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風而飛的鷗,在貝爾島的風吼的海峽中,或奔上合恩角白羽毛散在雪地,海灣是一切”
得出結論後,托特慕斯著手削弱底層架構中情緒之風對思維樓閣的渲染強度,而馬格努斯則陷入了百思不得解的罕見困惑,並將此事記錄在他的研究手冊中,標號之前添加了象征疑問的徽記。
——他隻是已經看見那束光輝。
“想想吧恐懼,勇氣都救不了我們。反常的罪惡都由我們的義勇而滋生。”他低聲地與自己念著聽,“我喪失了我的熱情:又何必保持它既然那剩餘的必然要被摻雜?我已失去了視力、嗅覺、聽力、味覺和觸覺又怎能用它們來和你更密切地接觸?”
“我沒有遊魂我是一幢透風房子裡的老人在吹風的山丘下”
但他現在要做的,不是讓理智操控心靈。正相反,他要讓無意識的浪潮傾覆理智的冰山。
馬格努斯急促地吸入幾口空氣,讓過量的氣流在胸膛中造成麻醉般的疼痛。
心境是凡俗心智借此得以向上攀升的長梯,他與學者們共同經由此道,升入明晰與沉靜的心靈狀態,令光之軀殼為理智所駕馭,由此探索以太的規律和邏輯。
可他放不下的,真的是靈能嗎?
他觀察著自己寬大的手掌,帝皇賜予了他如今擁有的一切,從外形,到天賦,到環境,再到心靈。
唯有首先觸碰思維的基底,他方能重新升入更高的道路。
思維以初始的、未經解釋框架定性的態勢高速遊移,如風如電隆隆卷動,向能夠深入至此的一切接口展開,釋放著無需描述的情緒和不可捕捉的想法。一來到此處,兩人的靈魂都與這處思維底層的風暴域中蘊含的濃烈心緒直接相接,他們同時在情緒風暴中直接明悟,造成凡人心智封閉最根本的那一道念頭,是對伴侶之死的痛恨。
傾聽者以主觀傾向去解讀,並從詩句中找到自己以為的位置——莫爾斯曾如此地預示著他將要經曆的一切。他能怎麼辦?停止他的前進,打住他的腳步嗎?
他太過疲倦,以至於他無力再繼續向自己否認,他也與萬物眾生一樣,並非永遠高尚,永遠不會憎惡、不會詆毀、不會妒忌。
帝皇領著他蹣跚地踏上一條遍布荊棘的窄路,而他在踩上荊棘的那一瞬息,看見的唯有道路儘頭窄門裡放射出的無儘光輝。在那兒,他看見了整個世界的萬物本該多麼明亮,並意識到世界始終如此廣大,廣大到允許任何人做無羈的萬千幻夢,遼闊到允許任何人成為自己的主人。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在明知此物是何等褻瀆不堪後,以千百倍的悲哀和慎重,繼續對這份恐怖力量的運用。
馬格努斯閉上雙眼,沉入心境之中。
佩圖拉博期待著他,兄長的斥責和安撫仍留在這間小屋中不曾離去。他不知道自己能走多遠——這一次是真的不知道,也許他已經休息夠了,也許還沒有。
佩圖拉博方才來時,他沒有回答為何要從圖書館取出這本書的原因,當時他心想他不知道。
——因為他深知自己放不下靈能。
他要的不是知識,不是理智,不是以太。他要的是不朽的光明,而靈能,不過是能托舉他觸碰天光的唯一通天塔。
借此章做幾個聲明:
“而一個老人被貿易風所逐來到瞌睡的角落。”
首先,小馬和千子絕不會遠離靈能,他們隻會銳評魯斯手下玩符文的自欺欺人、稱讚可汗對待靈能的態度以及勸莫塔裡安不要隻在七的整數倍日洗澡。
其次,馬格努斯是本文最重要的三個原體之一。
最後,作者是醜角,本性很邪門的,根本不是正經人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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