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此時,不是小冰河期,北方雖冷,那河流卻也不凍,若不然,這梁山的海船,隻能在這水泊中操弄。
王倫主動寬慰道:“寨主無須憂慮,阮小二頭領,已經整訓頗久,且此次又是在近海操練,不會有甚麼意外的。”
張正道歎了口氣,放下心中憂慮,而後說道:“山寨事情繁多,多得你們二位相助,才有如今大好局麵。隻是寨子裡,草莽漢子居多,能打理政務的人卻是少之又少,如今也隻能從上山的百姓中發掘人才了。”
“若是有那識文斷字,聰明伶俐之輩,可以委以重任,隻需二位先生實時監督就可以了,不用事事都要向我請示定奪。”張正道決定下放一些手中權利。
聞煥章道:“寨主所慮,亦是聞某所憂。”
隨著山寨口眾與日俱增,壓在聞煥章身上的擔子,也更重了。
“我和軍師商議過了,學堂之事,已經放手交給那兩個書生來做。”王倫連忙說道:“那五萬貫錢財,也都悉數花了出去,全都換成了糧食,儲存在後山米倉之中。”
“防火一事,務必做好!”張正道吩咐道。
“小弟已經命人徹夜把守,萬無一失!”王倫回道。
張正道想了想,見山寨諸事都已安排妥當,可以脫身了,便說道:“我要外出一段時日,可能年後才能回來,山寨諸事,便托付給兩位先生了。”
“若是碰到難以決斷的緊急之事,軍師可遣人快馬報信。”張正道說到此處,心中一動,想起一種通訊手段。
“我突然想起一事,史載,唐朝詩人張九齡養鴿、訓鴿,用鴿傳書,每每與友人書信往來,便將書信係在鴿子腳上,鴿子依所教之地,飛往投遞,故叫信鴿。”張正道馬上吩咐道:“王倫兄弟,派人下山去買鴿子,尋那懂得飼養家禽的兄弟,飼養這些信鴿。”
王倫好奇追問道:“寨主,這信鴿要如何喂養?”
張正道回憶片刻,介紹道:“這鴿子的頭裡邊有磁性,能辨明方向,就和司南、指南針差不多。可以根據這個特點,用磁性物質經常來訓鴿。”
“這養鴿之法,需要底下人琢磨。但是信鴿送信的原理,卻是簡單,若是我山寨之中,養了信鴿,阮小二頭領此次出海,究竟是個什麼情況,隻需帶上幾隻鴿子,養在船上,將信件綁在鴿子腿上,放飛出來,那信鴿便能找到回家的路途,自行飛回山寨,此為報信之法。”張正道見二人正在沉思,便停頓了片刻。
待二人抬頭,張正道便又繼續說道:“還有一種養鴿之法,便是白日裡將這信鴿在山寨中喂食,晚上卻將信鴿送去南山酒店、西山酒店,如此經過一段時間的訓練之後,這隻鴿子便能在兩地之間送信。”
聞煥章笑道:“若是如此,朱富、朱貴兩位頭領,不必因為一些事情,要渡過這水泊,跑到山上來了。”
王倫急道:“小弟這就派人去買鴿子。”
張正道笑道:“當然,信鴿送信,也不一定能全部安然無恙的送到,若是半路碰到猛禽,或者有那精通騎射的神箭手,將信鴿射落,不僅書信丟失,若是重要信息,也可能讓山寨蒙受損失。”
“因此,還要編譯一本密碼,隻需在信中簡單寫上暗語,即便信鴿丟失,書信內容被人得到,也猜不到信中所寫的內容。”
既然說到這裡,張正道便讓王倫將桌子上的筆墨紙硯拿來,而後簡單的將阿拉伯數字寫了出來,對二人一番解釋,又取過一本書籍,用作破譯暗語的密碼本。
一番解說過後,聞煥章和王倫二人大為歎服。
張正道笑道:“若是信鴿之法能成,外出的頭領,便能時時與山寨保持聯係,即便是遠在寇州的乜恭兄弟,也能知曉他的近況。”
王倫迫不及待道:“小弟這就去弄鴿子。”
言罷,踏步出門去了。
聞煥章見王倫走了,開口問道:“寨主可是要回清河縣?”
張正道點點頭道:“離家數月,不知家中情況如何,得回去看看,若是寨中有什麼緊急的事情,軍師可遣心腹人,將信件送到清河縣獅子樓中。”
聞煥章答應下來。
張正道便收拾好隨身物品,準備回轉清河縣。
渡過水泊,來到西山酒店後邊的草亭處,前來送行的聞煥章,站在船上拱手道:“寨主多保重!”
張正道笑道:“寨主事情,就托付給軍師了。”
聞煥章道:“寨主放心!”
張正道抱拳,而後進到酒店,命店夥計準備一匹駑馬,而後翻身上馬,朝清河縣方向去了。
待到了無人之處,將那冰冷的饕餮麵具摘了下來,藏在身上,一股冷風撲麵,張正道情不自禁打了一個寒顫。
冬季跑馬,最是難受!
強忍著寒冷,沿著那熟悉路途,打馬疾奔!
返回清河縣時,已是翌日傍晚,入到城裡,張正道心情急切,隻在街道上跑馬。
好在此刻路麵上人少,倒是可以跑起速度。
趕到張家,但見門匾上掛著一條白綾,門邊挑著兩盞白燈籠,張正道心中一沉,家裡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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