈家的種嗎?再說了,今天拿回來這麼多的饅頭,給她倆吃點怎麼了?”
賈張氏一聽這話,立馬指著秦淮茹的鼻子罵道:“你可真是會裝好人啊!什麼叫我偏心?咱們家就棒梗這一個獨苗,我能不偏心嗎?”
“再說了,就這幾個饅頭,還不夠我們幾個分的呢,哪裡多了?”
而此時,躺在床上的賈東旭也早就醒了,看到幾人都在吃饅頭,他攢足了全身的力氣,大喊著:“快給我一個!給我一個!先給我拿來一個!”
賈張氏連忙跑過去,給賈東旭的嘴裡也塞了個饅頭。
賈東旭太長時間沒有吃到白麵饅頭,這一激動,就被噎住了,噎的滿臉通紅,眼看就要翻白眼了,賈張氏趕緊喊道:“還愣著乾什麼?!你想噎死你男人啊?快去倒水啊!”
秦淮茹心裡委屈,卻還是不得不趕緊去端了碗水過來,喂賈東旭喝下。
賈東旭一看到碗湊了過來,立刻伸頭去喝,結果剛倒出來的水太燙,直把賈東旭燙的直擺頭,嘴裡喊著:“燙死我了!你這個狠心的小賤人,存心燙死我啊!”
賈張氏聽了這話,立馬朝著秦淮茹的臉上就是一耳光,罵道:“你就知道把水用兩個碗涮一下再給我兒喝啊??剛倒出來的開水就往他嘴裡送,你是存心謀殺親夫的吧?”
“你是不是就打算著害死我們東旭,你再去找野男人啊你?!怎麼野男人給你的饅頭,你心裡就是不舍得給我們吃對不對?所以才故意使歪的,是不是?”
秦淮茹被賈張氏的這一耳光打的懵了,聽她這麼說,心裡委屈,眼圈都紅了。
“媽,您看您說的這叫什麼話,我就是沒想到水壺裡的水這麼熱而已,您就這麼說我,還打我,您也太過分了吧?”
“再說了,您彆再說什麼野男人野男人了行不行?這饅頭是我清清白白拿回來的!你彆冤枉我!”
賈張氏聽了這話,看到秦淮茹一臉氣憤委屈的樣子,頓時哈哈大笑了兩聲,立馬又咬著牙指著秦淮茹罵道:“你說你沒奸夫?還說這饅頭是清清白白的?你當我是傻子啊?!”
“你要是清清白白的,你怎麼能拿回來饅頭?這饅頭可不是從天上掉下來!都是得要錢,要糧票買的!”
“你又沒錢,人家怎麼可能給你饅頭?還不是你給人家便宜占了?”
秦淮茹頓時臉漲的通紅,確實有苦說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