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六,滾進來!”張正道一聲高喝。
狗腿子忙不迭跑進來,彎腰問道:“大官人,有什麼吩咐?”
張正道嚴肅道:“去壽材店,讓那些匠人,多紮上一些紙人,要紮的胸大屁股大的,到出殯那日,給我爹他老人家燒過去。”
張六愣了一下,弱弱地問道:“老夫人知道了,會不會不高興?”
而後這狗腿子反應過來,想到張大戶就在旁邊的棺材裡躺著,現在哪還管什麼老夫人高興不高興的,若是自己惹得老爺不高興,來找自己麻煩,那可不是鬨著玩的,會死人的。
張六打了一個冷顫,連忙改口道:“小人這就去辦,一定給老爺準備十個八個,貌美如花的紙人,過去侍奉老爺。”
“再給老爺紮個大房子,再按著大官人的模樣,紮個紙人,在那邊先替大官人儘孝!”這狗腿子發散思維,繼續補充道。
張正道眉頭緊皺,這狗腿子真是找打,按照他的模樣紮個紙人,這是想詛咒他早些死麼?
“瞎胡鬨,紮個院子、紮幾匹紙馬、紮些胸大屁股大的紙人就行了,若是敢弄些亂七八糟的東西,老子把你這狗腿子燒掉,去伺候我爹。”張正道嗬斥一句。
張六嚇得連忙道:“小人說笑,大官人恕罪。”
“滾吧!”
張六連滾帶爬的出去了。
經過這麼一鬨,張正道心中悲痛稍減,坐在地上發呆。
這時,腳步聲響起,官家張伯帶著太醫任後溪進來。
“大郎,任先生到了。”張伯低聲呼喚。
張正道回過神來,起身問道:“任先生,這麼晚將您叫來,多有打擾,還乞見諒!”
任太醫知他喪父之痛,連忙道:“大官人恁地客氣。”
“我爹他究竟是怎麼死的?”張正道還是想聽這太醫任後溪親自說一遍。
任太醫看了一眼張大戶的棺木,歎道:“大官人,恕學生直言,張老爺已近六十,年老體衰,腎精自然虧虛,出現腰痛、流淚、耳聾、鼻涕、尿滴、精神不濟等症狀,也不足為奇。”
“隻是……張老爺房事過度,且服用虎狼之藥,造成腎虛症狀加重,以至於得患陰寒病症,因此才,嗚呼哀哉!”任太醫直言不諱道。
張正道聞言,沉默片刻,方才說道:“此事不要讓我娘知道。”
說到底還是張大戶不知道節製,老牛吃嫩草,吃的上癮了,老牛累死了。
任太醫自然也清楚張家的事情,點頭應下。
張正道吩咐道:“我去看看我娘,張伯你送送任太醫。”
張伯道:“大郎節哀順變!”
張正道轉身去往餘氏房中,想起自己那未出世的弟弟或妹妹,不由得又是歎了一口氣。
這孩子,還沒出生,就沒了爹,真可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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