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調壞了?”
打量過她額頭發際也是濕漉漉的樣子,鄭建國麵現無語的開口道:“還沒修好?”
“據說這些天天氣太熱,空調售後那邊派不出人來,最快也要下午才行。”
伯莎接口說過,救護車上抬下了個麵色蒼白到已經沒有血色的老年人:“伯特蘭·布裡特,今年73歲,電話是他本人打的,說是心慌胸悶,呼吸感覺困難。
我們到的時候人就已經陷入昏迷,在路上——也就是大概十五分鐘前,心臟停止跳動,心肺複蘇沒能搶救過來,初步判斷是急性中暑。”
“好吧,看樣子這位家裡怕是也沒空調可修——”
瞅著老人花白的頭發和安詳的麵容,伯莎又做了遍檢查,也就在救護員遞來的交接記錄上簽過字,這時急診室的大門裡普利尼滿臉通紅的跑來,瞅見旁邊的鄭建國後開口道:“你還不進去換衣服?”
“嗯,好的!”
看了眼對方額頭上的汗和浸透的白大褂,鄭建國轉了身子看看手腕上的表。
他先前是請了兩個小時的假去接的機,到了這時也才隻用了一個半小時的時間。
於是鄭建國到了更衣室門口的考勤機上拿起自己的考勤卡,按進去哢嚓又打了個上班卡。
隻是在他推開更衣室門的時候,裡麵正坐著個熟悉的麵龐,伯莎的實習醫生伯納德正靠在有換氣扇的凳子上低著腦袋,發出著細微的鼾聲:“喝——”
“???”
瞅了眼對方打縷的頭發,鄭建國便在打開櫃子的時候放輕了手腳,這娃作為實習醫生命苦的很,現在正跟著伯莎上24小時的班,而他如果沒拿到d和phd聯合培訓項目的資格,則會和普利尼一起上36小時的班——
雖然明知讓對方這時躲在更衣室裡休息是在坑人家,鄭建國最終還是沒有去打擾他,在隻穿了個兩道筋的小背心後,換上了合體的白大褂到了急診室裡,瞅著正擦汗的普利尼開口道:“傑奎琳那邊怎麼樣了?”
“她不是早就轉到內科了,你要是想去看看的話——還有27分鐘。”
普利尼說著看了眼手腕上的表,他是知道這貨請了兩個小時的假,眼睛看了看不算忙碌的急診室,開口道:“正好這邊也不忙。”
“好的,那我20分鐘後回來,有急事呼我。”
瞅了眼手腕上的表,鄭建國衝著普利尼點了點頭轉身到了電梯旁邊,不想隨著電梯門開,伯莎才想踏出的腳飛快收住,修長的脖頸微微歪了下道:“進來。”
“哦,你去幾樓?”
抬腳進了電梯,鄭建國按了下4層,伯莎瞅了眼樓層後道:“去見那個女孩?”
“嗯,她的病很奇怪,傷口愈合速度比旁人長一倍時間,還在後麵的檢查中確診了卡氏肺囊蟲肺炎,你不認為這很奇怪嗎?”
努力的裝作自己隻是單純的好奇,隻是鄭建國心中卻早已判了傑奎琳·鮑頓的死刑,特彆是他還沒說出的反複感冒發燒。
這可是全身免疫係統在麵對生死大敵時,超強度分裂細胞以消滅病毒細菌才導致的反應:“這可是從未有過的症狀現象。”
“我知道你對她有些不同,她生化檢查的費用還是你出的——”
伯莎捋了下額頭打縷的長發說過,隻是目光在打量著鄭建國好似排骨般單薄的上身時,目光在他的肩膀處閃爍了下:“你對她的不同尋常反應,已經引起了些傳聞,比如你和她有——曖昧關係。”
“這個你可以放心,急診室裡的大部分醫生都認識瑟琳娜·楊。”
鄭建國感受著電梯裡的溫度說過,當時楊娜最後的大四學年就是在這裡度過的,那麼長時間下來醫生們對於她可是記憶深刻。
雖說已經畢業了年把時間,可還是從鄭建國畢業時的報道中,得知了楊娜就是瑟琳娜·楊。
所以,考慮到急診室裡這麼多的眼線,楊娜走的時候倒是放心的很:“你的一舉一動,都有人在幫我盯著——”
“這點你知道就好——”
長長的睫毛撇了下鄭建國,伯莎麵帶酡紅的聳了聳肩說過,電梯門這時打開,瞅著門外上來的兩個護士,她也就直接走了出去,留下鄭建國頂著倆護士的打量上了4樓。
和有些鬨哄哄的急診室不同,4樓的內科與鄭建國記憶中的醫院差不多,醫生和護士們在任何時候,都不會像急診室那樣東奔西跑,當然屬於正常範圍的是腳步也閒不下來。
朝著記憶中的病房摸去,卻不想鄭建國才走到護士站的時候,便見到麵色蒼白的傑奎琳正和個高大的年輕男人說著什麼,於是他也就站在了原地,默默的打量著年輕男人:“這貨不會就是病源吧?可看上去並沒有發病?難道是——hiv攜帶者?還特麼的是個無症狀感染者???”
“那個人在看你?他是醫生?”
巴裡·鮑頓說著看了眼走廊裡麵,又轉頭看看另一個方向發現沒什麼人時,便聽傑奎琳開口道:“他就是鄭建國,瓦萊麗·哈迪森和她哥哥麥克·哈迪森想要敲詐的共和國學霸,當時那個檢測的500美元就是他付的賬,是個好人。”
“是個好人——”
下意識的看了眼傑奎琳,巴裡便衝著已經走到了麵前的鄭建國開口道:“謝謝你,鄭醫生,我巴裡·鮑頓,我妹妹說你幫她付了——”
“你身上的瘢痕——”
鄭建國打量著巴裡敞開了兩個扣子的短袖襯衫裡麵,先前如果說他還心有狐疑的話,到了這時卻已經是差不多確認了,接著望向旁邊麵色憔悴神情枯槁的傑奎琳,聲音低沉:“傑奎琳,我聽說你身上也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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